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中孚》六四,月几望则无咎,阴从阳也。曰“几”者,戒其将盈,阴盈则阳消矣。
  
  《同人》之初曰“出门”,《随》之初曰“出门”,谨于出门之初,则不苟同,不诡随。
  
  冥于豫而勉其有渝,开迁善之门也。冥于升而勉其不息,回进善之机也。
  
  “大蹇朋来”,进君子之真朋也。“涣其群”,退小人之伪朋也。泰言朋,否言群。
  
  君子进而众贤聚,故《复》“朋来无咎”。众贤盛而君子安,故《解》“朋至斯孚”。君子之志行而小人之心服,故《豫》“勿疑朋盍簪”。
  
  《易》言“密云不雨”者二:《小畜》终于“既雨”者,阳之极为阴也;《小过》终于“已亢”者,阴之极为阳也。畜极则通,过极则亢。
  
  “谨乃俭德,惟怀永图”,故甘节吉。“盗言孔甘,乱是用Z”,故甘临无攸利。
  
  “不义而富且贵,于我如浮云”,故曰:“舍车而徒,义弗乘也。”“万钟则不辨礼义而受之,万钟于我何加焉”,故曰:“自求口实,观其自养也。”
  
  召平、董公、四皓、鲁两生之流,士不以秦而贱也。伏生、浮丘伯之徒,经不以秦而亡也。万石君之家,俗不以秦而坏也。《剥》之终曰:“硕果不食。”阳非阴之所能剥。
  
  下阳举而虢亡,虎牢城而郑惧,西河失而魏蹙,大岘度而燕危,故曰:“设险以守其国。”狄患攘而民怨结,宗藩弱而戚党颛,柄臣B而官寺恣,寇叛平而方镇强,故曰:“思患而豫防之。”
  
  《复》曰“朋来”,所以致泰;《泰》曰“朋亡”,所以保泰。
  
  阳大阴小而言阴阳,阖而辟也;朔先晦后而言晦朔,终而始也。
  
  《尔雅》小谓之《坎》,大琴谓之《离》,万物之象无非《易》也。
  
  《易》之终始皆阳也,始于《乾》之初九,终于《未济》之上九。
  
  《易》于《蛊》,终则有始;于《剥》,消息盈虚;于《复》,反复其道;皆曰天行也。然则无与于人事欤?曰:“圣人以天自处,扶阳抑阴,尽人事以回天运,而天在我矣。”
  
  言行可以欺于人,而不可以欺于家,故《家人》之《象》曰:“君子以言有物,而行有恒。”
  
  《复》之初,即《乾》之元,硕果不食则生矣,复之所谓仁也。《乾》为木果,在春为仁,发生也,在冬为干,归根也,终而复始。
  
  张子曰:“《易》为君子谋,不为小人谋。”朱子谓:圣人作《易》,示人以吉凶,言利贞,不言利不贞;言贞吉,不言不贞吉;言利御寇,不言利为寇也。
  
  闻之前修曰:“《中庸》诚敬,自有乾坤,即具此理。”《乾》九二言:“龙,德正中。庸言之信,庸行之谨,闲邪存其诚。”《坤》六二言:“敬以直内。”
  
  “《复》以自知”,必自知,然后见天地之心。有不善,未尝不知,自知之明也。
  
  致命遂志,命可致而志不可夺。行法俟命,命可制而法不可变。
  
  下学而上达,故《大畜》上九:“何天之衢,亨。”
  
  魏相以《易》相汉,能上阴阳之奏,而不能防戚宦之萌,不知系于金之戒也。匡衡以《诗》相汉,能陈《关雎》之义,而不能止奄寺之恶,不知昏撩夜仓戒也。经术虽明,奚益焉?
  
  五阳之盛而一阴生,是以圣人谨于微。齐桓公七年始霸,十四年陈完奔齐,亡齐者已至矣。汉宣帝甘露三年,匈奴来朝,而王政君已在太子宫。唐太宗以武德丙戌即位,而武氏已生于前二年。我艺祖受命之二年,女真来贡,而宣和之祸乃作于女真。张芸叟曰:“《易》者极深而研几。当潜而勿用之时,必知有亢;当履霜之时,必知有战。”
  
  《易》言“积善”曰家,《大学》言“兴仁兴让”曰家,家可以不正乎!
  
  世之治也,君子以直胜小人之邪。《易》曰:“田获三狐,得黄矢。”世之乱也,小人以狡胜君子之介。《诗》曰:“有兔爰爰,雉离于罗。”
  
  《易》者,象也。木上有水为《井》,以木巽火为《鼎》,上止下动为《颐》,颐中有物为《噬嗑》,《小过》有飞鸟之象焉。馀卦可以类求。王辅嗣忘象之说,蒙庄绪馀尔。
  
  《左传疏》引《易》云:“伏羲作十言之教,曰:‘乾、坤、震、巽、坎、离、艮、兑、消、息。’”朱子发以为郑康成之语。愚谓:“正其本而万物理,失之毫厘,差以千里。”见于《易纬通卦验》。汉儒皆谓之《易》,则此所谓“《易》”云者,盖纬书也。
  
  郑康成《诗笺》多改字,其注《易》亦然。如“包蒙”,谓“包”当作“彪”,文也;《泰》“包荒”,谓“荒”读为“康”,虚也;《大畜》“k豕之牙”,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