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蒜羹餐矣!”
刘太真为《陈少游行状》,比之齐桓、晋文,时议喧腾。后坐贡院用情,追责前事,贬信州刺史。
韦太尉之在西川,凡军士将有婚嫁,则以熟锦衣给其夫,以银泥衣给其妻,又各给钱一万,死丧称是。精训练,待之如敬客。极其聚敛,军府浸盛,而民困矣!晚年终至刘辟之乱,天下讥之。
刘辟初有心疾,人自外至,辄辟而吞之。同府崔佐特硕大,辟据地而吞,背裂血流。独卢文若至不吞,故后自惑。
国子司业韦聿者,皋之兄也。朝中以为戏弄。或言九宫休咎,聿曰:“我家白方常在西南,二十年矣!”
权相为舍人,以门望自处,常戏同僚曰:“未尝以科第为资。”郑云逵谑曰:“更有一人。”遽问:“谁?”答曰:“韦聿。”满座皆笑。
汴州相国寺,言佛像有流汗。刘元佐遽命驾,自持金帛以施。日中,其妻亦至。明日,复起斋场。由是将吏商贾,奔走道路,如恐不及。因令官为簿书,以籍所入。十日,乃闭寺门,曰:“汗止矣!”所得盖钜万,计以赡军。
崔膺性狂,张建封爱其文,引为客,随建封行营。夜中大叫惊军,军士皆怒,欲食其肉,建封藏之。明日置宴,监军曰:“某与尚书约,彼此不得相违。”建封曰:“唯。”监军曰:“某有请,请崔膺。”建封曰:“如约。”逡巡,建封又曰:“某有请,亦请崔膺。”坐中皆笑,乃得免。
李实为司农卿,督责官租。萧叹由ィ输不及期,实怒,召至,租车亦至,得不罪。会有赐与,当谢状,秉笔者有故未至,实乃曰:“召衣齐衰者。”讨粒立为草状,实大喜,延英面荐。德宗令问丧期,屈指以待。及释服日,以处士拜拾遗。逃形难В喜书画,好弹琴,其拔擢乃偶然耳。
郑云逵与王彦伯邻,尝有客求医,误造云逵,诊曰:“热风。”客又请药方,云逵曰:“药方即不如东家王供奉。”客惊而去。自是京城目乖宜者为“热风”。
王仲舒为郎中,与马逢友善。每责逢曰:“贫不可堪,何不求碑志相救?”逢笑曰:“适见人家走马呼医,立可得也。”
许尚书孟容与宋济为布衣交。及许知举,宋不中第。放榜后,许自愧,累请人致意,兼令门生就见,宋乃谒许。深谢之。因置酒,酣,乃曰:“某今年为国家取卿相。”时有姚嗣及第,数日卒。乃起慰许曰:“邦国不幸,姚令公薨谢。”
郑骰性通脱,与诸甥侄谈笑无间。曾被飘瓦所击,头血淋漓,两玉簪俱碎。家人惶遽来视,外甥王某在后至,曰:“二十舅,今日头璧俱碎。”骰Т蠼性唬骸拔也煌矗 惫伤命酒,酣饮尽兴。
顾况从辟,与府公相失,揖出幕,况曰:“某梦口与鼻争高下。口曰:‘我谈今古是非,尔何能居我上?’鼻曰:‘饮食非我不能辨。’眼谓鼻曰:‘我近鉴豪端,远察天际;惟我当先。’又谓眉曰:‘尔有何功,居我上?’眉曰:‘我虽无用,亦如世有宾客,何益主人?无即不成礼仪;若无眉,成何面目?’”府公悟其讥,待之如初。又旧说:顾况与韦夏卿饮酒,时金气已残,夏卿请席徵秋后意,或曰“寒蝉鸣”,或曰“班姬扇”,而况云“马尾”,众哂之,曰:“此非在秋后乎?”
郎中故事:吏部郎中二厅,先南曹,次废置。刑部分两赋,其制尚矣。
旧说:吏部为“南省舍人”,考功、度支为“振行”,比部得廊下食,以饭。从者号曰“比盘”。二十四曹呼左右司为“都公”,省中语曰:“后行祠、屯,不博中行都门;中行刑部,不博前行驾、库。”
故事:度支郎中判入,员外判出,侍郎总统,押案而已。乾元已后始为使额。
郎官当直,发敕为重。水部员外刘约直宿,会河内系囚配流岭表,夜发敕符,直宿令史又不更事,惟下岭表,不下河北。旬月后,本州闻后,约遂出官。
贞元末,有郎官四人,自行军司马赐紫而登郎署,省中谑为“四君子”。
郎士元诗句清绝轻薄,好为剧语,每云:“郭令公不入琴,马镇西不入茶,田承嗣不入朝。”马知此,语之曰:“郎中言燧不入茶,请左顾为设也。”即依期而往。时豪家食次,起羊肉一斤,层布于巨胡饼,隔中以椒豉,润以酥,入炉迫之,候肉半熟食之,呼为“古楼子”。马晨起啖古楼子以伫,士元至,马喉乾如窑,即命急烹茶,各啜二十余瓯。士元已老,虚冷腹胀,屡辞,马辄曰:“‘马镇西不入茶’,何遽辞也?”如此又七瓯。士元固辞而起,及马,气液俱下。因病数旬,马乃遗绢二百匹。
贞元初,穆宁为和州刺史,其子故宛陵尚书及给事列侍宁前。时穆家法最峻,宁命诸子直馔,稍不如意,则杖之。诸子至直日,必探求珍异,罗列鼎俎,或不中意,未尝免笞。一日给事直馔,鼎前有熊白及鹿罚曰:“白肥而否は嘧蹋其宜乎?”遂试以白裹犯慕,宁果再饭。宛陵诸季视之,喜形于色,曰:“非惟免笞,兼当受赏。”宁饭讫,曰:“今日谁直?可与杖俱来。有此佳味,奚进之晚?”
宝应中,员外郎窦庭芝分司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