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卓郎中《羯鼓录》但云李卿妙于羯鼓,不言有得卷事,则敦素之记非耶?
宋氵允为太常丞,每言诸悬钟磬亡坠至多,补之者又乖律吕。忽因于光宅佛寺侍漏,闻塔上铎声,倾听久之。朝回,复止寺舍,问寺主僧曰:“上人塔上铎,皆知所自乎?”曰:“不能知之。”曰:“某闻有一是近制。某请一人循铃索历扣以辨之,可乎?”初,僧难,后许。乃扣而辨焉。寺众即言:“往往无风自摇,洋洋有声,非此也耶?”氵允曰:“是也。必因祠祭考本县钟而应也。”因求摘取而观之,曰:“此姑洗编钟耳。”且请独缀于僧庭。归太常,令乐人与僧同临之;约其时彼扣本乐悬,此果应之,遂购而获。又曾送客至通化门,逢度支运乘。驻马俄顷,忽草草揖客别,乃随乘至左藏门,认一铃,亦言编钟也。他人但见柚独工,不与众者埒,莫知其余。及配悬,音形皆合其度,异乎!
贞元中,张茂宗尚义章公主,赠郑国公主,谥为贞穆,有司择日策命。唐已来,公主即有追封者,未有加谥者,公主追谥,自此始也。
贞元十二年六月乙丑,始以窦文场为左神策护中尉,霍仙鸣为右神策护中尉;某月,又以张尚进为神武中护军,左右辟仗使之始也。
贞元中,贾全为杭州,于西湖造亭,为“贾公亭”,未五六十年废。(案:卷五一条:杭州房游盐官令,于县内凿池构亭,曰“房公亭”,后废。全与此条相类,当是编辑者以贾全事误作房樱而王谠采据各书,遂两著之。今无可参校,亦姑并存)
贞元中,郎中史牟为榷盐使。有表生二人自焕蹿耍其母仍使子赍一青盐枕以奉牟,牟封枕付库,杖杀二表生。
德宗非时召拜吴凑为京兆尹,便令赴上。疾驱,请客至府,已列筵矣。或问:“何速?”吏曰:“两市日有礼席,举铛釜而取之,故三、五百人之馔,常可立办。”
韩皋自中书舍人除御史丞。西省故事:阁老改官,则词头送以次舍人。是时吕渭草敕,皋忧恐,问曰:“仆有何命?”渭不告,皋劫之曰:“与公俱左降。”乃告之。皋又欲诉宰相,渭执之,夺其靴笏,靴笏至午后三刻乃止。
德宗复京师,赐勋臣第宅妓乐。李令为首,浑侍中次之。
马司徒面斥李怀光,德宗正色曰:“惟卿不合斥人。”惶恐而退。李令闻之,请全军自备资粮以讨凶逆,因此李、马不平。
李令常为制将,至西川,与张延赏有隙。及延赏作相,二勋臣在朝,德宗尝令韩晋公和解。宴乐则宰臣尽在,而太常教坊音乐皆至,恩赐酒馔,相望于路。
张、李二家,日出无音乐之声,金吾必奏。俄顷,有中使来,问:“大臣今日何不举乐?”
韩晋公闻德宗在奉天,以夹练囊缄茶末,使步以进。又发军食,尝自负米一石登舟,大将以下皆运。一日之中,积载数万斛。后大修石头五城,召补迎驾子弟,时论疑之。
张凤翔镒闻难,尽出所有衣服,并其家钿钗枕镜,列于小厅,将献行在。俄顷,后院火起,妻女出,而镒从判官田承窦得出,匿村舍中,数日稍定。会镒家知之,走告军中,计议迎镒,遂遇害。
德宗幸奉天,朱Г自率兵至于城下。有西湖寺僧陷在贼中,性甚机巧,教Г造攻城云梯,其高九十余尺,上施板屋楼橹,可以下瞰城中。浑中令、李司徒奏曰:“贼锋既盛,云梯又壮。纵之,恐不能御;及其尚远,请以锐兵挫之。”遂出师五千,束烤雍螅约战酣而燎。风逆,不能举火,二公酹酒祝之,词气慷慨,千百其勇。须臾,风回,举火纵之,鼓噪而进,梯遂荡尽。德宗御城楼以观,众呼万岁。
朱Г陷京师,天子幸梁洋,乔琳侍从。至颇瞎瓤冢奏德宗曰:“臣为陛下仙游寺出家以禳灾。”上甚喜,惜其去,不能阻,乃听之。至仙游不逾月,入京师持杯乞吝。人有布施者,琳戏之曰:“尚有常施。”后反为Г作吏部尚书,知选事。有选人通官,云“不稳便”。又戏云:“只公此选得稳便否?”Г败,上亲点逆人簿,至琳。上曰:“与卿平昔分深,汽窍嗌幔甚欲赦卿,其如法何?持杯判官选,言犹在耳。当时戏谈时,朕于尔时惶惶也。”左右喝琳付法。
李相国揆,以进士调集在京师,闻宣平坊王生善筮,往问之。王每以镪五百决一局,而来者甚多,自辰及酉,有未筮而空返者。揆持一缣晨往,生为之开卦,曰:“君非文字之选乎?当河南道一尉。”揆负才与门籍,不宜为此,颇忿而去。生曰:“君无怏怏,自此数月,当拜左拾遗。前事固不准也。”揆怒未解。生曰:“若事验后,一过我。”揆以书判不中第,补汴州陈留尉。以生之言有徵,复诣之。生于几下取一卷书以授之,曰:“君除拾遗,可视此书;不尔,当有大咎。”得而藏之。既至陈留,时采访使倪若水以揆才品族望,留假府职。会郡有事,须上请,择与中朝通者无如揆,乃请行。关中郡府上书,姓李皆先谒宗正ギ。适遇上尊号,ギ请为表三通,以次上之。明皇召ギ曰:“百官上表,无如卿者。”ギ顿首谢曰:“此非臣所为,是臣从子陈留尉揆所为。”乃召揆。时揆寓于远房卢氏姑之舍。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