僖公十六年正月戊申陨石于宋五,是月六o退飞过宋都。左氏云陨石于宋,陨星也。史记世家乃谓宋襄公七年,宋地B星如雨,与雨偕下,六退蜚。按春秋星陨如雨,初不指其在宋,且P公七年之四月,与僖公十六年之正月相去亦R矣,安得并为宋地同时之事乎。盖见左氏释陨石为陨星,故误志焉。而陨石之事反遗而不书,荒E甚矣。
  
  据左氏传注,鲁僖公为闵公庶兄,故夏父弗忌曰:新鬼大,故鬼小。而史记乃云,愍公被弑,季友自邾奉愍公弟申入,立之,是为厘公,厘公亦P公少子,未知孰是。
  
  左氏云,季文子卒,无衣帛之妾,无食粟之马,无i金玉,无重器耍君子是以知季文子之忠于公室也。相三君矣,而无私积,可不谓忠乎。史记则云,家无衣帛之妾,H无食粟之马,府无金玉,以相三君,于文为悖。
  
  卫世家云,蒯z与浑良夫盟,曰免子三死无所。与按左氏但云三死无与,无与即免也,今更加免子二字,不亦赘乎。
  
  吴世家云,季札自卫如晋,将舍于宿,闻钟声,曰异哉。吾闻之,辨而不裕必加于戮。夫子获罪于君以在此,惧犹不足,而又可以畔乎。夫子之在此,犹燕之巢于幕也;君在殡而可以乐乎,遂去之。文子闻之,终身不听琴瑟。卫世家云,季子过宿,孙文子为击磬,曰不,乐音大悲,使卫乱乃此矣。一以为钟,一以为磬,此未足深病。然如前说则是文子自作乐,而季子适闻之也;如后说则是文子为札而作也。前说则罪其不自愧惧,而安于误乐;后说则以音声之悲,而知其为乱之惩,是何乖异而不同邪。按前说本于左氏,当以为是;后说正有他?亦相矛盾,而不应取也。且左氏但言又何乐,而史记改之云可以畔乎,其义亦乖。盖获罪于君,即所谓畔也,而何在于击钟邪。司马贞既知其非矣,而曰畔字当读为乐,亦强为之说也。
  
  史记称宰予与田常为乱,夷其族。前人辨之,曰齐相阚止亦字子我,故迁误以为然。考之左氏,先书阚止而后称子我,注言子我即阚止也。今齐世家亦然。而田完世家乃云,子我者,阚止之宗人,则其谬误,岂独宰予之事哉。
  
  齐世家书子我为阚止,而田完世家作监止;楚世家称昭王名珍,而伍员传作轸;卫世家称P公名蒯z,而仲由传作蒉z;卫世家云孟d敌子路,而仲由传作壶d,是不当从一乎。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滹南遗老集卷之十 史记辨惑二 采摭之误辨下
  
  左传昭公二十年十月,齐景公疥,遂Z,期而不瘳。梁邱据与裔E言于公,曰:吾事鬼神N于先君有加矣,今君疾病,是祝史之罪也,盍诛祝史?晏子不可,曰:民人若病,夫妇皆诅,祝有益也,诅亦有损,虽其善祝,岂能胜亿兆人之诅。十二月,晏子侍公于遄台,梁邱据驰而造焉,饮酒乐公,曰:古而无死其乐若何?晏子曰:古而无死,则古之乐也,君何得焉。昔爽鸠氏始居此地,季前因之,有逄伯陵因之,蒲姑氏因之,而后太公因之,古若无死,爽鸠氏之乐非君所愿也。二十六年冬,齐有彗星,齐侯使禳之,晏子曰,无益也,o取诬焉,天道不谄,不贰其命,若之何禳之。齐侯与晏子坐于路寝,公叹曰:o哉室,其谁有此乎?晏子曰:敢问何谓也。公曰:吾以为在德。对曰:如君之言,其陈氏乎?列子曰:景公游于牛山,临其国城,而流涕曰:o哉国乎,郁cQQ,若何去此国而死乎?使古无死者,寡人将去斯而之何?史孔、梁邱据从而泣,晏子独笑于旁,公曰:寡人今日之K悲,孔与据皆从而泣,子之独笑,何也?对曰:使贤者而常守之则太公、桓公常守之矣;使有勇者而常守之则P公、灵公常守之矣。
  
   数君者将守之,吾君方将被蓑笠而立乎畎亩之中,惟事之恤,何暇念死乎?则吾君又安得此位而立焉?以其迭处之,迭去之,至于君也而独为之流涕,是不仁也。见不仁之君,见谄谀之臣,臣所为独窃笑也。史记齐世家杂取二书之说,云鲁昭公三十二年彗星见,景公坐柏寝,叹曰:堂堂谁有此乎?群臣皆注,晏子笑,公怒,晏子曰:臣笑群臣谀甚。景公曰:彗星出东北,当齐分野,寡人以为忧。晏子曰:君{台深池,赋敛如弗得,刑罚恐不胜,星将出,彗星何惧乎?公曰:可禳否?晏子曰:使神可祝而来,亦可禳而去也,百姓苦怨以万数,而君令一人禳之,安能胜众口乎?呜呼,此一事也,而差互不同如是,其余谬妄,可胜道哉!
  
  左传介之推E母之言,曰:身将L焉用,文之是求显也。史记重下文之二字,或言如此意乃足,因疑左氏脱误。予谓不然。古人语简有如此者:礼记云,晋献公将杀世子申生,公子重耳谓之,曰:盍言子之志于公乎?世子曰:不可。君安丽姬,是我伤公之心也。孟子辨百里奚事,曾不知以食牛干秦缪公之为污也,可谓智乎?亦是类也。且迁记汉文之语,云吾独不得颇、李牧为吾将,吾岂忧匈奴哉。此复何异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