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不大行。諸方衲子。不來向慕乎。
  草堂謂空首座曰。自有叢林已來。得人之盛。無如石頭馬祖雪峯雲門。近代唯黃龍五祖二老。誠能收拾四方英俊衲子。隨其器度淺深。才性能否。發而用之。譬如乘輕車駕駿駟。總其六轡。奮其鞭策。抑縱在其顧盼之間。則何往而不達哉(廣錄)。
  空首座名性空。黃龍悟新之嗣。雪峯名義存。德山宣鑑之嗣。雲門名文偃。雪峯之嗣也。才勝萬人。曰英。智過千人。曰悛。具車馬曰駕。駿馬之良者。駟一乘四馬也。六轡。一車四馬各兩轡。共八轡。以驂馬內兩轡繫于軾。驂馬外兩轡及夾轅。兩服馬四轡。分置兩手。以為六轡。策馬箠也。顧回視也。盻宜盼亦視也。草堂謂空首座。善得人者。必善用人說。自從有叢林已來。師家得有道的人。而大興盛。不若石頭遷馬祖一雪峯存雲門偃四聖近代來。唯黃龍清五祖演二大老。果能羅緻收拾東西南北四方英靈俊秀衲子。隨順其器具量度。或淺或深。并才力性情。有能無能。開發而選用之。譬如乘一輕車駕御的人。坐處于上。良能駿駟。驂服于前。手總六轡。奮勇鞭策。一收一放。在其左顧右盼之間。則無所不到。如入無何有之鄉。而了無阻礙矣。黃龍五祖得人行道。亦類于斯也。
  草堂曰。住持無他。要在戒謹其偏聽自專之弊。不主乎先入之言。則小人謟佞迎合之讒。不可得而惑矣。葢眾人之情不一。至公之論難見。須是察其利病。審其可否。然後行之可也(疎山實錄)。
  草堂警住持者。勿偏聽自專說。住持人無他法要緊。在戒慎其偏聽。謹慎其自專。這兩種弊病。更要不取先入之言。則讒謟面諛之小人。自無縫罅可乘。主人翁自不被他惑亂矣。葢稠人廣眾之性情不同。至公至正之道理難顯。須是智鑑精明。詳察其利病。慧眼洞徹。審處其可否。然後信手拈。信手用。信步行。庶幾可耳。
  草堂謂山堂曰。天下之事。是非未明。不得不慎。是非既明。以理決之。惟道所在。斷之勿疑。如此則姦佞不能惑。強辯不能移矣(清泉記聞)。
  山堂名道震。泐潭之嗣也。草堂謂山堂。剖斷是非。要合道理說。凡一切事。有是有非。未得明了。不可不慎。是非既是分明。當決斷以正理。正理者何。道之極致也。得道極致。斷一切事。更何疑焉。果能如此。則奸邪便佞者不能亂。利口雌黃者不能奪矣。欲斷是非者。詎可忽略于斯理乎。
  山堂震和尚。初却曹山之命。郡守移文勉之。山堂辭之曰。若使飯粱囓肥。作貪名之衲子。不若草衣木食。為隱山之野人(清泉才菴主記聞)。
  粱粟類。似粟而大。其味嘉美。囓噬也。肥豐肥也。指厚味說。記山堂震和尚。初不受曹山之請。本郡太守。移文勵其出世。山堂以書辭之曰。若使隨逐其情。豐肥其口。粱美其腹。做貪名之衲子。不若高尚其志。白茆其衣。碩果其食。為隱山之野人。郡侯其必為我諒原也。
  山堂曰。蛇虎非鴟鳶之讎。鴟鳶從而號之。何也。以其有異心故。牛豕非鸜鵲之馭。鸜鵲集而乘之。何也。以其無異心故。昔趙州訪一菴主。值出生飯。州云。鵶子見人。為甚飛去。主罔然。遂躡前語問州。州對曰。為我有殺心在。是故疑於人者。人亦疑之。忘於物者。物亦忘之。古人與虵虎為伍者。善達此理也。老龐曰。鐵牛不怕獅子吼。恰似木人見花鳥。斯言盡之矣(與周居士書)。
  鴟鳶惡鳥。攫鳥子而食者。鸜鵒俗呼八哥。是也。鵲喜鵲也。馭使馬也。罔然莫測也。躡蹈也。伍聚也。伴侶之意。老龐。襄州龐蘊。字道玄。衡陽縣人。得法於馬祖也。山堂示人。忘機之道說。乃設譬。自問自答云。毒蛇惡虎。不是鴟鳶之怨讎。見則從而號噪之。其故何也。以其彼此皆有異惡之心故也。馴牛豢豕。不是鸜鵲之使馭。鸜鵲集于背。而乘騎之。其故又何也。以其彼此俱無異惡之心故也。昔趙州訪一菴主。值出生飯。州云。鵶子見人。為甚飛去。主罔然。遂躡前語。問州。州對曰。為我有殺心在。以此機緣看來。是故我疑惑于人。而人一定亦疑惑于我。我忘于物。而物一定亦相忘于我也。古嚴陽尊者。蛇虎來手中就食。而常與為伍者。正善達此無疑忘物之理也。老龐道。但自無心於萬物。人無我也。何妨萬物常圍繞。法無我也。鐵牛不怕師子吼。恰似木人見花鳥。情與無情。皆為一體也。斯言亦盡達此無疑忘物之理矣。季而謂。山堂以趙州訪菴主話。前後印證。無異心。可謂如完器盛水。不漏一滴也。如此理會。這則公案。有甚長處。予曾著值出生飯云。貪他一粒米。失却萬年糧。著為甚飛去云。救得一半著。主罔然云。却較些子著。躡前問云。兩重公案。著有殺心在。云教壞人家男女。一竝存此。以供仁者。博笑。
  山堂曰。御下之法。恩不可過。過則驕矣。威不可嚴。嚴則怨矣。欲恩而不驕。威而不怨。恩必施於有功。不可妄加於人。威必加於有罪。不可濫及無辜。故恩雖厚。而人無所驕。威雖嚴。而人無所怨。功或不足稱。而賞之已厚。罪或不足責。而罰之至重。遂使小人。故生驕怨矣。
  御統也。理也。驕傲也。自矜也。辜辠也。愆也。山堂與張尚書書。示為人上者統理在下之則說。調御使人之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