阶’。门以向堂为正,故左在西而右在东,亦其义也。按建业之西,江水 北流,则当左在西而右在东。今以江东为江左,则是史官失其义也。若非史官失 其义,则后人之传写误也。”

◇我承其弊

《史记》宋义云:“今秦攻赵,战胜则兵罢,我承其弊。”明曰:“‘承’ 字奉上之义于理不安,当作乘陵之‘乘’,与乘胜逐北、以刚乘柔其意同也。”

◇徒行

范晔《后汉书》蔡琰见曹公,“蓬首徒行而入。”明曰:“不乘车者谓之 ‘徒行’,不履袜者谓之‘徒跣’。今文姬盖‘徒跣’,非‘徒行’也。故下文 云曹公‘与之巾袜’。”

◇象傲

《后汉书》刘表《与袁谭书》曰:“昆弟之嫌,未若重华之于象傲。”明曰: “按《虞书》云‘瞽子,父顽、母ā⑾蟀痢。然则‘象’是舜弟之名,‘傲’ 是不恭之称,非两字名。”

◇潇湘逢故人

柳文畅《江南》云:“汀洲采白苹,曰落江南春。洞庭有归客,潇湘逢故人。” 近代词人皆以为二人旧是往人,忽于潇湘之上相逢遇也。明曰:“据其题称《江 南曲》,是乐府闺情之诗也。诗述妇人夫婿出行之后,于春月采苹,次见洞庭湖 上有人为客而归。妇人因问其夫,其人答言于潇湘之上逢见汝之夫更前去也。故 此妇人言‘故人去不返,春华复将晚’,言己之年貌渐衰也;‘不道新知乐,祗 言行路远’者,此妇人忆其夫在外恋新人而不归,托言行路远耳。妇人谓夫为故 人,非谓往人逢遇也。”或问曰:“今湖州有白苹洲,题此诗于庭内,则所言洞 庭,得非具区之洞庭山耶?”答曰:“按其题称《江南曲》,其诗云‘潇湘逢故 人’,洞庭当与潇湘接,非具区中之洞庭山。又《尔雅》云:‘水中可居曰州’, 然则水中洲渚,所在有之。盖文畅曾守吴兴,后人遂题其诗于吴兴之洲,因为名 耳。”

◇白苹

明曰:“经典言苹者多,先儒罕有解释。《毛诗草木疏》亦未为分子,而 《湖州图经》谓之不滑之莼,大谬矣。按《尔雅?释草》云:‘苹,大萍’, 《左传》云:‘苹蘩蕴藻之菜’,然则苹为萍类,根不植泥,生于水上,今人呼 为浮菜者是也。入夏有花,其花正白,故谓之白苹。”或曰:“苹花夏生,而柳 恽诗云‘汀洲采白苹,曰落江南春’,何也?”答曰:“以苹花色白,故通无之 时,亦可呼为白苹也。”

◇蔓菁

今人呼菘为蔓菁,云北地生者为蔓菁,江南生者为菘,其大同而小异耳, 《食疗本草》所论亦然。明曰:“此盖习俗之非也。余少时亦谓菘为蔓菁,常见 医方用蔓菁子为辟谷药,又用为涂头油,又用之消毒肿。每讶菘子有此诸功,殊 不知其所谓。近读《齐民要术》,乃知蔓菁是萝菔苗,平生之疑涣然冰释,即医 方所用蔓菁子、皆萝菔子也。汉桓帝时年饥,劝人种蔓菁以充饥;诸葛亮征汉, 令军人种萝菔。则萝菔蔓菁为一物,无所疑也。然则北人呼菘为蔓菁,与南人不 同者,亦有由也。盖鼎峙之世,文轨不同。魏武之父讳嵩,故北人呼蔓菁,而江 南不为之讳也。亦由吴主之女名二十,而江南人呼二十为念,而北人不为之避也。 由此言之,蔓菁本为萝菔苗,亦已明矣。”或曰:“根苗一物,何名之异乎?” 答曰:“按地骨苗名枸杞,芎穷苗名蘼芜,藕苗名莲荷,亦其类也。斯例实繁, 不可胜纪,何独蔓菁萝菔不可异名乎?”又曰:“今北人呼为蔓菁者,其形状与 江南菘菜不同何也?”答曰:“凡药草、果实、蔬菜,逾境则形状小异,而况江 南北地乎?”

◇杞梓

近代文人多以杞梓为大材,可为栋梁之用。明曰:“杞梓小材木,可为器物 之用耳。何以言之《左传》云:‘杞梓皮革,自楚往也’。与皮革同文,故知非 大材。《孟子》曰:‘性犹杞柳也,义犹杯ㄒ玻以人性为仁义,犹以杞柳为 杯ā。《释木》云:‘杞,枸’。郭璞曰:‘今枸杞也’。《尚书?梓 材》云:“既勤朴斫,惟其涂丹o”。孔安国曰:‘梓,漆也’。《诗》云: ‘椅桐梓漆’,然则梓非漆之别名,可以为漆器之材耳。是知杞之与梓,皆柔软 之木。杞则可为杯ǎ梓则可为漆器,其非栋梁之材也明矣。”或曰:“昔秦 人伐梓,其中一青牛梓,非大木耶?”答曰:“梓本大木,但其为货之时,析而 断之为小材耳。”

◇七夕

明曰:“古书皆以七月七曰之夕,谓之七夕。今北人即以七月六曰之夕乞巧, 询其所自,则说有异端,静而思之抑有由也。盖鼎峙之世,或中分之时,南北异 文,车书不一,必北朝帝王有当七曰而崩者,故其俗间用六曰之夕,南人不为之 忌,不移七曰之夕,由此而论,昭然可见。”

◇杨沟

崔豹《古今注》云:“长安御沟谓之杨沟,植杨柳于其上也。一曰羊沟,谓 羊喜触垣墙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