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:君子耻其言,而过其行。晦庵曰:耻者,不敢尽之意;过者,欲有余之辞。盖以而字,故此生论耳。初若可喜,而义训终不安,止当从旧。
  
  作者七人,虽不见主名,其文势似与上文为一章,子曰字疑衍。
  
  君子固穷,当从注疏。伊川以为固守其穷。好事者或取之,而不然。子路之意,止疑君子不当穷,而非论处穷也。夫子言固有穷时,但不若小人之滥耳。伊川之义,盖亦在其中,而遂以固字为说,则过矣。
  
  子曰:由知哉呦室印:羝涿而告之,以谓人之能是者少耳,意在警子路,亦不可知。然其文势则非直指之也,而说者皆云为愠而发,过矣。且中间有告子贡多学一贯之章,则既已间断,安得通为一时之事哉。盖孔子世家亦载此而一贯语,上加“子贡作色”四字,所以生学者之疑。呜呼,n经不守其本文,而信传记不根之说,亦见其好异喜凿矣。
  
  斯民也,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也。南轩曰:春秋之时,风俗虽不o,然民无古今之异。三代之所以直道而行者,亦此民耳。所说甚好,然记者以此属于圣人无毁誉之下义,终龃龉。疑是I章而脱其“子曰”字。
  
  晦庵n小不忍之义,曰:妇人之仁,匹夫之勇,皆是。夫慈爱而无断,妇人之仁也;果敢而轻发,匹夫之勇也。二义不同,岂有一言而兼二义者哉。谓其俱通而并存之,则可矣。然君子未有以残忍之忍教人者,虽王氏尝有此训,详其文义,止从旧注为长。
  
  子谓民之于仁甚于水火。马融曰:水火及仁,皆民所仰而生者,然蹈水火或时杀人,蹈仁未尝杀人,所以仁为甚。王弼曰:民之R于仁甚于水火,见有蹈水火者,未尝见蹈仁者。邢氏疏两存之,而近世诸儒多从融义。以文义观之,弼说为是。
  
  子曰:当仁不让于师。周式、杨杰以师为众,张九成以让为责,刘原父、吴元长则曰当仁而传道,可以为人师,喈不近人情,不足取。程氏曰:为仁在巳,无与j若善,名在外,不可不j。恐夫子之意,亦不及此。唯晦庵云:言当勇往而必为,虽师亦无所让,斯得之矣。此乃甚之之辞,非真语师对也,学者当以意逆之。
  
  天下有道,庶人不议,止当如旧说。而张九成以为窥议王室之意,至引{观见魏政不纲退结豪杰事,此过正之论也。
  
  夫子E子张恭信敏惠章,晦庵载一李氏者之说,曰:此章及六言、六蔽、五o、四恶之类,皆与前后文体大不相似。其言无谓不足信也。晦庵择取众说,颇为精简,如此等事,何必h哉。
  
  东坡以患得之当,为患不得之。盖阙文也,余以为然。
  
  子以博奕贤于无所用心。晦庵载李氏之说,曰:非教人博奕也,以甚言无所用心之不可耳。可谓能以意逆志矣。杨氏曰:饱食逸居,无所用心,则放僻邪侈,将无所不为,故以是而系其心,岂不犹贤于已乎。南轩亦云:信如斯言,则是圣人真欲使人为之矣。苟其人了不用心,于他善将恃此以为足乎,甚非立教之本意,故不取。
  
  夫子闻子游弦歌一章,本无疑义。王补之曰:子与其徒戏,亦可乎?曰:戏者,人情之所不免,但不为虐而已。而谢上蔡曰:小国寡民而以治天下之道治之,真乃牛刀割鸡耳。圣人之哂,固宜然,恐二三子疑之,因以务大忽小,故从而释之。吕与叔亦云,辨之则愈惑,故自受以为戏。窃谓不然。夫使为上者知所以爱人为,下者知所以敬上,是道也,安往而可废,而谓不当施之小国之间乎。彼其心止,以圣人不应有戏,是故妄生此论。林氏曰,圣人一话一言,无非教者,前言戏之,观子游之对耳,武城之治达天下,可也。其说甚佳。
  
  孔子谓殷有三仁,而记者曰,微子去之,箕子为之奴,比干谏而死,当纣之无道,三人者皆尝谏争而不能救也。微子知其颠Y之不免,故q于荒野而避之。二子不去,而一被囚,一见杀,皆出于不幸耳。而其爱君忧世、忠贞恻怛之诚,则三人之所同。故孔子俱称其仁,初不在于去就之迹也。后人泥于记者之言,以为三人之所为不同者,各有深意。而孔子之所取,亦不过此,遂委曲而为之说。王氏曰:微子不去,无以存殷之祀;箕子不奴,无以贻天下之法;比干不死,无以示人臣之节。杨杰亦云:微子仁于其亲,比干仁于其君,箕子仁于万世。林少I曰:去者,仁之清;奴者,仁之和;死者,仁之任。张无垢曰:比干之节易明,而箕子之仁难言,微子存商祀,其仁为大,故居二子之先。皆过论也。甚者又曰:纣无道而周有道,故微子去纣而归周,以为亲戚叛之,之证若然,乃名教之罪人,尚足言仁乎?洪范一书,诚为大典,然亦归周之后,因武王之问而陈之耳。使其平居果有意于垂世则着之简册?足矣k复不然未为大过,而乃坐视国亡,佯狂苟免以俟兴王而付此,恐仁者亦所不忍也。杨氏曰:三人者,各得其本心,故同谓之仁。范氏曰:三人者皆可以有天下,故均之曰仁。二说皆E,而范氏尤甚也。
  
  博学而笃志,切问而近思,大势则两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