变则言随之变也。慵夫曰:以论似{而非也,言之邪正,顾人何如岂气所能变哉。莽之文奸固不待辨,而阳虎之语人皆疑焉。夫阳虎志于为富而不在仁,故以仁之害富者言之;孟子志于为仁而不在富,故以富之害仁者言之。阳虎若曰为仁则不得致富,故为富者不暇顾仁;孟子若曰为富则必致贼仁,故为仁者不当务富。此其所以异耳。先儒曰:言有可采,不以人废,误矣。虎之口岂有善言哉。至于仁富不能两立,则理势之固然者。故孟子举之以为滕文厚敛之戒。
  
  自反而不缩,虽褐博,吾不惴焉。不字为衍,不然则误耳。此甚明白,而释者依违不辨,何也?
  
  孟子必有事焉而勿忘之说,或以心字属上句,或以属下句。予以文势观之,语皆不安,中间或有脱误,未可为断然之说也。
  
  章子出妻,屏子终身不养,此止是畜养之养,若所谓女子小人为难养者,而注疏、晦庵皆云不使养巳,即是奉养之意,当作去声读,非也。
  
  吕东莱策问进士:孟子论孔子集大成之说,云譬之金玉,则智始而圣终;譬之巧力,则圣至而智中。以智为尚,则害前说;以圣为尚,则害后说。此虽一时科举之文,实有可疑。学者不得不辨也。以予观之,当云:智譬则力,圣譬则巧,后说字误耳。
  
  孟子对齐宣闻诛一夫,纣未闻弑君也。而说者疑焉,予以为警时君之语耳。(不能通)
  
  滹南遗老集卷之九 史记辨惑一 采摭之误辨上
  
  诗颂言古帝命武汤。又曰武王载洹N街武者,诗人之所加也。殷纪乃云汤曰吾甚,武号曰武王,圣人决无此语。
  
  燕世家云:民人思召公之政,棠树不敢伐。赞又云:甘棠且思之,况其人乎。谓之爱棠树,则可云怀与思,不可也。
  
  尚书尧典帝曰:畴咨若时,登庸放齐,曰胤子朱启明。帝曰:畴咨若予采,O迷唬汗补し金]功。帝所谓若时、若予采者,其义虽不甚明,要之是两事,而本纪于后节但云:尧又曰谁可者,却只是申前事也。
  
  舜典称:四罪而天下咸服,言刑之当而已。史记帝尧本纪云:舜言于帝,请流共工于幽陵,以变北狄;放O兜于崇山,以变南蛮;迁三苗于三危,以变西戎;殛鲧于羽山,以变东夷。至舜纪则引左传所载浑沌、穷g、杌、饕餮之事,云流四凶族,迁于四裔,以御魑魅。文虽差殊,其为四罪一也。一则曰变四夷,一则曰御魑魅,舜之意果安在哉。盖二者皆陋说,不足取焉且。此事止当作舜纪,而复见于尧,止当从经而反取于传纪之语,不亦冗而杂乎。
  
  夏本纪载皋陶之言,曰:翕受普施九裕咸事俊V,在官百吏肃谨,母教邪淫g谋,非其人居其官,是谓乱天事。索隐曰此取尚书w陶谟,为文断~,殊无次第,即班固所谓E抵牾者也。呜呼,岂特此一节而然哉。
  
  殷本纪云:汤还亳,作汤诰:维三月,王自至于东郊,告诸侯,群后母不有功于民,勤力乃事,予乃大罚殛汝,母予怨。曰:古禹、皋陶久劳于外,其有功乎民?民乃有安,东为江,北为济,西为河,南为淮,四渎已修,万民乃有居。后稷降播,农殖百b,三公咸有功于民,故后有立。昔蚩尤与其大夫作乱百姓,帝乃弗予有状。先王言,不可不勉。曰:不道,母之在国,女母我怨,以令诸侯。予谓此皆不成文理,今汤诰之书具在,曷尝有此?迁何所据而载之也。
  
  尚书汤诰篇末云,咎单作明居,而咸有一德。乃伊挚复政将归时所陈,在太甲三篇之下,次第明甚,不可乱也。史记乃谓咸有一德作于汤时,而列之汤诰之后,明居之前,岂非误欤。
  
  殷本纪云:太甲既立不明,伊尹放之桐宫,三年悔过,迎而授之政。太甲修德,诸侯咸归,百姓以,伊尹嘉之,乃作太甲训三篇,褒太甲。夫三篇之书,虽曰伊尹作,然自始至终,皆史氏所h,岂独伊尹褒嘉而作乎。
  
  封禅书举殷太戊时,伊陟赞巫咸事,云巫咸之兴自此始。按尚书咸V四篇不见其文,莫晓何义。孔氏但以巫咸为臣姓名,而迁遂以为巫觋。据周公作君]言巫咸V王家,与伊尹、伊陟、臣扈、甘盘等同列,盖一代之胂停而谓巫觋之类,可乎?且其间又有曰巫咸者,正使为巫觋,亦是其名为咸,安得谓自此而兴乎。索隐引楚词为证,彼楚词何足稽也。列子言有神巫字季咸,自齐来,能言人死生寿夭,岂因而乱乎。
  
  书序云:伊陟赞于巫咸作咸V四篇。君]云巫咸V王家,夫赞而作书者,一时之事耳。V王家者总言其功业也。而殷本纪云:伊陟赞之于巫咸,治王家有成作咸V,何也?
  
  盘庚篇云:民咨胥怨言,咨嗟而相怨也。史记乃曰:咨胥皆怨,何等语耶。
  
  盘庚三篇几以告谕臣民之不欲迁者,史记既言其大旨矣,而复云帝小辛立殷复衰,百姓思盘庚而作,不已乖乎。
  
  殷本纪云:武丁祭成汤,明日有飞雉登鼎耳而椋武丁惧,祖已乃训王曰云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