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禪門了却心。頓入無生知見力。
  上來所修皆是無益苦行。固非真實也。唯般若一法方為究竟。大般若經云。甚深般若波羅蜜多。是諸佛母。能示世間諸法實相。出家之士得不盡心於此。是以雲門大師警策兄弟曰。一等是蹈破草鞋行脚。拋却父母師長。直須者些子眼睛始得。若遇本色咬猪狗手脚。不惜性命入泥入水相為。有可咬嚼。眨上眉毛。高掛鉢囊一十年二十年。打取徹去。莫然不成辦。從上諸聖無不擊發勸於此箇門中用心。故云是以禪門了却心。頓入無生知見力也。
  大丈夫。秉慧劍。般若鋒兮金剛燄。
  世間之士。有慷慨之志。乘鏌鎁之刃。以忠孝之心。佐贊明君。威武天下。謂之丈夫。今言大丈夫者。具出世之大智。秉智慧之劍。以般若為鋒鋩。中金剛為猛燄。破煩惱網。出生死境界。故云大丈夫也。傳曰。雖女人孺子。有此志者亦名大丈夫。雖八尺巍巍之士。無此志者不名大丈夫也。所言金剛者。金中最剛故曰金剛。極堅極利。喻般若焉。堅故萬物不能摧。利故摧萬物。唯帝釋有之。福薄者難見。其為用也欲擬皆空。擬山即山崩。擬海即海竭。其功力不可思議。故喻般若也。
  非但能摧外道心。早曾落却天魔膽。
  但猶獨也。非獨摧伏西竺六師外道之心。早曾落却天魔膽也。寶星經云。有一魔王於眾魔中而為上首。即於平日以手案地。三千大千世界悉皆搖動。佛成道時。領諸魔眾欲於佛前以手拍地。率須彌山惱害世尊。世尊即入慈心三昧。是時魔王方乃舉手。尚不見地。何況摩觸。是時魔王心膽驚懼而走。故云早曾落却天魔膽也。
  震法雷。擊法鼓。布慈雲兮洒甘露。
  般若是一法。佛說種種名。或謂之慧劍。或謂之法雷。或謂之法鼓。或謂之慈雲。或謂之甘露。即是一法隨其功用而得名也。能破疑網。極堅利故。謂之慧劍也。駭動物機。增長善業。故謂之法雷也。聚集人天。善能號令。故謂之法鼓也。能陰覆群生。皆得清凉。故謂之慈雲也。能濟熱惱。沃焦渴故。謂之甘露也。皆般若一法爾也。
  龍象蹴蹈潤無邊。三乘五性皆惺悟。
  龍象蹴蹈之所。固非驢騾所踐之地也。三乘者。一菩薩。二聲聞。三緣覺乘也。五性者。一善性。二惡性。三定性。四不定性。五闡提性也。三乘五性惺悟且致。忽遇三種病人來還接得否。患盲者拈槌竪拂他又不見。患聾者語言三昧他又不聞。患瘂者教伊說又說不得。且作麼生接。若接此人不得。佛法無靈驗。昔人雖有此語。爭奈時機不薦。曾有僧請益雲門。師曰汝禮拜著。僧禮拜起。師以拄杖挃(涉票反。撞也)。僧退後。云汝不是患盲。復喚僧近前來。僧近前。云汝不是患聾。乃云會麼。僧云不會。云汝不是患瘂。其僧忽於言下有省。若薦得這箇說話。何止三乘五性盲聾瘖瘂悉皆惺悟。直是須教盡大地人普請作佛去。還委悉麼。雖然如此。若是明眼衲僧。也須子細詳辨。
  雪山肥膩更無雜。純出醍醐我常納。
  西竺雪山有草名曰肥膩。潔淨香美。白牛食之所出皆成醍醐上味。非此間腥羶雜血之乳其不潔也。雪山喻一真妙境。香草喻圓修八正道。牛喻照理真智。醍醐喻一乘妙法。以明菩薩不從漸次而修也。大乘根性從初發心便成正覺。所言我常納者。即學般若之士念念與般若相應也。故下文舉法皆入重重無盡事事無碍境界也。
  一性圓通一切性。一法徧含一切法。
  一性即一真之性也。一法即一心之法也。一性圓通一切性者。即一性圓通法界性也。一法遍含一切法者。即一心之法遍含無盡法也。壽禪師云。本生末而末表本。體用互興真成俗而俗立真。凡聖交映此顯彼而彼顯此。主伴齊參生成佛而佛度生。因果交徹境無自性而他成。自心無自性而自成他。理不成就而一即多。事不成就而多即一。相雖虗而恒冥一。體性雖實而常在萬緣。雖顯露難以情求住。超然而無方。大用縱橫。幻境在一性而融真。是以八十卷華嚴大經所說。非昔有而今無也。傳曰。三十九品之勝典。終始交羅。一十萬頌之妙言。前後參應。十處十會如帝網之重重。十剎十塵如鏡象之涉入。舉一門則諸門頓顯。談一品則諸品齊彰。道樹始成九天仝會。普光一集十處齊登。新舊無差。前後一念。故末山尼先聽大經。後因參有悟入。方信即今現在華嚴法界之中。有頌云。五蘊山頭古佛堂。毗盧晝夜放毫光。若能於此非同異。即是華嚴遍十方。故云一性圓通一切性。一法徧含一切法也。
  一月普現一切水。一切水月一月攝。
  一月普現一切水者。如青霄一月普現江河池沼滄海溪潭等。凡有水處悉皆現月也。一切水月一月攝者。眾水所現唯天上一月爾。華巖一月三舟譬喻。經云。譬如停舟分月。彩舟從東去。一月往東。從西去。一月往西。舟從南去。一月往南。舟從北去。一月往北。常住之舟見月不動。如是四維十方盡皆見月。所以云。並安千器。千月不同。一道澄江。一月孤影。乃至淨水穢水清水濁水。甘甜苦澁鹹淡等水。如是於中一時普現。經云。我成道時。見一切眾生盡皆成道。傳曰。諸佛清凉月。常遊畢竟空。眾生心水淨。菩提影現中。信斯言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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