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不能及,必欲侥幸于万一,载胥及溺,当谁咎哉!
  七、尝阅佛书数种,姑就其所见而论之。金刚经、心经可为简尽。圆觉词意稍复。法华紧要指示处,u十二三,余皆闲言语耳,且多诞谩。Q磨虽不立文字,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,然后来说话不胜其多。亦尝究其始终。其教人发心之初,无w非妄,故云“若见诸相非相,即见如来”;悟入之后,则无妄非w,故云“无明、w如无异境界”。虽顿、渐各持一说,大抵首尾衡决,真妄不分,真粜岸葜尤者。如有圣王出,韩子火攻之策,其必在所取夫!
  七一、朱子尝答金刚经大意之问,有云“彼所谓降伏者,非谓欲遏伏此心,谓尽降世间众生之心,入它无余概讨忻鸲龋都教你无心了方是。”此恐未然。详其语意,只是就发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者说,盖欲尽灭诸相,乃见其所谓空者耳。
  七二、法华经如来寿量品所云:成佛以来,甚大久R,寿命无量,常住不灭。虽不实灭而言灭度,以是方便教化众生。此经中切要处,诸佛如来秘密之藏,不过如此。闲言语居其大半,可厌。分别功德品偈中所说“若布施,若持戒,若忍辱,若精进,若禅定,五波罗蜜,皆谓之功德。”及云“有善男女等,闻我说寿命,乃至一念信,其福过于彼。”盖于虽灭不灭之语,若信得及即是实见,是为第一般若多罗蜜,其功德不可思议,以前五者功德比此,千万亿分不及其一。其实,只争悟与未悟而已。
  七三、事理二障,出圆觉经,其失无逃于程子之论矣。经有草堂僧宗密疏,未及见,但见其所自序,及裴休一序,说得佛家道理亦自分明。要皆只是说心,遂认以为性,终不知性是何物也。此经文法圆熟,照应分明,颇疑翻译者有所润色。大抵佛经皆出翻译者之手,非尽当时本文,但随其才识以为浅深工拙焉耳。
  七四、中庸举“鸢飞戾天,鱼跃于渊”二语,而申之云“言其上下察也。”佛家亦尝有言“青青翠竹尽是w如,cc黄花无非般若。”语意~相似,只是不同。若能识其所以不同,自不为其所惑矣。
  七五、朱子尝论及“释氏之学大抵谓,若识得透,应干罪恶即都无了。然则此一种学,在世上乃乱臣赋子之三窟耳。”所举王履道者,愚未及详考其人,但尝验之邢恕,明辨有才而复染禅学,后来遂无所不为。吁,可畏哉!
  
  困知记续h上 凡八十章
  一、异端之说,自古有之,考其为害,莫有过于佛氏者矣。佛法初入中国,惟以生死轮回之说动人。人之情莫不贪生而恶死,可以免轮回,出生死,安得不惟其言之听?有求于彼,则彼之遗君亲,灭种类,凡得罪于名教者,势不得不姑置之,然吾儒之信之者犹鲜也。
  其后有Q磨者至,直指人心,见性成佛,以为一闻千悟,神通自在,不可思议。则其说之玄妙,迥非前日比矣。于是{明者亦富笱伞;蠹坝隗{明,则其害有不可胜救者矣。何哉?盖{明之士,其精神意气足以建立门户,其聪明才辨足以张大说辞,以其道为至,则取自古帝王精一执中之传,孔门一贯忠恕之旨,克己为仁之训,大学致知格物之教,中庸性道中和之义,孟子知言养气、尽心知性之说,一切皆以其说乱之。真妄混淆,学者茫然,莫知所适。一入其陷,鲜复能有以自拔者。故内之无以立大中至正之本,外之无以Q经世宰物之用,教衰而俗败,不但可为长太息而已。向非两程子张子朱子身任斯道,e心并力以排斥之,吾人之不变于夷者能几何哉!
  惟数君子道灾充备,学术之纯深,辨论之明确,自孟子而后莫或过之。故其言一出,聪明豪杰之士靡不心服,近者亲而炙之,R者闻风而起,相与为之羽翼以推行其说于天下者,绳绳不乏。迨我圣祖出,位隆君师,兴学育才,一以五经四书及数君子之说为教,则主张斯道者,又诚有所赖矣。故自朱子没迄今三四百年,天下之士非圣贤之学不讲,而所谓禅学者以之灭息,是岂一人一日之力哉!
  夫何近世以来,乃复潜有衣钵之传,而外假于道学以文其说!初学之士,莫能明乎心性之辨,世之老师宿儒,又覆恍季啃挠谒谓禅者,故其说之兴,能救正者殊鲜,而从之者实繁有徒。其志将以求道也,曾不知其所求之非道也,岂不误哉!愚也才质凡下,于数君子无能为役,但以初未学禅而偶尝有悟,从事于吾儒之学也久,而性命之理亦粗若有见焉,故于异同之际,颇能辨别。虽尝着之于策,传之吾党,庶几爱助之万一。时复披阅,则犹病其说之未详,惧无以n夫人之惑也,记于是乎有续云。
  二、佛氏之所谓性,觉而已矣。其所谓觉,不出乎见闻知觉而已矣。然又有谓“法离见闻觉知”者,岂见闻知觉之外别有所谓觉邪?良由迷悟之不同尔。后来,其徒之桀黠者,因而造妖捏怪,百般作弄,神出鬼没,以逞其伎俩,而耸动人之听闻。祗为众人皆在迷中,不妨东说西说,谓莫能与之明辨也。今据他策子上言语反复异同处,一一穷究,以见其所谓性者,果不出于见闻知觉,别无妙理,然后吾儒之性理,可得而明。有如士师之折狱,两造具耍精加研核,必无以隐其情矣。其情既得,则是非之判,有如\白,至此而犹以非为是,不几于无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