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何尝不可冬自冬、夏自夏邪?生而成、熟而化之必然也,由春历秋之序也。顿即顿,又安能逃此渐以成顿乎?圣人之冬夏,夫何异于百姓之冬夏乎?
  嘘嘘各自以为知消息矣,乌知夫各各不相知之消息邪?凤不能鹤唳,鹤不能凤鸣;钟不能鼓响,鼓不能钟声,孰分之?孰齐之?孰权之?孰主之?齐其分,权其主,归之于天。天亦不能自主而主物乎?天亦不能自分而分物乎?吾尝云:天本无天,以天在一切物中;则谓物之自主、自分,为天之主之、分之可也。
  人之面不可殚计,而无一同者。惟其不同,不妨大同。鸟兽之声形各各何尝同乎?蚱瘢ㄒ希┲异状犹人之面,人视之一蚱瘢ㄒ希┒;犬之吠犹人五方之万声,而人闻之一犬耳。人执所见、所察者以为是,而不信“不见不察之无不是”也,何以异此?以“不见”见,以“不察”察。不见之见可以见“不见”,不察之察可以察“不察”。专知消息者,毋乃多此一“专知”之功乎?多此一功,即是一罪。然此罪安可少乎?通昼夜而知者,知而安于不知,斯固知“止其所不知”之大消息也。旁观引寓者,别开消息之门耳。住此门而因以为法,是兔角也。法无尝(常)法,何能无法?无法即法。──“即”之云者,亦无奈何之词耳。既有十世古今时时移易而不移易一荩{漪}、累)黍者、因事立法之一切法,何尝非□此无法之法?知此时时移易之法即时时不移易之法,而又何以无法之法为?
  消息自消息,消息之法各各自成消息之法,吾何容心于其间哉?虽然终古如此,终古不得遂如此语也。不发无不知、不相知之疑,则何以悟本不待悟之消息?不知悟之当专,则何以知专悟之违消息邪?翕问,曰:“代。”问翕,翕曰:“错。”本无代错,随其代错。月代量而错以星也,纪日月星之差而错成时也。天何道乎?时而已矣。时何道乎?差错而已矣。圣人知之,以差为步,以逆为学。日差于天,月差于日,星互差于日。合差而时显,积差而天显。差以所过谓之历,□能历天而日啧啧以攀天,天宁许其呼“知我”哉?人之学也,以差为逆,以逆为差,差逆之所过,此空空之实历也。《易》,逆数也;学,逆几也。以顺用逆,逆以为顺,天差而不差,学天者过而无过矣。《礼运》曰:“日星以为纪,月以为量。”其代错之所以不息乎?其不息之所以代错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