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行高洁,兼工诗,以文章应制。宣宗每择剧韵令赋,诲亦多称旨。累年供奉,望方袍之赐,以耀法门。上两召至殿上,谓之曰:“朕不惜一副紫袈娑,但师头耳稍薄,恐不胜耳!”竟不赐,悒悒而卒。
南卓郎中与李修古中外兄弟。修古性迂僻,卓常轻之。修古得许州从事,奏官敕下,许帅方大燕,递到开角,有卓与修古书。修古执书,喜白帅曰:“某与南二十三表兄弟平生相轻,今日某为尚书幕客,遂与某书。”及开缄云:“即日卓老不死,生见李修古除目。”帅视书大笑。
诸葛武侯相蜀,制蛮睬趾航纭W酝罗西至东,接夷陵境,七百余年不复侵轶。自大中蜀守任人不当,有喻士珍者,受朝廷高爵,而与蛮蚕爸,频为奸宄。使蛮用五千人,日开辟川路,由此致南诏,扰攘西蜀――蜀于是凶荒穷困,人民相食――由沐浴川通蛮陬也。
大中初,吐蕃扰边。宣宗欲讨伐,延英问宰臣,白敏中奏“宜兴师”,请为都统。领兵数万,阵于平川。以生骑数千,伏山谷为奇兵。有蕃将服绯茸裘、宝装带,乘白马,出入骁锐。兵未交,至阵前者数四,频来挑战。敏中诫士无得应之。有潞州小将,善射,跃马弯弧而前,连发两,中其颈,搏而杀之,取其服带,夺马而还。蕃兵大呼,士众鼓而前,追奔将及黑山,获马驼辎重不可胜计,降者数千人。自此复得河湟故地。宣宗见捷书云:“我知敏中必破贼。”
白敏中初入怪菽桓,罢游同州,谒幕府李凤侍御。久不出见,曰:“谁谓雀无角,何以穿我屋?”坐客皆非之。后为相,凤除官过中书,曰:“此官人顷相遇同州,今日犹作常调等色。”
白敏中守司空兼门下侍郎,充鼓行营都统,讨南山、平夏党项。发日,以禁军三百人从。敏中请依裴度讨淮西故事,开幕择廷臣充大吏,上允之。乃以左谏议大夫孙景昌为左庶子行军司马,驾部郎中、知制诰蒋某为右庶子、节度副使,贺部员外郎李旬为节度判官,户部员外郎李元为都统掌记,将军冉骰А⒊戮从为左右虞候。
白相敏中欲取进士侯温为婿。其妻曰:“公既姓白,又以侯氏子为婿,人必呼为‘白侯’。”敏中遂止。敏中始婚也,已朱衣矣;尝戏其妻为接脚夫人,安用此?
万寿公主,宣宗之女。将嫁,命择良婿。郑颢,宰相子,状元及第,有声名,待婚卢氏。宰臣白敏中奏选尚,颢深衔之。大中五年,敏中免相,为鼓行营都统。将行,奏曰:“顷者,公主下嫁,责臣选婿。时郑颢赴婚楚州,行次郑州,臣堂帖追回,上副圣念。颢不乐为国婚,衔臣入骨髓。臣在中书,颢无如臣何,自此必媒孽臣短,死无种矣!”上曰:“卿何言之晚耶?”因命左右,殿中取一柽木小函,扃钥甚固,谓敏中曰:“此是颢说卿文字,便以赐卿。若听其言,不任卿久矣!”大中十二年,敏中任荆南节度使,暇日,与前进士在销忧阁,追感上恩,泣话此事,尽以此函中文字示之。
宣宗时,御史冯缄三院退入台,路逢集贤校理杨收,不为之却;缄为朝长(原注:台中故事,三院退朝入台,一人谓之朝长),取收仆笞之。集贤大学士马植奏论“开元中幸丽正殿赐酒,大学士张说、学士副知院事徐坚以下十八人,不知先举酒者。说奏:‘学士以德行相先,非其员吏。’遂十八爵一时举酒。今冯缄笞收仆,是笞植仆隶一般,请黜之。”御史中丞令狐郏又引故事论救,上两释之。始著令:三馆学士不避行台。
令狐垡孕帐仙伲宗族有归投者,多慰荐之。繇是远近趋走,至有胡氏添“令”者。进士温庭筠戏为词曰:“自从元老登庸后,天下诸‘胡’悉带‘令’。”
令狐郯障唷F渥鱼吒呓士,在父未罢相前拔解及第。谏议大夫崔笊鲜瑁骸般吒吲父权,势倾天下。举人文卷须十月送纳。岂可父为宰相,氵高私干有司?请下御史推勘。”疏留中不出。
邕州蔡大夫京者,故令狐相公楚镇滑台之日,因道场中见于僧中,令京挈瓶钵。彭阳公曰:“此子眉目疏秀,进退不慑,惜其卑幼,可以劝学乎?”师从之,乃得陪相国子弟。后以进士举上第,寻又学究登科,而作尉畿服。既为御史,覆狱淮南,李相绅忧悸而已,颇得绣衣之称。谪居澧州,为厉员外立所辱。稍迁抚州刺史,作诗责商山四老:“秦末家家思逐鹿,商山四皓独忘机。如何须发霜相似,更出深山定是非?”及假节邕交,道经湖口,零陵郑太守史与京同年,远以酒乐相迟。坐有琼枝者,郑君之所爱,蔡强夺之,郑莫之竞。邕交所为,多如此,为德义者见鄙。行泊《中兴颂》所,黾勉不前,题篇久之,似有怅怅之思。才到邕南,制御失律,伏法湘川。论者以妄责四皓,而欲买山于浯溪之间,不徒言哉!诗曰:“停桡积水中,举目孤烟外;借问浯溪人,谁家有山卖?”
卢司空钧为郎官,守衢州,有进士贽谒,公开卷阅其文十余篇,皆公所制也。语曰:“君何许得此文?”对曰:“某苦心夏课所为。”公云:“此文乃某所为,尚能自诵。”客乃伏,言:“某得此文,不知姓名,不悟员外撰述者。”
卢彖安仁,李藩侍郎门生,性简易。尝与同年生在藩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