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删定之旨哉!

  古占法

  左氏叙事固不免有诬,然其所叙占法,则必太卜之旧,当代所同用,譬如今之术数家言其神验者多诬,至其占课,论单拆交重,推命用五星八字,则今世同用之法也。舍左氏而言,《易》例吾未之能信。

  洛神赋注

  李善注《文选》,字字必着,其出典惟《洛神赋》注感甄事,题为《传》曰,究不知为何《传》也。

  玉楼银海

  东坡雪诗“冻合玉楼寒起粟,光e银海炫生花”,此正以银、玉比雪耳。说者病其体物太似,因托王安石语以“玉楼为肩、银海为目”,云出《道书》。然迄今无人能注出何道书也。且雪光e目,于义犹通,若肩,则非埋身雪窖,何至冻合哉!

  说文解为字

  《说文》训“为”字为母猴,云:此猴多技能,故假借为作“为”字。窃谓制字之初,必先其切于人事者,次则物之习见者,必无先制一稀僻山兽之名,反借为习用之字者。或因母猴多技能,假为字以名之,则或然耳。

  俗说

  初读马缟《中华古今注》,称“俗说”七月七日乌鹊为桥渡织女,以为缟述流俗之说耳。后读《隋书经籍志》,杂家有沈约《俗说》三卷,乃知《俗说》为书名,乌鹊桥事为约所记也。

  汉儒易学

  世称汉易杂谶纬,然丁、田何以来都无是事,至孟喜、焦延寿、京房始别岐一派。《汉书儒林传》称孟喜别得占候书,托之田王孙,而梁丘贺证其诬,刘向又称独京氏为异党,其文甚明。此正如宋《易》于周、程、张外,岐出邵子一派耳。⒁跃┦现学目汉《易》,将⒁陨圩又学目宋《易》乎?

  古字假借

  先儒谓古人字少,多用假借。余不谓然。大抵古人简,惟取音同。如欧阳尚书汉碑作“欧羊”,望阳家语作“望羊”,古字虽少,岂无阴阳字哉?

  古无四声

  先儒又谓:古无四声。然如秦始皇帝讳政,避讳读正月为征,此非以平去为辨乎?刘熙《释名》言:天子有舌头、舌腹之分,其区别亦细矣。窃意古人虽朴,必无东董栋江讲绛读若一音之理,惟其诗赋押韵之例,则三声并用耳。如宋词多上去通押,元曲以入声摊配,亦其押韵之例,非宋、元仅有三声也。

  铎舞曲

  古铎舞曲,圣人制礼乐篇,郭茂倩《乐府诗集》所载不可句读,考《宋书乐志》载此篇,原每句空一字,郭氏连而一之耳。

  乐毅论

  右军《乐毅论》,或云书扇,或云书石,今辗转钩摹,失其笔法则有之,必不至窜改其字句。然《史记》乐毅传注,载其全篇,文句乃异同不一。

  兰亭序

  《兰亭序》“后之揽者”句,“揽”当为“览”。或云通用,或云误笔,其实乃自避家讳,故加“扌”旁。右军,王览之后也。

  曾子问

  “子问临娶遭丧”一条,所谓倜馍ィ后弗取而后嫁者,先儒递有论说。然反复思之,不得其理。女未嫁,傥慈,忽遭父母之丧,丧终成礼,礼之当然,何以免丧之后,久定之盟又有请而弗取、请而弗嫁者耶?其弗取、弗嫁,又以何为词耶?

  古无叶音

  陈季立称,古无叶音,凡今所谓叶者,皆其本音,其说最确。他姑无论,如龟兹国,读丘慈,此直译以同音,并无意义,是汉时读“龟”为“丘”,读“兹”为慈之明证,否则,曷不直译为“丘、慈”字欤?

  古字讹体

  字有讹体,非但后世,即古亦然。马伏波论成皋印文是矣。官制尚尔俗用,可知一笔一画,奉汉碑为典型,此好古之过也。且非但八分,小篆亦然,“射”字籀文象乎持弓形,小篆转弓形为身字,转乎形为寸字,寸身为射,果何意乎?

  牡丹

  欧阳公谓古人不言牡丹。王《野客丛书》引《谢灵运集》及《尚书故实》所载,北齐杨子华画驳之。余谓古人但不言其花耳,若其名,则《本草》列为中品,张仲景《金匮要》已用牡丹皮矣。

  大毛公

  《汉书》不载大毛公之名,陆玑《毛诗草木虫鱼疏》始云:毛亨亦不载伏生之名,《晋书伏滔传》始云“R祖胜”。

  金D

  杜工部《诸将诗》第一首 “汉朝陵墓对南山”二句,言战争而陵寝震惊也。“昨日玉鱼蒙Z地”,用刘明奴事,言王公之墓不保也。“早时金D出人间”,用卢充事,言士庶之墓不保也。连首二句读之,诸陵亦可危矣。此所谓“臣子之词、立言之体”。注者必附会茂陵玉D,殊失其旨。至戴叔伦诗有“汉陵帝子黄金D、晋代仙人白玉棺”句,则似因杜诗而用。叔伦,宰谑比耍在工部后也。

  青史子

  贾谊《新书》引青史氏之记,言太子生事,其文与《礼经》相表里。《汉志》青史子五十七篇,乃列小说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