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者。王朗尝诣蔡伯喈,搜求至隐处,果得论衡,捉取数卷将去。伯喈曰:『惟我与尔共,勿广也。』然自今观之,亦未为奇。」
  玉海六十二艺文门论类汉论衡 唐志杂家王充论衡三十卷。(自注:隋志二十九卷,今本亦三十卷,八十五篇。逢遇第一至自纪八十五。)崇文目有续论衡二十卷。(自注:「当考。」) 盼遂案:续论衡不知谁作,崇文总目后亦不见着录。
  明黄瑜双槐岁钞卷六 宋刘章尝魁天下,有文名,病王充作刺孟,柳子厚作非国语,乃作刺刺孟、非非国语。
  明谢肇J文海披沙卷一论衡相背条 论衡一书,掊击世儒怪诞之说,不遗余力。虽词芜而俚,亦称卓然自信矣。至验符一篇,历言瑞应奇异,黄金先为酒尊,后为盟盘,动行入渊;黄龙大于马,举头顾望;凤皇芝草,皆以为实。前后之言,自相悖舛。此岂足为帐中秘哉?盼遂案:充着验符等篇,以颂东汉,佛家所谓顺世论也。岂着三增、九虚之人,而信任此等事乎?
  又汉时四讳条 汉时有四大讳:一曰,讳西益宅。西益宅,谓之不祥。今之住宅忌虎臂昂头,是其遗意也。二曰,被刑为徒,不上丘墓。此讳今人无之。但欲使子孙全归,而非所论于无辜受刑也。三曰,讳妇人乳子,以为不吉。将举吉事,入山林,远行度川泽者,皆不与之交通。乳子家亦忌恶之,丘墓庐道,u月乃入。今但赛祀及道流上帝渔人下海,则忌之,余不尔也。四曰,讳举正月五月子,以为杀父与母。今不讳也。 盼遂案:论衡有四讳篇。
  熊伯龙无何集叙录自述一 庚子初夏,灯窗读荀子,有曰:「雩而雨,何也?曰:无何也,犹不雩而雨也。」世人不解斯言,遂疑天地如何报佑,善恶如何吉凶,鬼神如何灵,祈禳如何验。精如仙佛,粗若果报诸般,以及山川草木之神,飞走昆虫之怪,历历可指。一有欧阳之徒,不信祥瑞,即从而举已往灵验之事以诘之。士大夫沿习成风,牢不可破,正坐不知无何二字耳。余博览古书,取释疑解惑之说,以论衡为最。特摘其尤者,参以他论,附以管见,名曰无何集。欲以醒世之惑于神怪祸福者。且神怪祸福之说而外,亦间录他说,如天地、古今、儒术、杂家、人事宜忌、百物器用之说,有关名教风化,亦备录焉。然俗儒守文失真,时俗嫌疑莫定,凡史书、文集、百家、诸子所传记之文,其虚妄而不可信者,世已信之久矣,谁肯取斯编以正之哉!
  又自述二 余友黄生敬渝谓余曰:「吾读书数十年,欲觅异书不得。金陵肆中购得论衡一部,反复读之,如获奇珍,但以篇过冗长,辞多重复,醇疵参半,未尝深惬我心。及见先生抄本,精萃简要,分选编类,增广美备,喜出望外,因口沫手胝,昼夜不倦。始信『玩杨子云之篇,乐于居千石之官;挟桓君山之书,富于积猗顿之财』,非虚语也。仲任有知,必以先生为千载知音矣。惜所选多辟神怪祸福之说,未综全编而精选之也。」因嘱余更注全集,刊以问世。余应之曰:「余以神怪祸福之说,时俗嫌疑,故抄数帙,以明其妄。然才疏识浅,岂能注全集者?昔蔡中郎得论衡,丁宁示人勿广。今吾亦将秘诸帐中,与吾子共读之。」黄生喜而谢余曰:「是吾之幸也夫!是吾之幸也夫!」
  又自述三 钟陵自幼不信神仙鬼神、祸福报应之说,有言之者,辄举圣经贤传破之。人以中庸言前知,易言鬼神,书言祸福之说为问,钟陵不能对,然终疑而不决也。及读史,见欧阳公不信祥瑞之说,反复讽诵,深惬于心,思欲推类以广其说,然以习举业,为时文,无暇及此。尝作适逢说,言古今天下之事皆适逢耳。又尝作鬼辨,言人死之后,如未生之前。作神论,言山神之形宜似山,水神之形宜似水。是时尚未读论衡也。后越数年,京师购得论衡,读之,喜曰:「予言有征矣。」读至幸偶篇,云「有幸有不幸,有偶有不偶,」与适逢说同意。又读至论死篇,云「人未生无所知,其死归无知之本」,与鬼辨同意。读至纪妖篇,云「大山有神,宜象大山之形」,与神论同意。因欣然自喜,又爽然自失。自喜者,喜其言之竟合于古也。古人先得我心,其信然矣。自失者,恨其论之不逮于古也。古之为文浑灏,今之为文浅露,不可同日语也。因废适逢、鬼辨诸篇,取论衡之辟虚妄者选为一编,简当精要,且广集他说,以补其不足。嗟乎!昔杨子云作太元,犹有覆瓿之恐,余以白屋寒俊,妄欲修汉儒之书,补前贤之缺,不胜为笑耳。然而藏诸名山,传之百世,后之君子,其必有以处之矣。
  又读论衡说一段 仲尼曰:「诗三百,一言以蔽之曰,思无邪。」仲任曰:「论衡篇以十数,亦一言也,曰,疾虚妄。」夫曰思无邪,则邪不入矣;曰疾虚妄,则虚妄之说不载矣。仲任盖宗仲尼者也。问孔、刺孟二篇,小儒伪作,断非仲任之笔。何言之?论衡之宗孔子,显而易见。其齐世篇,则称孔子以断尧、舜;其实知篇,则称孔子以辨偶人;其知实篇,则称孔子以论先知;其卜筮篇,则称孔子以论蓍龟,其本性篇,则称孔子以定性道。他篇之引孔子者,不可胜数。其宗孔子若是,焉有问孔者乎?孟子,学孔子者也。焉有宗孔而刺孟者乎?由此言之,二篇之为伪作,无疑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