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然不中礼,非惟有亏名教,亦何面目处缙绅之列乎?固知窦兄真长者也。」

  【注】鱼袋之制始于唐,盖以为符契也。其始曰鱼符,左一右一,左者进内,右者随身,刻官姓名,出入合之,因盛以袋,故曰鱼袋。宋因其制,以金银饰为鱼形,公服则系于带而垂于后,以明贵贱,非复如唐之符契也。~出版者注~

  徐存斋阶,由翰林督学浙中,年未三十。一士子文中,用颜苦孔之卓。徐批云:杜撰,置四等。此生将领责,执卷请曰:「苦孔之卓,出扬子法言,实非生员杜撰也。」徐起立曰:「本道侥幸太早,未尝学问,今承教多矣!」改置一等。人服其雅量。

  【注】颜苦孔之卓:颜回苦孔子之卓然不可及也。扬子法言学行:「颜不孔虽得天下,不足以为乐。然亦有苦乎?曰:颜苦孔卓之至也。」

  凡用古书,须使不觉其为古书方妙。且古书亦自有疵累处。苦孔之卓,入之制义,断乎不妥。但「杜撰」二字,批得欠确耳。徐公之改等。多只悔己少学,若以能用古即佳。窃未之许也。

  陈白沙访庄定山,庄携舟送之。中有士人滑稽,肆谈无忌,定山怒不能忍。白沙则当谈时若不闻其声;及既去,若不记其人。定山大服。

  邵尧夫岁时耕稼,仅给衣食。名其居曰安乐窝,因自号安乐先生。旦则焚香燕坐;晡时酌酒三四杯,微醺即已。兴至,成诗自咏,就事欢然。出游城中,则乘小车,惟意所适。士大夫家识其车音,争相迎候;童稚皆O,相谓曰:「安乐先生至也。」或留信宿,乃去。

  君子以太和元气为主。止庵子每教人去杀机,XX子每教人养喜神。大圣人之申申夭夭与兢兢业业,初非二义。乃有无事而忧,对景而不乐,即自家亦不知是何缘故,岂非便是一座活地狱?昔人言:「景物何常,惟人所处耳。」诗云:「风雨如晦,鸡鸣不已。」原是极凄凉物事,一经点破,便作佳境。彼郁郁牢愁,出门有碍者,即春花秋月,未尝一伸眉头也。

  程明道、伊川,各从群弟子同游僧舍。明道与伊川自寺门分道,会于法堂;弟子不觉皆随明道。伊川谓人曰:「此是某不如家兄处。」

  杨翥,字仲举。笃行不欺,仁厚绝俗,善处人所不堪。邻人作室,檐溜落其家,家人不能平。翥曰:「晴日多,雨日少也。」邻人产子,恐所乘驴鸣惊之,即郁驴步行。墓碑为田家儿推仆,墓丁奔告。公曰:「儿伤乎?」曰:「无之。」曰:「幸矣!」语田家:「善护儿,勿惧也。」又或侵其址,有「溥天之下皆王土,再过来些也不妨」之句。尝夜梦食人二李。既觉,深自咎曰:「吾必旦昼义利心不明,故至此。」不餐者三日。

  刘宽,字文饶。性仁恕,虽仓猝,未尝疾言遽色。有人失牛,就宽车认之。宽无所言,下驾步归。有顷,认者得牛,送还谢罪。宽曰:「物有相类,事容错误。幸劳见归,何为谢之?」一日,当朝会,严装讫,婢奉肉羹,误污朝衣。宽神色不异,徐言曰:「羹烂汝手乎?」官侍中,封逯乡侯。

  凡宽以待人,而使人惭愧至无可容身,其不宽孰甚焉!此独替他开解得甚是平常,全然不觉有人之不是,所以为佳。宋元丰六年冬祀,群臣导驾,即进辇。辇中忘设衾褥,遽取未至。上觉之,乃指顾问他事。少选,褥至,遂升辇。以故官吏无罪。其有意无意,俱不可得而名也。则又浑然无宽之迹矣!

  罗循,号双泉,吉水人。会试时,亡其Y褐。同舍生不自安,物色其窃去者,同循访之。比入座,故探其囊,出褐示循。循趋而出,谓其人曰:「物偶相类,彼醉语耳。」归语生曰:「我失褐,初无所损;彼得恶声,尚得为士人耶?」生始谢不及。循是年登第。子即洪先,状元。

  郑晓为文选时,里中士宦有馈金首饰者,承筐以将,而上覆以茗;公直谓茗也,受之。入夫人手,拨茗知之,击柝语公。公不动声色,第整理其茗,覆筐如初。出召其人,谓曰:「吾初以家适乏茗,故拜君惠。顷入内询,家尚有余茗,心谢尊意矣!」授之,令持归。

  清者极易刻,廉者多好名。既无二者之病,而又出之从容谦婉,反觉杨伯起四知,直而寡趣。

  庆历间,有李京者为小官,吴鼎臣在侍从,二人相与通家。京荐其友于鼎臣,鼎臣即缴其书奏之。京坐贬官,将行。京妻谒鼎臣妻取别,鼎臣妻惭,不敢出。京妻召吴仆语曰:「我来,为往还之久,欲求一别。且乃公尝有数帖与吾夫祷私事,恐汝家终以为疑。」索火焚之而去。

  江阴徐,由县吏起家,为兵部侍郎。时同官一主事,少年甲科,每向胥曹,辄骂狗吏,意以辱。坦如也。未几,主事没,为棺殓送归。人愈服其长者,历仕至大司马。

  人自薄,我自厚,自处地步甚高。韩宣子之适楚也,楚人弗逆。公子弃疾及晋境,晋侯亦将弗逆,叔向曰:「楚僻我衷,若何效僻?」同是此种学问。

  杨大年,弱冠,与周翰、朱昂同在禁掖。二公时已皤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