卷,亡。五鸟,即谓五方神鸟。此「五鸟记」,盖纬书也。故夫世瑞不能别。别之如何?以政治、时王之德。不(夫)(及)唐、虞之时,其凤皇骐,目不亲见,「不」疑为「夫」字形讹。「及」字后人妄增。「目不亲见」,谓不能亲见唐、虞之瑞。下文「唐、虞之瑞,必真是者」,与之正反相承。意谓:唐、虞之瑞,虽目不亲见,然据唐、虞之德,其瑞必真。以明别瑞当以政治与王德也。今本误作「时王之德,不及唐、虞之时」,则与上下义违。上文云:「方今圣世,尧、舜之主。」又云:「孝章耀德,凤皇麒麟连出重见,盛于五帝之时。」下文云:「孝宣比尧、舜,天下太平。」仲任进化论者,不重古非今。其义屡见本书。其证一。依今本,则「唐、虞之时」四字,属上为文,遂使「其凤皇麒麟,目不亲见」句,于义无指矣。其证二。然而唐、虞之瑞,必真是者,尧之德明也。孝宣比尧、舜,天下太平,万里慕化,仁道施行,鸟兽仁者,感动而来,瑞物小大、毛色、足翼必不同类。以政治之得失,主之明,准况众瑞,无非真者。事或难知而易晓,其此之谓也。又以甘露验之。甘露,和气所生也。露无故而甘,是应篇谓甘露有二,为瑞应者则味甘。和气独已至矣。和气至,甘露降,德洽而众瑞凑。案永平以来,讫于章和,甘露常降,永平十七年,树叶有甘露。建初四年,甘露降五县。元和二年,甘露降自京都。故知众瑞皆是,而凤皇骐皆真也。



论衡校释卷第十七
    指瑞篇
  离骚王注:「指,语也。」盼遂案:篇中「天地之间常有吉凶,吉凶之物来至,自当与吉凶之人相逢遇矣」数语,即仲任本篇大旨。
  儒者说凤皇骐为圣王来,墨子备城门篇:「禽滑厘问于子墨子曰:由圣人之言,凤鸟之不出,诸侯畔殷、周之国。」荀子哀公篇曰:「古之王者,其政好生恶杀,凤在列树,麟在郊野。」春秋繁露曰:「恩及羽虫,则麒麟至。」公羊哀十四年何注:「上有圣帝明王,天下太平,然后乃至。」说苑辨物篇:「凡六经帝王之所着,莫不致四灵焉,德盛则以为畜,治平则时气至。」诸儒多有此说,或阿世主,或规时政,非实然也。以为凤皇骐,仁圣禽也,大雅卷阿毛传:「凤皇,灵鸟,仁瑞也。」五行传及左氏说,皆云:「貌恭体仁,则凤皇翔。」公羊哀十四年传:「麟者,仁兽也。」说文同。公羊何注:「状如¢,一角而戴肉,设武备而不为害,所以为仁也。麟者木精。」按:召南麟之趾毛传:「麟信而应礼。」左哀十四年传服虔注:「麟,中央土兽,土,为信。」(礼运疏。)异义云:「公羊说,麟,木精;左氏说,麟,中央轩辕大角之兽。(礼运疏。)」是左氏、毛氏以麟属中央,土精,信兽。公羊属木,木性仁,故为仁兽。仲任从公羊也。郑玄驳异义云:「洪范,五行事,二曰言,言作从,从作V。V,治也。言于五行属金。孔子时,周道衰亡,已有圣德,无所施用,作春秋以见志,其言可从,(「可」误「少」,从召南麟之趾疏正。)以为天下法,故应以金兽性仁之瑞。」(礼运疏。)云「性仁」,与公羊说同。公羊云属木,郑云属金者,礼运疏:「麟属东方,取其性仁,则属木也。故公羊说:『麟者,木精。』郑云:『金九以木八为妻。』金性义,木性仁,得阳气,性似父,得阴气,性似母。麟,毛虫,得木八之气,而性仁。」属金属木,未知仲任所居。麟兽,通言禽者,详物势篇注。思虑深,避害远,中国有道则来,无道则隐。公羊哀十四年传:「麟非中国之兽也。有王者则至,无王者则不至。」注:「辟害远也。」楚词惜誓王注「麒麟,仁智之兽,远见避害,常藏不见,有圣德之君,乃肯来出。」称凤皇骐之仁知者,欲以褒圣人也,非圣人之德,不能致凤皇骐。原儒说之意。此言妄也。
  夫凤皇骐圣,圣人亦圣。圣人jj忧世,凤皇骐亦宜率教。圣人游于世间,凤皇骐亦宜与鸟兽会,何故远去中国,处于边外?岂圣人浊,凤皇骐清哉?何其圣德俱而操不同也?如以圣人者当隐乎,十二圣宜隐;十二圣,见骨相篇。如以圣者当见,凤亦宜见。如以仁圣之禽,思虑深,避害远,则文王拘于h里,注累害篇。孔子厄于陈、蔡,注逢遇篇。非也。文王、孔子,仁圣之人,忧世悯民,不图利害,故其有仁圣之知,遭拘厄之患。凡人操行,能修身正节,不能禁人加非于己。
  案人操行,莫能过圣人,圣人不能自免于厄,而凤独能自全于世,「能」下旧校曰:一有「而」字。孙曰:据原校,知古本论衡作「独而」。「独而」即「独能」也。浅人不达,改「而」为「能」。校者不慎,又混合「能而」二字。原校所云,盖即误合之本也。是鸟兽之操,贤于圣人也。且鸟兽之知,不与人通,何以能知国有道与无道也?人同性类,好恶均等,尚不相知,鸟兽与人异性,何能知之?人不能知鸟兽,鸟兽亦不能知人,两不能相知,鸟兽为愚于人,何以反能知之?儒者咸称凤皇之德,欲以表明王之治,反令人有不及鸟兽,论事过情,使实不着。
  且凤岂独为圣王至哉?孝宣皇帝之时,凤皇五至,齐世篇亦云。注见下。骐一至,元康四年。注讲瑞篇。神雀、黄龙、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