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子孙世爵。

  不必论所分多少,只此一念,便堪侯封数世。

  全琮,字子瑾,越人。父柔,简默冲退,好积聚。使琮赍米千余,至吴市易。值旱荒,琮皆以赈饥贫,空船而返。父责之,琮对曰:「愚以所市非急,而吴民方有倒悬之难,故因便赈给,不及启也。」父深奇之。琮仕吴,封钱塘侯。

  袁了凡曰:「凡系世家,未有不由祖德深厚而科第绵延者。予旧馆于当湖陆氏,见其堂中挂一轴文字,乃其先世两代出粟赈饥而人赠之者。文中历叙古先济饥之人,子孙皆膺高位,谓他日陆氏必有显者。今自东滨公而下,三代皆为九卿,其言若为左券云。」

  李谦,尝值岁歉,出粟千石以贷乡人。明年又歉,人无以偿,谦即对众焚券。明年大熟,人争偿之,一无所受。明年又大歉,复竭家财,设粥以济;死者复为瘗之。或曰:「子阴德大矣!」谦曰:「阴德犹耳鸣,己自知之,人无知者。今子已知,何足为德?」谦寿至百岁,子孙多显。

  谦之施济大矣,何可复议?但遇歉而破券,诚盛德也;大熟而争偿,是亦可以受乎!受而遇歉再贷,可为乡人长备此千石粟矣;不受,便不可继,后虽竭家财,止能设粥以济耳。若其所论阴德,则发微之言也。

  黄兼济,成都人。时张咏知成都,夜梦紫府真君接语未久,忽报西门黄兼济至,见幅巾道服入。真君降阶接之,列坐咏上。至旦,访得之,果梦中所见者。因问平生所行何善,以致真君礼遇如此。黄曰:「初无善事,惟黍麦熟时,以钱三百缗收籴。至明年禾黍未熟,小民艰食时粜之,价值不增,升斗如故。在我初无所损,而小民得济危急。」张公叹曰:「此宜坐吾上也。」令吏掖而拜之。黄后无疾而逝,子孙大显。

  此常平仓遗意也,匹夫可以行之矣!诚欲济人,岂必势位乎?然持此三百缗岁籴岁粜,其为民辛勤也,岂易易哉?愚以为是难于不受千石粟者。

  魏时举,北魏巨鹿人。值岁歉,谷价腾贵,因发廪出粜,价惟取人之半。尝语人曰:「凶岁之半价,即丰时之全价。虽少取之,而又何损?使不遇歉,将求赢乎?」生子收节,累官仆射。

  绍兴丁卯大饥,流民满道。饶州富民段廿八,积谷数仓,闭不肯粜。一日,方与家人评论物价低昂间,正幸踊贵,忽天雨晦冥,火光满室,段遂为雷震死。仓所贮谷,亦为天火烧尽矣。

  颜光衷曰:「惯理钱谷者,便伏此根。段其甚者耳!人不可不自勉。」

  祝染,延平沙县人。遇岁饥,辄为粥以施贫者。后生一子,聪慧,应举入试。春榜将开,乡人梦黄衣使者驰报状元,手持一旗,上有「施粥之报」四字。开榜,子果状元。又倪闪,字奏夫,颖悟嗜学,用俭好施,屡试弗遇。人议之曰:「君以济贫为事,何屡屈于春官?岂造物有未知耶?」闪闻,益自励。绍定四年大饥,道殍相枕,闪以糜粥济之,活者甚众。次年赴试,人多梦竖旗于闪门,上书「粥阴功」四字。果大魁天下。

  朱冲,多买敝衣,择市妪之善缝纫者,成衲衣数百。当大寒雪时,以给冻者。冲寿九十余,子孙多显。

  崔子有言:「惠不在大,济人之急可也。敝衲之所直无几,而寒雪时冻者得之,不啻重裘之温矣!昔陈j家本清贫,每急于行义。常戒诸子,遇贫者宜随力赈之,不必计多寡;若待富后行,恐终无济人之期。人可以财力不及自诿哉?」

  薛西原先生好施,尝解绵以衣寒者。或曰:「焉得人人而济之?」先生曰:「但不负此心耳!」又曰:「天地间福禄,若不存些忧勤惕励的心,聚他不来;若不做些济人利物的事,消他不去。」至言也。

  颜光衷曰:「匹夫存心济人,于人必有所济。凡救性命,所损无多。但足衣食者,不知饥寒之苦,视为可已,泛泛置之。菜色时既不留意,及有病卧危笃者,又以为不能复振,遂坐视其死。即有心人,慨叹焉耳。其它则侧目之、屏逐之矣!不知缘饿得病,病既不能得食,则愈饿愈深。此不过一二升米调护之,累日便能求趁。既能求趁,便有生意,何惜损太仓一粒,不以惠此。且均是人耳!我若托生非地,与此何殊?幸得自足,乃享丰席盛,又为子孙计长久,而眼前救人,一文不舍。亦观昔所称富豪,今存者几乎?彼其子孙不终享也。岂由前人好施而不为远图也哉?世间水火盗贼,疾病横灾,皆能令我家业顿尽。稍稍福分,亦是天庇之;宁一吝啬钱癖,能致然乎?」一旦无常,o供子孙酒色赌荡之资,何如积德邀庇于天之为愈哉?」

  杨少师荣,建宁人,先世以济渡为生。久雨溪涨,横流冲毁民居,溺者顺流而下,他舟皆捞取货物,少师曾祖及祖惟救人,而货物一无所取。乡人嗤其愚。逮少师父生,家已裕。有神人化为道者,语之曰:「汝祖父有阴功,子孙当贵显。宜葬某地,即今白兔坟。」生少师,封三代皆一品,累世贵盛。

  孙三,居涞水西涯。冬月水浅舟胶,往来病涉。孙每冬用板七片渡人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