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m。皆臆断浮说,不足观也。
  卢肇海湖赋前序:唐文粹五。日傅于天,天右旋,入海而日随之。古人或以日如平地执烛,远则不见。何甚谬乎?日之入海,其必然之理,自朔之后,月入不尽,昼常见焉,以至于望;自望之后,月出不尽,昼常见焉,以至于晦。见于昼者,未尝有光,必待日入于海,隔以应之。
  卢肇海潮赋后序唐文粹五。自古说天有六:一曰浑天,张衡所述。二曰盖天,周髀以为法。三曰宣夜,无所法。四曰安天,虞喜作。五曰昕天,姚信作。六曰穹天。虞耸作。自盖天以下,盖好奇徇异之说。其增立浑天之术,自张平子始,言天包于地,周旋无端,其形浑浑,故曰浑天。言不及浑天而乖诞者,凡五家:庄子、逍遥篇。玄中记、王仲任论衡、言日不入地。山经、释氏言四天。并无证验,不可究寻。王仲任徒肆谈天,失之极远,桓君山攻之已破,此不复云。
  杨炯浑天赋:唐文粹卷四。有为宣夜之学者曰:天常安而不动,地极深而不测。有称周髀之术者曰:阳动而阴静,天迥而地游,天如倚盖,地若浮舟。太史公盱衡而告曰:言宣夜者,星辰不可以阔狭有常;言盖天者,漏刻不可以春秋各半。周三径一,远近乖于辰极;东井南箕,曲直殊于河汉。明入于地,仲任言日不入地。葛稚川所以有辞;候应于天,桓君山由其发难。以上评说日篇。
  章炳麟国故论衡文学总略:文德之论,发诸王充论衡,论衡佚文篇:「文德之操为文。」又云:「上书陈便宜,奏记荐吏士,一则为身,二则为人。繁文丽辞,无文德之操,治身完行,徇利为私,无为主者。」杨遵彦依用之魏书文苑传:「杨遵彦作文德论,以为古今辞人皆负才遗行,浇薄险忌。唯邢子才、王元景、温子升彬彬有德素。」而章学诚窃焉。以上评佚文篇「文德之操」。书解篇云:「夫文德,世服也。空书为文,实行为德,着之于衣为服。故曰:德弥盛者文弥缛,德弥彰者文弥明。大人德扩其文炳,小人德炽其文斑。官尊而文繁,德高而文积。」亦发挥「文德」之义。
  又检论六,原教:诸奉天神地o物□者,皆上世之左道,愚陋下材之所拥树。独奉人鬼为不诬耳。人之死,由浮屠之言,中阴不独存,必生诸趣。庄生乐焉而说其传薪。唯儒家公孟亦言无鬼,见墨子公孟篇。王充、阮瞻传其说以为典刑,独未知变化相嬗之道也。言有鬼则为常见。徒言无鬼不知中阴流转则为断见。以上评论死、死伪等篇。
  杭世骏道古堂文集二十二论王充:范史之传充曰:「充少孤,乡里以孝称。」杭子曰:夫孝者己有善不敢以为善,己有能不敢以为能,曰:「是吾先人之所留遗也。是吾祖若父之所培植而教诲也。」乡人曰:「幸哉!有子如此,可谓孝已。」而吾所闻于充者有异焉。充细族孤门,世祖勇任气,卒咸不揆于人。岁凶,横道伤杀,怨雠众多。祖父泛,贾贩为事,生子蒙及诵,任气滋甚,在钱塘勇势凌人,诵即充父也。充作论衡,悉书不讳,而乃特创或人问答,扬己以丑其祖先。其尤甚之辞,则曰:「母骊犊U,无害牺牲;祖浊裔清,不テ嫒恕7蛴硎ヒ玻而繇恶;舜神也,而叟顽。」使禹谓圣于繇,舜谓神于叟,则禹与舜将不得为神圣,矧复以繇为恶,以叟为顽,而挂诸齿颊,着之心胸,笔之简牍,即禹亦且不免于恶,舜亦且不免于顽,虽甚神圣,焉得称孝?充知尚口以自誉而已。唐刘子玄氏谓「责以名教,斯三千之罪人。」旨哉言乎!吾取以实吾言矣。且夫言立将以垂教也,论衡之书虽奇,而不孝莫大,蔡邕、王朗、袁山松、葛洪之徒,皆一代作者,寻其书而不悟其失,殆不免于阿私所好。而范晔又不孝之尤者,随而附和之,而特书之以孝。呜呼!孝子固讦亲以成名乎?
  又曰:充之立论,固不可以训,而吾特申申辨之不已者,岂以招其过也?盖有所绳尔。临川陈际泰,小慧人也,而于大道,作书诫子,而以村学究刻画其所生,禾中无识之徒,刊其文以诏世,而以斯语冠诸首简,承学之士,胥喜谈而乐道之。嗟乎!人之无良,壹至于此乎!而其端实自王充发之。充自矜其论说,始若诡于众,极听其终,众乃是之。审若斯谈,匹如中风病易之夫,谵Q不已,不待听其终而已莫不非而笑之者。不谓后世且有转相仿效之徒,流传觚翰,则此坏人心而害世道莫此为甚也。且充不特敢于疮疵先人,而亦欲诬蔑前哲,颜路讥其庸固,孔、墨谓其祖愚,始以解免其贱微,而既乃挤贤圣而扳之,此其弊,庸讵止诡于众而已哉?以上评自纪篇。



论衡校释附编四
    王充的论衡见现代学生第一卷,四、六、八、九期。
     胡适
  王充字仲任,是会稽上虞人。他生于建武三年。公历二七。他的家世很微贱,他的祖父是做「贾贩」的,故人笑他「宗祖无淑懿之基」。他后来到京师做太学的学生,跟班彪受业。他也曾做过本县本郡的小官。元和三年,公历八六。他已五十九岁了,到扬州做治中。章和二年,公历八八。罢州家居,他从此不做官了。后汉书本传说他「永元中病卒于家」。大概他死时在公历一百年左右。他著书很多,有讥俗节义十二篇,不传。是用俗话做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