虎通五经》)
  (五经皆出于孔子,所以不云“作”者,以《盘庚》、《周诰》诸篇之类,实有旧文,故云“定”也。)仲尼不遇,故论六经以俟来辟。(《后汉张衡传》)
  (张衡是古学,尚知六经为孔子所论定。)
  孔子不得富贵矣,周流应聘,行说诸侯,智穷策困,还定《诗》、《书》。(《论衡问孔》)
  六经之文,圣人之语,动言天者,欲化无道、惧愚者。之言非独吾心,亦天意也。(《论衡谴告》)
  孔子之门讲习五经。五经皆习,庶几之才也。(《论衡别通》)
  (秦、汉诸子,无不以六经为孔子所作者。《书》言“稽古”,使为当时之史笔,则无古可稽。中国开于大禹,当夏时必有征伐之威,加于外夷者,故世以中国为中夏,亦如秦、汉、唐之世,交涉于外国者多,故号称中国为“大秦”、为“汉人”、为“唐人”也。当舜之时,禹未立国,安得有夏?而《舜典》有“蛮夷猾夏”之语。合此二条观之,《书》非圣人所作,何人所作哉?然则诸经亦莫不然矣。)
  ──右明孔子作经以改制。
  孔子改制考 卷10
  ○六经皆孔子改制所作考(孔子为教主,为神明圣王,配天地,育万物。无人无事无义,不围范于孔子大道中,乃所以为生民未有之“大成至圣”也。而求孔子之大道,乃无一字,仅有弟子所记之语录,曰《论语》,据赴告策书钞誊之断烂朝报,曰《春秋》耳。若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,皆伏羲、夏、商、文王、周公之旧典,于孔子无与,则孔子仅为后世之贤士大夫,比之康成、朱子,尚未及也,岂足为生民未有、范围万世之至圣哉?章实斋谓集大成者周公也,非孔子也,其说可谓背谬极矣!然如旧说,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,皆周公作,孔子仅在明者述之之列,则是说岂非实录哉?汉以来皆祀孔子为先圣也。唐贞观乃以周公为先圣,而黜孔子为先师。孔子以圣被黜,可谓极背谬矣。然如旧说,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,皆周公作,孔子仅在删赞之列,孔子之仅为先师而不为先圣,比于伏生、申公,岂不宜哉?然以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,为先王周公旧典,《春秋》为赴告策书,乃刘歆创伪古文后之说也。歆欲夺孔子之圣,而改其圣法,故以周公易孔子也。汉以前无是说也。汉以前咸知孔子为改制教主,知孔子为神明圣王。庄生曰:“《春秋》经世先王之志。”荀子曰:“孔子明智且不蔽,故其术足以为先王也。”故宰我以为贤于尧、舜,子贡以为生民未有也。孔子之为教主,为神明圣王,何在?曰:在六经。六经皆孔子所作也,汉以前之说莫不然也。学者知六经为孔子所作,然后孔子之为大圣,为教主,范围万世而独称尊者,乃可明也。知孔子为教主、六经为孔子所作,然后知孔子拨乱世、致太平之功,凡有血气者,皆日被其殊功大德,而不可忘也。汉前旧说犹有存者,披录而发明之,拯坠日于虞渊,洗雾于千载,庶几大道复明,圣文益昭焉。
  孔子所作谓之“经”。弟子所述谓之“传”,又谓之“记”。弟子后学辗转所口传,谓之“说”。凡汉前传经者无异论。故惟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六艺,为孔子所手作,故得谓之“经”。如释家,佛所说为“经”,禅师所说为“论”也。弟子所作,无敢僭称者。后世乱以伪古,增以传记。《乐》本无文。于是南朝增《周礼》、《礼记》,谓之七经。唐又不称《春秋》,增三传,谓之九经。宋明道时增《孟子》,甚至增伪训诂之《尔雅》,亦冒经名,为十三经。又增《大戴记》为十四经。僭伪纷乘,经名谬甚。朱子又分《礼记大学》首章为经,余章为传,则又以一记文分经传,益更异矣。皆由不知孔子所作,乃得为“经”之义。今正定旧名,惟《诗》、《书》、《礼》、《乐》、《易》、《春秋》为六经。而于经中,虽《系辞》之粹懿,《丧服》之敦悫,亦皆复其为传。如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,大、小《戴记》之精粹,亦不得不复其为传,以为经佐。而《尔雅》、伪《左》咸黜落矣。今正明于此。六经文辞,虽孔子新作,而书名实沿旧俗之名。盖无征不信,不信民弗从,欲国人所共尊而易信从也。《诗》,旧名。有三千余篇。今三百五篇,为孔子作,齐、鲁、韩三家所传是也。
  《诗》皆孔子作也。古诗三千,孔子间有采取之者。然《清庙》、《生民》,皆经涂改,《尧典》、《舜典》,仅备点窜,既经圣学陶铸,亦为圣作。况六经同条,《诗》、《春秋》表里,一字一义,皆大道所托。观墨氏所攻及儒者所循,可知为孔子之辞矣。)
  子墨子谓公孟子曰:丧礼:君与父母、妻、后子死,三年丧服;伯父、叔父、兄弟,期;族人,五月;姑、姊、舅、甥,皆有数月之丧。或以不丧之间,诵《诗》三百,弦《诗》三百,歌《诗》三百,舞《诗》三百。若用子之言,则君子何日以听治?庶人何日以从事?(《墨子公孟》)
  (墨子开口便称禹、汤、文、武,而力攻丧礼三年期月之服。《非儒》篇称为其礼,以此礼专属之儒者,而儒在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