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也,不隆本行,不敬旧法,而好诈故,若是,则夫朝廷群臣亦从而成俗,不隆礼义而好倾覆也。朝廷群臣之俗若是,则夫众庶百姓,亦从而成俗于不隆礼义而好贪利矣。君臣上下之俗,莫不若是,则地虽广,权必轻,人虽众,兵必弱,刑罚虽繁,令不下通,夫是之谓危国,是伤国者也。儒者为之不然,必将曲辨。朝廷,必将隆礼义而审贵贱;若是,则士大夫莫不敬节死制者矣。百官,则将齐其制度,重其官秩;若是,则百吏莫不畏法而遵绳矣。关市,几而不征;质律,禁止而不偏;如是,则商贾莫不敦悫而无诈矣。百工,将时斩伐,佻其期日而利其巧任;如是,则百工莫不忠信而不矣。县鄙,将轻田野之税,省刀布之敛,罕举力役,无夺农时;如是,则农夫莫不朴力而寡能矣。士大夫务节死制,然而兵劲。百吏畏法循绳,然后国常不乱。商贾敦悫无诈,则商旅安货通财而国求给矣。百工忠信而不,则器用巧便而财不匮矣。农夫朴力而寡能,则上不失天时,下不失地利,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废。是之谓政令行,风俗美。以守则固,以征则强。居则有名,动则有功。此儒之所谓曲辨也。(《荀子王霸》)
  佚而治,约而详,不烦而功:治之至也。秦类之矣。虽然,则有其艘印<媸鞘具者而尽有之,然而悬之以王者之功名,则倜倜然其不及远矣。是何也?则其殆无儒耶。(《荀子强国》)
  (孔子创儒教,齐、鲁之间先行之。太史公谓鲁人以儒教,是也。儒者传道,不为其国,但以教为主。如佛氏及今耶、回诸教皆然,务欲人国之行其教也。自鲁至秦,相去二千里。当时各国,自为风气,自为政教,讥察甚严,山河阻绝,舟舆不接,非如今日轮船铁路,地球可以旬日至也。故孔子西行不到秦,秦奉儒甚迟。荀子谓秦无儒者,欲秦之从儒。而秦立博士七十人,诸生皆诵说《诗》、《书》,法孔子,则孔教大行于秦矣。)
  儒者,儒也。儒之为言无也,不易之术也。千举万变,其道不穷,六经是也。若夫君臣之义,父子之亲,夫妇之别,朋友之序,此儒者之所谨守,日切磋而不舍也。(《韩诗外传》)
  齐宣王问匡倩曰:“儒者博乎?”曰:“不也。”王曰:“何也?”匡倩对曰:“博贵枭。胜者必杀枭。杀枭者,是杀所贵也。儒者以为害义,故不博也。”又问曰:“儒者弋乎?”曰:“不也。弋者从下畏于上者也,是从下伤君也。儒者以为害义故不弋。”又问:“儒者鼓瑟乎?”曰:“不也。夫瑟以小弦为大声,以大弦为小声,是大小易序,贵贱易位。儒者以为害义,故不鼓也。”宣王曰:“善。”(《韩非子外储》)
  《春秋》大一统者,天地之常经,古今之通谊也。今师异道,人异论,百家殊方,指意不同,是以上亡以持一统,法制数变,下不知所守。臣愚以为诸不在六艺之科、孔子之术者,皆绝其道,勿使并进。邪辟之说灭息,然后统纪可一,而法度可明,民知所从矣。(《汉书董仲舒列传》)
  平原君曰:“儒之为名,何取尔?”子高曰:“取包众美,兼六艺,动静不失中道。”(《孔丛子儒服》)
  所以贵儒术者,贵其处谦推让,以道尽人。(《盐铁论国病》)孟子伤杨、墨之议,大夺儒家之论。(《论衡对作》)(杨、墨攻儒者,仲任知之。)
  ──右孔子弟子后学发明创儒大义。
  儒者曰:“亲亲有术,尊贤有等。”言亲疏尊卑之异也。其礼曰:“丧:父母三年。其,妻后子三年。伯父、叔父弟兄庶子其。戚族人五月。”若以亲疏为岁月数,则亲者多而疏者少矣,是妻后子与父同也。若以尊卑为岁月数,则是尊其妻子与父母同,而亲伯父宗兄而卑子也。逆孰大焉!其亲死,列尸弗,登屋,窥井,挑鼠穴,探涤器,而求其人焉。以为实在,则戆愚甚矣。如其亡也,必求焉,伪亦大矣。取妻,身迎,祗逦仆。秉辔授绥,如仰严亲,昏礼威仪,如承祭祀。颠覆上下,悖逆父母,下则妻子,妻子上侵事亲。若此,可谓孝乎?儒者:迎妻,妻之奉祭祀,子将守宗庙,故重之。应之曰:此诬言也。其宗兄守其先宗庙数十年,死丧之,期。兄弟之妻奉其先之祭祀弗散,则丧妻子三年,必非以守奉祭祀也。夫忧妻子以大负累,有曰所以重亲也,为欲厚所至私,轻所至重,岂非大奸也哉!有强执有命以说议曰:寿夭贫富,安危治乱,固有天命,不可损益;穷达赏罚幸否有极,人之知力,不能为焉。群吏信之,则怠于分职。庶人信之,则怠于从事。不治则乱,农事缓则贫。贫且乱政之本,而儒者以为道教,是贱天下之人者也。且夫繁饰礼以淫人,久丧伪哀以谩亲,立命缓贫而高浩居,倍本弃事而安怠傲,贪于饮酒,惰于作务,陷于饥寒,危于冻馁,无以违之,是若人气,<鼠并>鼠藏,而羝羊视,贲彘起,君子笑之。怒曰:“散人!焉知良儒?”夫夏乞麦禾,五谷既收,大丧是随,子姓皆从,得厌饮食,毕治数丧,足以至矣。因人之家翠以为,恃人之野以为尊。富人有丧,乃大说,喜曰:“此衣食之端也。”儒者曰:“君子必服古言,然后仁。”应之曰:所谓古之者,皆尝新矣,而古人服之,则君子也。然则必法非君子之服,言非君子之言,而后仁乎?又曰:“君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