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凿山披沙无虚日。金为何往哉。颇疑宝货神变不可知。其复归山泽也耶。李子曰。人虽号为大聪明者。亦必有所敝。夫金古多而今□少。自是今世糜耗者众。东坡乃谓宝货神变。复归山泽。此亦与顾恺之谓妙画通灵何以异。


  武燕北杂记云。契丹行军不择日。用艾和马粪于白羊琵琶骨正灸。破便出军。不破即不出。李子曰。灸琵琶骨不独契丹。凡蛮貊皆为之。番禺记。载岭表占卜甚多。有骨卜。田螺卜。鸡卵卜。牛卜。鼠米卜。箸卜。篾卜。乃知四夷尚鬼。遇物皆得以为卜也。今北方灸琵琶骨者。与记特异。所灸之法盖有可入不可入者。疾病饮食。一动一止。悉有条理。则专谓灸破便出军。不破即不出。盖当时所见适然。自以为说耳。


敬斋先生古今W逸文一




  伊川易传曰。下愚而能革面。何也。曰。心虽绝于善道。其畏威而寡罪。则与人同也。惟其有与人同。所以知其非性之罪也。李子曰。下愚畏威而寡罪。为与人同。而知其非性之罪。则圣人之生知。贤人之克己。亦非性之功也。由是言之。性无与于贤愚。惟尽性者有能与不能耳。


  屋甚渠。庭甚除。拱两手而闲居。何乐如之。顾无所事于闲。乃伐屋而潴之。犁庭而茨之。__焉。敝筋骨而胝手足。我既无庐。人且无以途。是人也。是果何为者也。诗皇皇者华云。每怀靡及。每怀靡及。止言常恐不及耳。而毛以为虽怀中和。犹自以为无所及。郑以为每人怀私。则于事无所及。之二先生者。岂非无所事于闲。而潴屋茨庭者乎。郑虽引春秋外传以为说。吾以为外传亦各自为说耳。


  古者登车有和銮之音。谓马动则銮鸣。车动则和应也。銮或作鸾。其义皆同。鸾以其有声。銮以其金为之也。杜预左传注云。鸾在镳。和在衡。而毛氏诗传云。在轼曰和。在镳曰鸾。轼乃车内所凭之物。和在于轼。车动未必能鸣。衡轭之闲。与马相比。动则有声。此当以杜说为正。


  左传。郑子家与晋赵宣子书曰。铤而走险。急何能择。杜注。铤、急走貌。孔疏云。铤文连走。故为疾走貌。治曰。铤之为文。安得为疾走之貌乎。孔说以连文言之。曲矣。铤、挺古字通用。挺、劲健也。劲捷即疾走之貌。


  昧爽丕显。后世犹怠。解者以为昧旦未明之时。已大明其德。此说恐非。盖古先明主。忧劳政治。当其昧爽之时。曰兹已大明矣。祖宗勤劳如此。而子孙犹复怠惰。今说乃云。未明之时。能大明其德。岂大明其德。又有时乎。(卷一。五段。)


  修身莫大乎事亲。事亲莫大乎致养。致养莫大乎养志。尽天地之精微。竭水陆之多品。而或不得其所欲者。o以养口腹耳。养之下也。怡声顺色。先意承志。虽复菽水之约。而有以得其欢心。是则养之至也。孔、孟之言详矣。内则言事亲。则历数酏、酒醴、枣、栗、饴、蜜、堇B、粉、榆、兔、^、、髓、脂膏之属。及夫羹、齐、酱、醢之目。膳羞调和之宜。脱肉、作鱼、胆桃、攒贾名。麋菹、豕轩、辟鸡、宛脾之别。其事卑鄙烦猥。大类世所传食纂。而辞费辞赘。则又若上林子虚之夸。甚非所以阐明礼经之旨也。窃意汉儒杂采周礼燕飨所用。及当时饮食所尚。r合曲礼。王制。揎酿竹帛。以射时取资耳。


  子曰。加我数年。五十以学易。可以无大过矣。史记云。孔子晚而喜易序、彖、系象、说卦、文言。读易韦编三绝。曰。假我数年。若是。我于易则彬彬矣。或以加、假声得相借。或以五十作卒。皆无然之说也。大抵论语所载。则是未系易时语。而司马迁所记。则作十翼时言之也。言本不同。乃欲强比而同之。宜乎若是之纷纷也。二说虽不同。然而谦抑之词则一焉耳。夫圣人生知。宁复有大过耶。宁复有不至于彬彬者耶。犹有是言者。所以为学者法也。张籍书与韩退之曰。吾子所论。排释、老之说。不若著书。退之答曰。化当时莫若口。传来世莫若书。又惧吾力之未至。至之而不能也。三十而立。四十而不惑。吾于圣人既过之犹惧不及。矧今未至。固有所不能耳。请待五六十然后为之。冀其少过也。退之于二家攘斥之切。曾不肯以舍。而顾待五六十然后为之。其亦善学孔子者欤。


  孟子曰。万物皆备于我矣。反身而诚。乐莫大焉。又曰。所以动心忍性。增益其所不能。万物皆备于我。则安知万物之中。不有至恶者存乎。动心忍性。则焉知一性之内不有不善者存乎。此与性善之说殆若胡越焉者。何也。盖谓万物皆有效善之质。一心独为持性之主云耳。不深探孟子之旨。而徒为性善之说。是误父之而不知其氏者。虽终身学。而吾以为未尝学也。


  左右二字。从上声则为两实。从去声则为从己。此甚易辨者也。今人皆混而为一。不惟不辨其声音之当否。至于礼数仪制。亦复倒错。而世俗悠悠。皆不恤也。为礼之家。欲以左为上则左之。欲以右为上则右之。原其所以然。亦从来远矣。


  一飞冲天。志在冲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