佐使府,后隐居庐山。察之长子,好道不仕;次子充,进士及第,亦尚道家。
和政公主,肃宗第三女也,降柳潭。肃宗宴于宫中,女优有弄假官戏,绿衣秉简,谓之参军椿。天宝末,番将阿布思伏法,其妻配掖庭,为善优,因使隶乐工。是日遂为参军椿。上及侍宴者笑乐,公主独亻免首果眉不视。上问其故,公主遂谏曰:“禁中侍女不少,何必须得此人?使阿布思真逆人也,其妻亦同刑人,不合近至尊之座;果冤横,又岂忍使其妻与群优杂处,为笑谑之具哉?妾虽至愚,深以为不可。”上亦悯恻,遂罢戏,而免阿布思之妻。由是贤重。公主即柳晟母。
郭子仪镇汾阳时,殿中柳并为掌书记。柳君有母,汾阳王每因大燕,尝诫左右曰:“柳侍御太夫人就棚,可先来告。”及赵夫人舆至,王降阶与僚属序立候,至棚而退。尝谓柳君曰:“子仪幼孤,不识奉养。今日幸忝恩宠逾望。虽为贵盛,宾无侍御之荣。”因呜咽久之。又曰:“若太夫人许见顾子仪之家,当使南阳夫人以下执爨,子仪自捧馔。”而赵夫人以清洁自居,终不一往。
刘玄佐贵为将相,其母月织缣一匹,示不忘本。每观玄佐视事,见县令走阶下,退必语玄佐:“贵为将相。吾向见长官白事卑敬,不觉恐悚。思汝父为吏本县时,常畏长官汗忄栗。今尔当厅据案待之,亦何安也?”因喻以朝廷恩寄之重,须务捐躯,故玄佐终不失臣节。
陆相贽知举,放崔相群。群知举,而陆氏子简礼被黜。群妻李夫人谓群曰:“子弟成长,盍置庄园乎?”公曰:“今年已置三十所矣。”夫人曰:“陆氏门生知礼部,陆氏子无一得事者,是陆氏一庄荒矣。”群无以对。
穆宗大渐,内臣议请郭太后临朝。太后曰:“向者武后妖蠹,幻惑高宗,擅亲庶政;及中宗践位,蒙掩圣德,遽行迁逮,几于革命。赖宗社威蹋神器再复。每闻其说,未尝不疾首痛心。奈何今日吾儿厌世,卿等骤兴此议?我家九个与武氏同流。先祖汾阳王有社稷大勋,我外氏□门阀赫奕,我礼嫔帝室,非复嫔嫱之比,岂可污彤管继悖逆者耶?今皇太子聪睿,卿等各宜慎择耆旧,亲侍左右,远屏邪佞,勿令近密。宰相任重德名贤,内官勿干时政,吾所愿也。”遂取制裂之。时太后兄钊任太常卿,闻其议,密进疏于太后曰:“果徇此请,当率子弟纳官爵,归田园。”太后览疏,泣曰:“我祖尽忠于国,余庆钟于我兄。”
刘异赴分宁,安平公主辞,以异侍女从。宣宗曰:“此何人也?”曰:“刘郎音声人。”上喜安平不妒,顾左右曰:“与作主人,不令与宫娃同处。”
太宗尝罢朝,怒曰:“会须杀田舍汉!”文德皇后谓帝曰:“谁触忤陛下?”帝曰:“岂过魏徵,每廷辱我常不自得。”后退而具朝服,立于廷。帝惊曰:“皇后何为若是?”后曰:“妾闻主圣臣忠。今陛下圣明,致魏徵得直言;妾备数后官,安敢不贺?”
高宗乳母卢氏,本滑州总管杜才干妻。以谋逆诛,故虏没入官。帝既即位,封燕国夫人,品第一。卢既藉恩宠,屡诉及杜□氏;临亡,复请与才干合葬,帝以获罪先朝,亦不许之。
陇西李知璋,妻荥阳郑氏,雅不见重。知璋为江夏尉,因醉杖杀人母,其子入复仇。知璋与郑以床拒门,仇者推窗而入,郑急以身蔽知璋,举手承刃,右臂既落,复伸左臂,仇复断之,犹以身代夫死。方怀妊,仇者以刀铄其腹,胎出于外而陨。乃害知璋,及其二子。州司以闻,坐死数十人。
太宗造玉华宫于宜春县,徐充容谏曰:“妾闻为政之本,贵在无为;切见土木之功,不可兼遂。北阙初建,南宫翠微,曾未逾时,玉华创制。虽复因山藉水,非架筑之劳;损之又损,颇有无功之费。终以茅茨示约,犹兴求石之疲。假使和顾取人,岂无烦扰之弊?是以卑宫菲食,圣主之所安;金屋瑶台,骄主之作丽。故有道之君,以逸逸人;无道之君,以乐乐身。愿陛下使之以时,则力不竭;不用而息之,则人胥悦矣。”充容名惠,孝德之女,坚之姑也。文彩绮丽,有若天生。太宗崩,哀慕而卒,时人伤异之。
蜀之士子,莫不沽酒,慕相如涤器之风。陈会郎中家以当垆为业。为不扫官街,吏殴之。其母甚贤,勉以修进,不达不要归乡,以成名为期。每岁举粮纸笔衣服仆马,皆自成都赍至中都助业。后业成八韵,唯《螗螂赋》大行。元和元年及第。李相固言览报状,处分厢界收下酒旆,阖其户。家人犹拒之。逡巡,贺登第,实圣善奖谕之力也。后为白中令婿,西川副使,连典彭、汉两郡而终。
尚书左丞相李е有清德。其妹,刘晏妻也。晏方秉权,尝造医,延至寝室。见其门帘甚弊,乃令人潜度广狭,以鹿竹织成,加缘饰,将以赠е。三携至门,不敢发言而去。
江左之乱,江阴尉邹待征妻薄氏为盗所掠,密以待征官告托于村媪,而后死之。李华为《哀节妇赋》以行于世。
●卷五 补遗(起高祖至代宗)
(案:以下《补遗》四卷,并采自《永乐大典》,原分门目,已不可考见,今略以时代为次,无时代者编附于后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