顿生。”
裴仆射遵庆二十入仕,裹折上巾子,未尝随俗样。凡代之移易者五六,而公年九十时,尚幼少所裹者。今巾子有仆射样。
韩晋公久镇浙西,所取宾佐,随其所长,无不得人。尝有故旧子弟投之,与语,更无他能;召之燕而观之,毕席端坐,不旁视,不与比坐交言。后数日,署以随军,令监库门。使人视之,每早入,惟端坐至夕。警察吏卒,无敢滥出入者。
李相国程为翰林学士,以阶前日影为入候。公性懒,每人必逾八砖,后号为八砖学士。
郑黎の河南尹,送迎中使皆有常处。人吏窥之,马足差跌不出三五步。议者以黎の河南尹,可继张延赏,而重厚坚正,前后莫有及。
大中十一年正月一日,含元殿受朝,太子太师卢钧年八十,自乐悬南步而及殿墀,称贺上前,举止中礼,士大夫叹之。十二年正月朔,含元殿受朝,太子少师柳公权,亦年八十,复为百官班首,自乐悬南步至殿下,力已委顿,及上尊号“圣敬文思和武光孝皇帝”,公权误曰“光武和孝。”御史弹之,罚一季俸。世讥公权不能退身自止。
薛调、季瓒同年进士。调美姿貌,人号为“生菩萨”;瓒俊爽,人号为“剑”。调宽恕而瓒猜忌,论者以时人所称,协其性也。刘元章罢江夏入朝,以风标自任。一日,调谒之,倒屣出迎,爱其风韵,去而复留者数四。既去,谓左右曰:“若不见其(案:此下有阙文)也。”调为翰林学士。郭妃悦其貌,谓懿宗曰:“驸马盍若薛调乎?”顷之暴卒,时以为中鸩。卒年四十三,常览镜曰:“薛调岂止四十三乎?”岂尝有言其寿者耶?
杜相审权镇浙西,性宽厚,左右僮仆希见其语。在翰林最久,习于慎密。在镇三岁,自初视事,坐于东厅,至其罢去,未尝易处。虽大臣经过,亦不俞中门。视事之暇,日未夕,非有故,不还私室。端默敛犭各,常若对宾旅。夏日中欲寝息,则顾军将令下帘。或四顾无人,即自起去帘钩,以手捧轴,徐下帘至地,方拱退。进止雍容如画。时杜蜗却铮人谓之老杜相,审权为小杜相。
魏仆射元忠,每立朝,必得常处,人或记之,不差尺寸。
路侍中岩,风貌之美,为世所闻。镇成都日,委执政于孔目吏边咸,日以妓乐自随。宴于江津,都人士女怀掷果之羡,虽卫巍⑴嗽啦蛔阄比。善巾裹,蜀人见必效之。后乃翦纱巾之角,以异于众也。闾巷有ㄚ服修容者,人必讥之曰:“尔非路侍中耶?”比至鬻豚之肆,见侩豕者谓屠主曰:“此豚端正,路侍中不如。”用之比方,良可笑也。以官妓行云等十人侍宴,移镇渚宫日,于合江亭离筵赠行云等《感恩多》词。有:“离魂何处断?烟雨江南岸。”至今播于倡楼也。
●卷四 自新
江淮客刘圆,尝谒江州刺史崔沆,称“前拾遗”。沆引坐劝曰:“谏官不可自称,司直、评事可矣。”须臾他客至,圆称曰:“大理司直刘圆。”沆甚赏之。
李迹写痈傅芤病N宋州刺史,闻蟹醋矗恸哭,悉驱妻子奴婢,无老幼,量头为枷,自拘于观察使。朝廷悯之,薄贬。
天宝已前,多刺客。李氵霉勉为开封府,鞫囚有意气者,咸哀勉求生,纵而逸之。后数岁,勉罢官,客行河北。偶见故囚,迎归,厚待之。告其妻曰:“此活我者,何以报德?”妻曰:“以缣千匹,可乎?”曰:“未也。”“二千匹,可乎?”曰:“未也。”妻曰:“大恩难报,不如杀之。”故囚心动。其僮哀勉,密告勉,被衣乘马而遁。比夜半,百余里至津店。津店老人曰:“此多猛兽,何故夜行?”勉因言其故,未毕,梁上有人瞥下曰:“几误杀死长者!”乃去。未明,携故囚夫妻二首而至示勉。
田神功自平卢兵使授淄青节度,旧官皆偏裨时部曲,神功平受其拜;及此前使判官刘位已下数人并留在院,神功待之亦无降礼。后因围宋州,见李光弼与敕使打球,闻判官张亻参至,光弼答拜。神功大惊,归幕呼刘位问之,曰:“太尉今日见张郎中来,与之拜答,是何礼也?”位曰:“判官幕客,使主无受拜之礼。”神功曰:“公何不早说?”遂令屈诸判官,谢之曰:“神功武将,起自行伍,不知朝廷礼数,误受判官等拜。判官又不言,成神功之过,今还诸公拜。”遂一一拜之。
包谊,江浙人,下第游汉南。与刘太真相会辩难,刘辞屈,责其不敬,谊掷杯中其额。后太真为礼部侍郎,谊应举。太真览其文卷于包侍郎佶之家,初甚惊叹,及视其名,包谊也,遂默然。至出榜,宰相欲有去留,面问太真换一名。太真不能对;忽记谊之姓名,遽言之,遂中第。
魏仆射本名真宰,武后朝被诬构下狱,有司将出之,小吏闻之以告魏,魏喜曰:“汝名何?”曰:“元忠。”遂改从元忠焉。
●卷四 企羡
进士张倬,濮阳王柬之曾孙也。时初落第,两手捧《登科记》顶之,曰:“此《千佛名经》也。”其企羡如此。
卢杞令李揆入蕃,揆对德宗曰:“臣不惮远使,恐死于道路,不达君命。”上恻然,欲免之,谓杞曰:“李揆暮老,无使。”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