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不具信根之人,先有戏论,后有争论【二字并去声】,所以于道弥逺,顺违向背,其理如此。
  
  民之行法【行音徳行之行】,刚柔以合理,勤俭以足用,止于此而备矣,可以为良民。施之于士,士有百行,亦宜包此,可以为良士也。
  
  法相之学,习气未巳,若论至当,唯有穷理尽性以为观,澄神定灵以为止。二者足矣,
  
  旧说云:凡言合圣道,信有之矣。俗语云:言多伤行,食饱伤心。愚知此意,从正经根夲中来,变雅成俗耳。《周易》頥卦象曰:“君子以慎言语,莭饮食。”此是根夲之言也。
  
  荘子云:“嗜欲深者天机浅。”愚因别立一句以拟之,云:“障碍多者道眼丧。”
  
  一真夲无,自无而有,有万灵,分万类;一心夲静,自静而动,有万念,成万事,还源返夲,谓之妙一。
  
  愚甞自省尚有微细劳扰之事焉,目有观书究理之劳,心有立言助化之扰,此二者,在无为法中为动相,在有为法中为善縁,盖由积习而然,未能顿除者也。
  
  愚详观字之法有其二焉:观照之观【去声并同】,此乃烛理之妙智,学法者用,必居先观想之,观此,乃小根之权术,结想为化,只会三归一之阶渐耳。上根大达者,不必用之也。道家者流,多存想成物,过当则入邪,皆属有为之法,愚所不取。
  
  天地间有形而无灵者,有灵而有形者,统而言之曰:万物也灵之又灵,而形肖天地者,谓之人伦,人伦赋象者,无邉无数,其中有英、妙二识焉。英识者秀出人伦,有处世之识而入于尘,已不可多得,而妙识者,又秀出英识,有出世之识而入于神,尤不可多得也。
  
  世间法妄生分别种种名相,若以实际照之,都是一大虚妄。作是观者,名为达观。
  
  人伦大槩之理应縁而生,随类而化,触境有恶欲【恶字音污】,系情有忧喜。若以道眼谛观,斯皆真性之尘垢也。
  
  诗云:“虽有兄弟,不如友生。”愚以为:诚哉是言也夫!兄弟虽亲,或有阋墙寻戈之衅;朋友虽踈,或有同方莫逆之契,而况以至真之道相知者,其可忽之乎?
  
  荘生有言云:“死生为昼夜。”愚因独断其事云:昼夜虽殊,都在十二时之数也;死生虽殊,都在三世之数也。常昼不夜,必无此理;长生不死,其可得乎?是故达人混然一致。
  
  人无古今,不可荣,不可陋;性有智愚,□□有,可移如此,相知□难深【此章疑有缺文】。
  
  古人戒筮数占梦,不许无疑而问卜。愚达此旨,盖縁习性过多,一则入邪见,一则稔贪心也。
  
  观恶徳,当如恶物而去之;观美徳,当如美物而取之,此乃己之美利也,而多不然,岂非厯劫以来,习成颠倒之想乎?
  
  晋陶侃在荆州日,无事輙运百甓于斋外,暮运于斋内。人问其故,荅曰:“吾方致力中原,过尔优逸,恐不堪其事。”又常语人曰:“禹圣者,乃惜寸阴,至于众人,当惜分阴。“愚详侃之志力精勤,而能建功名、升爵位有之矣,此乃世间之事,可思议耳。若有人移其志力以求出世之事,此不可得而思议也。
  
  汉桓谭欲借班嗣荘子之书,嗣不许而报云:“吾子既系恋于世教矣,何用夫道?”晋陶侃又谓“荘子非先王之法言”。夫陶、班二贤,所见不同,盖其适用有伦类致,意有分限,未可轻议其取舍。愚能唯变所适,无可无不可。
  
  《坐忘论》云:“旧縁渐断,新縁莫结。”愚谓学道之士,固当然也,犹以为该明未尽耳。夫累身新縁,则宜勿结,结之则尘劳覊绁;入道新縁,岂宜勿结?勿结则胜因断絶,二者不同,在乎区别。
  
  唐贤文章,有状其法门之语者,精集殊絶,愚甞耽味乆之。因而比喻夫古圣经论,有如具陈品物,唐贤文章,有如用其品物,造为珎膳,得而食之,不亦幸乎哉?
  
  愚老矣,日进妙道,唯守二法,可以足用,存灵明之心,期乎长不昧;习安住之心,期乎永不动。此外世故变移,物情差别,自古而然,不能顾问之也。
  
  俗语云:匹上不足,匹下有余。愚详此语,亦是变雅成俗耳。其根夲出于晋张华《鹪鹩赋》,赋中有语云:“阴阳陶烝,万品一区;巨细舛错,种繁类殊。鹪螟巢于蚊睫,大鹏弥乎天隅,将以上方不足,而下比有余。普天壌以遐观,吾又安知其大小之所如?”
  
  《论语》所云子絶四,愚因推而演之,明其大槩:夫毋意、毋我,谓其以道为度,无纵越逸之情也;毋固、毋必,谓其唯变所适,以备周圆之智也。茍有执其旧语,斯则名为竖儒。
  
  汉班嗣有言:“荘子独师友于造化。”噫!愚未能然,但师友古圣贤尔。每览前言往行,布在方策之善者,窃忻慕之,而克己践履,兾少分焉,不求名,不求福,庶乎内无深愧而已。
  
  夫隠君子之道,淡乎无味,古先王之法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