鸽归。
龙门人皆言善于悬水接水,上下如神,然寒食拜扫必于河滨,终于水死也。
海上居人,时见飞楼如结构之状,甚壮丽者;太原以北晨行,则烟霭之中睹城阙状,如女墙雉堞者:皆《天官书》所谓蜃也。
建安郡建安县有大勤墟,中有石,无小大悉如砚形。旧说此墟人有好学,而于义理不能疾晓,常自咎顽愚,每盛夏烈暑,乃肉袒以自负。后因雷雨,空中有人谓曰:“念尔恳诚,吾令尔墟内石,大小俱成砚,苟用者,义理速解,以旌尔志。”雨止视之,果然。今俗谓之“孔砚”。
轻纱,夏中用者名为“冷子”,取其似蕉叶之轻健而名之。
林邑献火珠,云得于罗刹国。
风炉子以周绕通风也,一说形象烽火,名“烽炉子”。
茶拓子,始建中蜀相崔宁之女,以茶杯无衬,病其熨手,取碟子承之。既啜,杯倾,乃以蜡环碟中央,其杯遂定。即命工以漆环代蜡。宁善之,为制名,遂行于世。其后传者,更环其底,以为百状焉(原注:贞元初,青郓犹绘为碟形,以衬茶碗,别为一家之样。后人多云拓子,非也。蜀相即升平崔家)。
元和中,酌酒犹用樽杓,所以丞相高公有“斟酌”之誉。数千人一樽一杓,挹酒而散,了无所遗。其后稍用注子,形若疲而盖、嘴、柄皆具。太和九年后,中贵人恶其名犯郑注,乃去柄安系,若茗瓶而小异,名曰“偏提”,时亦以为便,且言柄有碍而屡倾侧。
被袋非古制,不知何时起也,比者远游行则用。太和九年,以十家之累,士人被窜谪,人皆不自保,常虞仓卒之遣,每出私第,咸备四时服用。旧以纽革为腰囊,置于殿乘,至是服用既繁,乃以被袋易之。大中以来,吴人亦结丝为之,或有饷遗,豪徒玩而不用。
都堂南门道中有古槐,垂阴至广。相传夜深闻丝竹之音,省中即有入相者,俗谓之“音声树”。丛有似蔷薇而异,其花叶稍大者,时人谓之“枚槐”,实语讹强名也,当呼为“梅槐”。按《江陵记》云:“洪亭村下有梅槐村。当因梅与槐合生,遂以名之。今似蔷薇者,得非分枝条而滋演哉?至今叶形尚处梅、槐之间,可取此为证,“且未见‘枚槐’之义也。正使便为‘玫瑰’字,岂百花中独珍是,取象于玫瑰耶?”(原注:玫瑰之瑰,音回,不音傀。其音傀者,是琼瑰。字书有证)
豆有红而圆长,其首乌者,举世呼为“相思子”,非也,“甘草子”也。相思子即红豆之异名也。其木斜斫之则有文,可为弹博局及琵琶槽。其树也,大株而白枝,叶似槐。其花与皂荚花无殊。其子若扁豆,处于甲中,通身皆红。李善云“其实赤如珊瑚”是也。又言,甘草非国老之药者,乃南方藤名也。其丛似蔷薇而无刺,叶似夜合而黄细,其花浅紫而蕊黄,其实亦居甲中,以条叶俱甘,故谓之“甘草藤”,土人但呼为“甘草”而已。出在潮阳,而南漳亦有。
雄麻有花,而雌者结实,欲识麻之雌雄,以此辨之。
江东有吐蚊鸟,夏则夜鸣,吐蚊于芦狄中,湖水尤甚。
《月令》:出土牛,以示农耕之早晚,谓为国之大计,不失农时。故圣人急于养民,务成东作。今天下州郡,立春制一大牛,饰以文彩,即以彩杖鞭之,既而破之,各持其土以祈丰稔,不亦乖乎?
七夕者,七月七日夜。《荆楚岁时记》:“七夕,妇人穿七孔针,设瓜果于庭以乞巧。”今人乃以七月六日夜为之,至明晓望于彩缕,以冀织女遗丝,乃是七“晓”,非“夕”也。又取六夜穿七窍针,益谬矣。今贵家或连二宵陈乞巧之具,此不过苟悦童稚而已。
唐世谒见尊者,皆曰:“谨祗候起居。”起居者,动止也,理固不乖。近者复云“谨起居某官”,则“动止某官”,其义何在?相承斯误,曾不经心。
终军请长缨,世多云将系单于。按本传云:“南越与汉和亲,乃遣军使越说其王,欲令入朝比内诸侯。自请愿受长缨,必羁南越王而致之阙下。”若系单于,乃贾谊之事。按班固云:“谊欲试属国,施五饵三表以系单于。”乃贾谊之事也。又陈思王《表》云:“贾谊弱冠求试属国,请系单于之颈,而制其命。”
有人检陆法言《切韵》,见其音字,遂云:“此吴儿直是翻字太辟。”不知法言是河南陆,非吴郡也。
又有书生读经书甚精熟,不知近代事,因说骆宾王,遂云:“某识其孙李少府者,兄弟太多。”意谓“骆宾”是诸王封号也。
毕罗者,蕃中毕氏、罗氏好食此味,今字从“食”,非也。馄饨,以其象混沌之形,不可直书“混沌”,从“食”可矣。至如不托,言旧未有刀扣之时,皆掌拓烹之,刀扣既具,乃云“不托”,今俗字作“搏托”,非也(原注:元和中,有奸僧鉴虚者,以羊之六腑特造一味,传之于今。时人不得其名,遂以其号目之,曰“鉴虚”。后俗字多作“鉴虚”,率多此类)。
肆有以筐以常或倚或垂,以鬻鲜物者,曰“星货铺”,言其列货丛杂如星之繁。今俗呼“星火铺”,误也。
襄州汉高祖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