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皆与此同,不可不知也。
  《宣室志》载:“渤海高生病臆痛不可忍,召医视之,医曰:‘有鬼在臆中,药亦可疗。’煮药饮之,吐痰斗余,胶固不可解,刃剖之,有一人自痰中起,初甚么麽,俄长数尺,攸忽不见。”鬼藏臆中,已奇矣;而知臆中鬼者,亦神手也。不著其名,惜哉!此与猱藏颈乐,神藏鼻中,何异?
  有皮肤中生虫如蟹走,作声如小儿啼者,治用雄黄雷丸为末,掺猪肉上,热啖之。有手足甲,忽倒长入肉,痛不可忍者,葵菜治之。有面上及遍身生疮,如猫眼,有光彩,无脓血,痛痒不恒者,寒疮也,鸡、鱼、葱、韭治之。有遍身肉出如锥,痒痛不能饮食者,青皮葱烧灰淋洗,饮豉汤解之。有遍体生泡,如甘棠梨,破之,水出,中有石一片,如指甲大,去之复生,以荆三棱、蓬莪术为末,酒服之,有炮艾痂落,后疮肉忽片片如蝶飞去。痛不可忍者,热症也,大黄、朴硝为末,水服之。此等奇疾,虽世所希有,姑笔之以当异闻。
  宋范缙叔末年得奇疾,但渐缩小如小儿,临终,形仅如三五岁耳。此疾终无人识。《太平广记》载有人患此经年而复故。又松滋令姜愚忽病不识字,数年方复故。又有人得疾,视物皆曲,弓弦、界尺之类,视皆如钩,竟无能治之者。
  宋秘书丞张锷有奇疾,中身而分,左常苦寒,右常苦热,巾袜袍拢纱绵相半,终岁如是。《太平广记》载无目表弟亦然。可谓异疾矣。
  陶谷《清异录》载:“汽鞘咳耍有蛀牙疾。一日,有声发于龈腭,若人马喧腾而去,痛顿止。夜半复闻来声云:‘小都郎回活玉窠也,呵殿。’以次入口中,痛复大作。”其言似幻妄。余同年历城穆吏部深,家居得疾,耳中尝闻人马声,一日闻语曰:“吾辈出游郊外。”即似车马骡驴以次出外,宿疾顿瘳。至晡,复闻人马杂还入耳中,疾复如故。穆延医治,百计不效,逾年自愈,始信书言不谬。
  又浙有士人,一指忽痛,指甲间生一珊瑚,高二寸,血色气缕,成海市人物、城郭楼台。医谓火所致,服以大黄始愈。故曰:暴病多火,怪病多痰。医者不可不知也。
  善医者不视方,盖方一定而病无定也。余在山东,郡室人产后虚悸,每合眼即有气一股,从下部上攻,直至胸膈,闭急而寤,如是五昼夜,殆矣。诸医泥方,惟以补气血投之,益甚。庠生马尔骐者,晓医,语之曰:“此火也,急则治标,何暇顾气血?”投以胡黄连一服,而熟寐一昼夜,诸症脱然。万历辛亥九月,在家,侍儿忽病气逆,不可卧。一僧善方者曰:“此气不归元耳,六味丸可立愈也。”投之久而如故,且吐出原药。僧怖曰:“胃有寒痰,不受药矣,非附子不能下也。”余信且疑,时有良医薜子勉者,家芋江,距城二十里,病且亟,乃飞骑迎之,至,诊视笑曰:“易与耳。”投以苏子、萝卜子、栀子、香附等少许,饮之贴然,且告之故。薛大惊曰:“凡气逆者,皆火也。附子入口,必死无疑。”僧亦愧服。至今齐中国手推马生,闽中推薜生也。
  古之医,皆以针石灸艾为先,药饵次之。今之灸艾,惟施之风痹急卒之症,针者百无一焉,石则绝不传矣。古之视病,皆以望、闻、问、切为要,今则一意切胗,贵人妇女,望、闻绝不讲矣。夫病非一症,攻非一端,如临敌布阵,机会猝变,而区区仗诸草木之性,凭尺寸之脉,亦已疏矣。况药性未必遍谙,但据《本草》之陈言,脉候未必细别,徒习弦涩之套语,杀人如芥,可不慎哉?
  余里中有齐公宪者,三代习小儿医,而至公宪尤极精妙。凡遇痘疹未发时,一见即别其吉凶生死,百不爽一也。性落魄,嗜酒,每痘疹盛行时,门外围绕,常千百人。肩舆于道,聚众攘夺,齐每自病之,欲弃去而不能也。余行天下,见诸小儿医,未有及之者,即谓钱乙复生可耳。
  痘疮者,乃造化之杀机,儿童之劫数,非可以常理测也。世人沿习之论,但云胎毒所致,故有谓成胎以后,勿复再幸者;有谓初生之时,探取其口中血者;有谓怀胎十月,勿食醇厚煎滋味者。至于烧脐炼砂,兔血稀痘诸方,言人人殊,及其试之,百无一验。况有同母共胎孪生者,而稠稀迥若天壤。又有一时气运,吉凶不同,倘遇其吉,比屋皆安,若际其凶,夭札如麻。至有一村之中,无复儿声者,此盖长平坑卒,南阳贵人之比,而禄命医药至此,尽不足凭矣。但初发之时,吉凶即可辨识,热甚而发骤者多凶,热微而发迟者多吉。吉者,静以俟之;凶者药以解之。无实实,无虚虚,无信庸医谬方,妄以异功木香等散投之,守禁忌,节起居,慎调护,谨饮食,即凶亦有变为吉者。如其不然,足以速其毙耳。至於药七之方,则始终以解毒和中为主,始则发散之,既则表托之,后则健中排脓,如是而已。其它奇方劫药,不可轻试也。
  嗜异味者,必得异病;挟怪性者,必得怪症;习阴谋者,必得阴祸;作奇态者,必得奇穷。此格言也。故曰:“君子依乎中庸。
  卜筮原无他术,惟在人灵悟,推测隐微,固非可以口传而语授也。如占雨得剥,李业兴以坤上艮下,艮为山,山出云,占为有雨;吴遵世以坤为地,土制水,占为无雨,而卒无雨。卜二牛先起,得火兆,郭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