吉无不利。此学易之极功也。占也者,圣人于其变动之初,逆推其理势必至于此,故明以为教,欲人豫知所谨,以免乎悔吝与凶。若待其象之成,则无可免之理矣。使诚有得于观玩,固能适裁制之宜,其或于卜筮得之,亦可以不迷乎趋避之路,此人极之所以立也。是则君子之玩占,乃其日用工夫,初无待于卜筮。若夫卜筮之所尚,则君子亦未尝不与众人同尔。圣人作易之意,或者其有在于是乎?
  三、程子言:圣人用意深处,全在系辞。盖子贡所谓“性与天道,不可得而闻”者,系辞发明殆尽。学者能有所领会,则天下之理皆无所遗,凡古圣贤经书微言奥义,自然通贯为一,而确乎有以自信,视彼异端邪说,w若蹄涔之于沧海,IQ之于美玉矣。然或韦编屡~,而不能辨世间之学术,则亦何以多读为哉!
  四、刘保斋于卦德、卦体、卦象从朱子,卦变从程子,其义甚精。盖亦因其言之不一,而求以归于至一,可谓笃于尊信程朱者矣。
  五、诗三百十一篇,人情世态,无不曲尽。燕居无事时,取而讽咏之,ss皆目前事也。其可感者多矣。“百尔君子,不知德行,不忮不求,何用不臧。”其言诚有味哉!
  六、“范围天地之化而不过”,程子云“模范出一天地尔,非在外也。”如此即是与天道合之意,所谓“不过”者,在圣人。朱子云“天地之化无穷,而圣人为之范围,不使过于中道,所谓裁成者也。”如此则所谓“不过”者,疑若指化育。然窃惟天地之化,消息盈虚而已,其妙虽不可测,而理则有常。圣人裁成之云,亦惟因其时顺其理,为之节度,以遂生人之利,非能有所损益也。“不使过于中道”一语,似乎欠莹。若程说则简而明矣。
  七、“东北丧朋,乃终有庆。”程传之义为精用,说桎梏。觉得本义尤与上下文相e。年来深喜读易,但精神渐短,浃洽为难尔。大凡读传、义者,于其异同之际,切宜致思。
  八、孔子作春秋,每事只举其大纲,以见意义,其详则具于史。当时史文具在,观者便见得是非之公,所以“春秋成而乱臣贼子惧”。其后史亡逸,惟圣笔独存。左氏必曾见国史来,故其作传,皆有来s,虽难于尽信,终是案底。
  九、尚书有难晓处,正不必枉费心思,强通得亦未必是。于其明白易晓者,熟读而有得焉,殆不可胜用矣。
  一、书言:以义制事,以礼制心。易言:敬以直内,义以方外。大旨初无异也。但以字在“义、礼”上,则人为之主,与理犹二。以字在“敬、义”下,则敬义为之主,人与理一矣。其工夫之E密,造诣之浅深,固当有别。
  一一、尧典有知人之道四。“ㄋ稀币灰玻“静言庸违,象恭”二也,“方命圯族”三也,皆所以知小人,“克谐以孝”四也,所以知君子。ㄋ嫌脎葑澹皆所谓刚恶也。静言象恭,柔恶也。小人之情状固不止此,然即此三者亦可以V。孝乃百行之首,汉去古未R,犹以孝廉取士。然能使顽父、母、傲弟相与感化而不格奸,则天下无不可化之人矣,非甚盛德,其孰能之!尧典所载“象授时”外,惟此四事乃其举措之大者,所举若此,所措若彼,非万世君天下者之法乎?能取法于斯,虽欲无治,不可得已。
  一二、春秋殊未易读。程子尝言:以传考经之事迹,以经别传之w伪。如欧阳文忠所论鲁L、赵盾、许止三事,可谓笃信圣经,而不惑于三传者矣。及胡文定作传则多用三传之说,而不从欧公。人之所见,何若是之不同邪!夫圣笔之妙如化工,固不容以浅近窥测,然求之太过,或反失其正意。惟虚心易气,反复潜玩,勿以众说汩之,自尝有得也。三传所长固不容掩,然或失之诬,或失之凿,安可尽以为据乎?窃谓欧公之论恐未可忽,舍程子两言亦无以读春秋矣。
  一三、“能者养以之福”,累见诸本皆作“养之以福”,倒却一字,其意味理致然不同。承讹踵误若此类,盖亦多矣。
  一四、乐记“人生而静,天之性也。感于物而动,性之欲也”一段,义理精粹,要非圣人不能言。陆象山乃从而疑之,过矣。彼盖专以欲为恶也。夫人之有欲,固出于天,盖有必然而不容已,且有当然而不可易者。于其所不容已者而皆合乎当然之则,夫安付非善乎?惟其恣情纵欲而不知反,斯为恶尔。先儒多以“去人欲”“遏人欲”为言,盖所以防其流者,不得不严,但语意似乎偏重。夫欲与喜怒哀乐,皆性之所有者,喜怒衰乐又可去乎?象山又言“天亦有善有恶,如日月蚀、恶星之类。”是固然矣,然日月之食、彗孛之变,未有不旋复其常者,兹不谓之天理而何?故人道所贵,在乎“不R而复”,柰何“滔滔者天下皆是也”;是则循其本而言之,天人曷尝不一?究其末也,亦安得而不二哉?
  一五、子问:“昏礼,纳币,有吉日,而僦父母死,已葬。使人致命女氏曰:某之子有父母之丧,不得嗣为兄弟。女氏许诺而弗敢嫁,礼也。倜馍ィ女之父母使人请,俑ト。而后嫁之,礼也。女之父母死,僖嗳缰。”陈患说谓:傧槎V之后,女之父母使人请俪苫瑁僦帐厍八刀不取,而后此女嫁于他族。若女免丧,僦父母使人请,女家不许,偃缓蟊鹑。此于义理人情皆说不通,何其谬也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