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,反归旧形之谓。”故鹰化为鸠,鸠复化为鹰,如田鼠化为β,则β又化为田鼠;若“腐草为萤”,“雉为蜃”,“爵为蛤”,皆不言化,是不再复本形者也。
  春分,二月中。分者,半也;此当九十日之半,故谓之分,秋同义;夏冬不言分者,盖天地间二气而已。方氏曰:“阳生于子,终于午,至卯而中分,故春为阳中。”而仲月之节为春分,正阴阳适中,故昼夜无长短云。玄鸟至,玄鸟,燕也,高诱曰:“春分而来,秋分而去也。”“雷乃发声”。阴阳相薄为雷,至此,四阳渐盛,犹有阴焉,则相薄乃发声矣;乃者,《韵会》曰:“象气出之难也。”注疏曰:“发,犹出也。”“始电”。电,阳光也;四阳盛长,值气泄时而光生焉。故《历解》曰:“凡声,阳也;光,亦阳也。《易》曰:“雷电合而章。”《公羊传》又曰:“电者,雷光。”是也,徐氏曰:“雷阳,电阴。”非也。盖盛夏无雷之时,电亦有之,可见矣。
  清明,三月节。按《国语》曰“时有八风”。历独指清明风为三月节,此风属巽故也;万物齐乎巽,物至此时,皆以洁齐而清明矣。“桐始华”。桐,木名,有三种:华而不实者曰白桐,《尔雅》所谓“荣桐木”是也;皮青而结实者曰梧桐,一曰青桐,《淮南子》曰“梧桐断角”是也。生于山冈;子大而有油者曰油桐,《毛诗》所谓“梧桐不生山冈”者是也。今始华者,乃白桐耳。按《埤雅》,桐木知日月闰年,每一枝生十二叶,闰则生十三叶,与天地合气者也。今造琴瑟者,以花桐木,是知桐为白桐也。“田鼠化为β”。按《尔雅》注曰:“<鼠石>鼠,形大如鼠,头似免,尾有毛,青黄色,好在田中食粟豆,谓之田鼠。”《本草》《素问》曰:“β,鹑也,似鸽而小。”今《说文》注β曰:“牟母。”盖青州呼鹌鹑为牟母。鲍氏曰:“鼠,阴类;β,阳类;阳气盛,故化为β。”盖阴为阳所化也。“虹始见”。虹,虹挂病!妒》所谓“くぐ”,俗谓之挂病W⑹柙唬骸笆且跹艚换嶂气。”故先儒以为云薄漏日,日照雨滴,则虹生焉。今以水巽日,自侧视之,则晕为虹。朱子曰:“日与雨交,倏然成质,阴阳不当交而交者,天地淫气也。”虹为雄,色赤白;刮雌,色青白。然二字皆从虫,《说文》曰:“似くぐ状。”诸书又云:尝见虹入溪饮水,其首如驴。恐天地间亦有此种物也,但虹气似之,借名也。
  谷雨,三月中。自雨水后,土膏脉动,今又雨其谷于水也。雨读作去声,如“雨我公田”之雨,盖谷以此时播种,自上而下也。故《说文》云:雨本去声。今风雨之雨在上声,雨下之雨在去声也。“萍始生”。萍,水草也,与水相萍,故曰萍;漂流随风,故又曰漂。《历解》曰:“萍,阴物,静以承阳也。”“鸣鸠拂其羽”。鸠,即鹰所化者,布谷也;拂,过击也。《本草》云:“拂羽飞而翼拍,其身气使然也。”盖当三月之时,趋农急矣,鸠乃追逐而鸣,鼓羽直刺上飞,故俗称布谷。“戴胜降于桑”。戴胜,一名戴{任鸟}。《尔雅》注曰:“头上有胜毛,此时恒在于桑。”盖蚕将生之候矣;言降者,重之,若天而下,亦气使之然也。
  立夏,四月节。立字解见春;夏,假也,物至此时皆假大也。“蝼蝈鸣”。蝼蝈,小虫,生穴土中,好夜出,今人谓之土狗是也,一名蝼蛄,一名硕鼠,一名B19,各地方言之不同也。《淮南子》曰:“蝼蝈鸣,丘蛞出。”阴气始而二物应之。《夏小正》“三月B19则鸣”是也。且有五能,不能成一技:飞不能过屋,缘不能穷木,泅不能渡谷,穴不能复身,走不能先人,故《说文》称<鼠石>为五技之鼠。《古今注》又以蝼名<鼠石>鼠可知。《埤雅》《本草》俱以为臭虫。陆德明、郑康成以为蛙,皆非也。“蚯蚓出”。蚯蚓,即地龙也。《历解》曰:“阴而屈者,乘阳而伸见也。”“王瓜生”。《图经》云:王瓜处处有之,生平野、田宅及墙垣,叶似栝楼,乌药,圆无丫缺,有毛如刺,蔓生,五月开黄花,花下结子如弹丸,生青熟赤,根似葛,细而多糁,又名土瓜,一名落鸦瓜,今药中所用也。《礼记》郑玄注曰:“即萆挈。”《本草》作菝葜,陶隐居以辨其谬,谓菝葜自有本条,殊不知瓜亦自有本条。先儒当时如不检书而谩言者,可笑。
  小满,四月中。小满者,物至于此,小得盈满。“苦菜秀”。《埤雅》以荼为苦菜。《毛诗》曰:“谁谓荼苦?”是也。鲍氏曰:“感火之气而苦味成。”《尔雅》曰:“不荣而实者谓之秀,荣而不实者谓之英,”此苦莱宜言英也。蔡邕《月令》以谓苦荬菜。非。“靡草死”。郑康成、鲍景翔皆云:靡草,葶苈之属。《礼记》注曰:“草之枝叶而靡细者。”方氏曰:“凡物感阳而生者,则强而立;感阴而生者,则柔而靡。”谓之靡草,则至阴之所生也,故不胜至阳而死。“麦秋至”。秋者,百谷成熟之时,此于时虽夏,于麦则秋,故云麦秋也。芒种,五月节。谓有芒之种,谷可稼种矣。“螳螂生”。螳螂,草虫也,饮风食露,感一阴之气而生,能捕蝉而食,故又名杀虫;曰天马,言其飞捷如马也;曰斧虫,以前二足如斧也;尚名不一,各随其地而称之;深秋生子于林木间,一壳百子,至此时,则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