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。原噪生嚣,风尚乃桡,国乃移,民乃不齐,此噪为荒原三。原诈生诡,性始乃枝,国乃滑,民乃不常,此诈为荒原四。原碎生丑,名数乃繁,国乃敝,民乃不适,此碎为荒原五。原苛生惨,刑用乃烈,国乃毒,民乃不毓,此苛为荒原六。原壅生敝,门窦乃奥,国乃盲,民乃不章,此壅为荒原七。原比生群,羽翼乃丰,国乃纷,民乃不衷,此比为荒原八。原欺生谩,文貌乃滥,国乃饰,民乃不入,此欺为荒原九。原s生委,精气乃毁,国乃寄,民乃不葆,此s为荒原十。原杂生垢,名分乃裂,国乃辱,民乃不向,此杂为荒原十有一。原贪生r,行检乃亏,国乃耻,民乃不根,此贪为荒原十有二。
  於乎!牛山之木虽美,斧斤伐之则削。武昌之鱼虽富,网罟累之则空。五谷之种虽丰,天人郁之则荒。尔乃毋罪斧斤,猥曰:“山之木自不美也。”非第不解树木也,诬木甚矣。尔乃毋罪网罟,猥曰:“江之鱼自不富也。”非第不解畜鱼也,诬鱼甚矣。尔乃弗黾a于天人之际,猥曰:“五谷自不丰也。”非第不能树艺五谷也,诬岁甚矣。
  是故木不摩,则火不出;德不降,则灾不生。《虞书》之言曰:“德惟善政,政在养民。水、火、金、木、土、谷,惟修;正德、利用、厚生,唯和。”《大学》之言曰:“是故君子先慎乎德。有德此有人,有人此有土,有土此有财,有财此有用。”是故丰于德者丰于财,荒于德者荒于谷。我观夏、商而得其故矣:禹固邦本而天下富,桀好戏剧而天下枯;汤修人纪而天下富,纣求足欲而天下枯。我观汉、唐而又得其故矣:文帝宽仁而天下富,武帝骄纵而天下枯;太宗勤俭而天下富,玄宗侈淫而天下枯。知德之善败,则知岁之丰耗矣;知岁之丰耗,则知民之肥瘠矣;知民之肥瘠,则知天下之安危矣。是故民恶有荒于水?民恶有荒于旱?民恶有荒于岁?民荒以人,人荒以教,教荒以运。太上治运荒,其次治教荒,其次治人荒,最后治民荒。
  训廉
  浮邱子曰:凡与人、家、国、天下事者,盖其恩有所授也,则不能毋以赤心古义酬之;事有所错也,则不能毋以精心果力治之。赤心古义酬其恩,精心果力治其事,则不能毋割其私以从公。公与私不两营,私则不得复公,公则不得复私,曷其奈何弗廉?
  贵贱富贫,各自其命为之也。贵不耀贱,则贱不歆贵;富不耀贫,则贫不歆富。不相耀,则心不生;不相歆,则计不乱。心不生,计不乱,则破<石为>志操名节以肥其躬者亡有也。曷其奈何弗廉?
  造物之精英,生人之美利,毋撄之使独也。毋撄之使独,则必均。均则毋丰于己、毋啬于人。毋丰于己,是故不能以其所无为其所有。毋啬于人,是故不能以其所有为其所无。曷其奈何弗廉?
  人心亡厌,其必觑造物之精英而备取之,夺生人之美利而独享之。备取之,则精英必竭;独享之,则美利又所必争。精英必竭,则造物怒;美利必争,则生人怨。造物怒,则惨不可言;生人怨,则变不可支。曷其奈何弗廉?
  侈心而崇贿者,肥其躬也,肥其子孙也。肥其躬,则躬有尽时;肥其子孙,则子孙无已时。躬有尽,则将焉享?子孙无已,则将焉保?躬不享,子孙不保,则贿贵邪?德贵邪?德贵于贿,则其泽数世而不斩;贿贵于德,则其泽及身而斩。曷其奈何弗廉?
  大臣者,小臣之所视听也。内臣者,外臣之所望风旨者也。大臣廉,则小臣不能毋自爱;内臣廉,则外臣不能毋自谨。小臣自爱,外臣自谨,则心志清而职事举,曷其奈何弗廉?
  大臣弗廉,小臣以其贿先之。贿先则誉至,贿后则毁至。誉至则迁擢,毁至则迟滞。迁擢由贿先,则才能者于廉耻蔑如也。迟滞由贿后,则德行者于显荣阙如也。才能者亡廉耻,则群愚效其为人。德行者亡显荣,则士气积于不振。群愚效其为人,则风俗坏;士气积于不振,则人心枝。风俗坏,人心枝,则谁氏之忧也?曷其奈何弗廉?
  内臣弗廉,外臣以其贿通之。贿通则有喜,贿塞则有怒。喜则为外臣粉饰朝评,虽有罪弗得彰焉;怒则为外臣谣诼万端,虽有功弗得彰焉。外臣思掩其罪,以掠其功,则贡其喜以柔其怒;内臣思固其交以厚其贿,则护其非以扬其功。外臣贡其喜,柔其怒,则朋友爱憎岂不重于朝廷赏罚邪?内臣护其罪,扬其功,则疆隅治忽岂不壅于朝廷听睹邪?爱憎重于赏罚,则纲纪裂;治忽壅于听睹,则元气衰。纲纪裂,元气衰,则谁氏之咎也?曷其奈何弗廉?
  小臣毋自爱,则必贪。贪则与左右吏胥作奸。与左右吏胥作奸,则遇事持其短长;遇事持其短长,则小臣所获有几,而左右吏胥作奸无穷。左右吏胥作奸无穷,则积久必败露。积久必败露,则所获有几者,不能毋与左右吏胥坐其刑诛。曷其奈何弗廉?
  外臣毋自谨,则必贪。贪则刮取百姓脂膏以从己之欲。从己之欲,则豢养弥甚;豢养弥甚,则嗜欲横多;嗜欲横多,则外臣括取无已,而百姓脂膏有穷;百姓脂膏有穷,则必积为怨毒,形为谤讪。怨毒、谤讪不已,则必郁为旱乾、水溢,激为狂飙、怒雷。旱乾、水溢,狂飙、怒雷不已,则饥民不能毋为盗,盗不能毋为乱。饥民为盗,盗为乱,则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