者也。第誥誓之文。理精而義備。學者有誦習而不能通曉者。以今較古。當時之民。淳朴成風。聽其誓約而不敢違。以古風比今俗。何其如斯之遠也。及其流弊日降。而到嬴秦。劉漢。敗理傷風。無所不為。如臣弒君。子弒父之事。比比皆然。天下賢士傷悲。有不忍願聞此無道傷生之事。於是我佛如來。始下生人間。教化眾生。總攝以性命之理。慈悲之道。而化其轉邪為正。轉惡為善。故云始末設為慈悲。如天道之有冬。收之藏之也。梵語佛陀。此云覺者。有三。謂自覺。覺他。覺滿也。如來者。從如實道而來。又如謂本覺。來謂始覺。始本不二。故稱如來。
  天有四時循環。以生成萬物。聖人設教。迭相扶持。以化成天下。亦猶是而已矣。
  此節總以發明三教聖人。互相化成天下之意。天有四時循環。環者。周而復始也。如天道之始而終。終而始。流行不止。只是要生成萬物而已。三教聖人施設教化。迭相扶持。迭者。遞也互也。亦不過作之成之。長養人之心性。以風化而成天下也。亦猶是者。指天道四時運行而言。
  然至其極也。皆不能無弊。弊者迹也。要當有聖賢者。世起而救之。
  此節因莘老。有獨善其身。名而異行。假而非真之問。故又以然字下轉答。究之彼此行道。到極盡處。皆不能周全無弊。弊者。迹也。如孔子雖聖。不能格君之非。周公雖聖。不能律魯之欺。堯舜雖聖。不能化其子之善。先聖後聖。其揆一也。道之行不行。乃時數使之。以時變責聖人之心。非愚即狂。但當此衰惡之世。必須有大賢至聖。愍物垂慈。興起于濁惡海中極力拯濟。則道統庶幾乎可挽矣。
  自秦漢以來。千有餘載。風俗靡靡愈薄。聖人之教。列而鼎立。互相詆訾。大道寥寥莫之返。良可歎也。
  此節方結成教同而人異。自秦漢至今千有餘年。民風土俗。靡靡愈薄。靡靡。猶漸漸。愈。益也。轉加義。謂漸漸轉薄。日益日下矣。聖人之教法。陳列于世。如鼎之三足。缺一不可。今人不惟不互相扶持。而返互相詆訾。詆。呵也。訾。毀也。致使妙道之理。轉行轉晦。寥寥然往而不返。傷哉惜哉。良可歎也△一篇大文字。波浪掀騰。透頂透底。自道源根本。說至人情轉變。皆攝歸至道。結以良可歎。是頂門一針。立教伊起死回生。真玅手也。
  ○附來書△三代以降列聖。相承政通人和。道傳統續。不以佛教未來為欠。周姬訖籙。更秦換漢憲網刑巢。蔽空落野。不以佛教已至而革。四海派分。異說捷出。由唐而至五季為甚。庶務萬機。理亂非常。奉佛之教奚益。間有草衣木食。巖棲澗飲。不過獨善其身耳。又有名而異行。假而非真。教化未孚。弊乃生焉。然師必有辯。佇聞其說。
  此篇誨行道者。捐己利人。以不貪為要用也。
  大覺曰。夫為一方主者。欲行所得之道。而利於人。先須克己惠物。下心於一切。然後視金帛如糞土。則四眾尊而歸之矣。
  一方者。或一省一邑一郡一鄉。總曰一方。主者。乃行教化之主人。所得之道。是昔所參所悟之學。為自利。今欲以斯道覺斯民。是利人。大凡為他師法者。須是模範端正。且先要克除自己私心。以專澤及人。更要謙下其心。以待一切。然後將錢穀布帛輕視如糞土。如此持身接物。則四眾自然尊敬而歸服之矣。四眾。出家二眾。在家二眾△通篇只有六句。萬卷書意。皆盡於此。
  此篇誡人安不忘危。當深思而不可忽慢也。
  大覺曰。前輩有聰明之資。無安危之慮。如石門聰棲賢舜二人者。可為戒矣。
  此節教安危須謹○襄州石門寺蘊聰禪師。嗣首山念禪師。南嶽下九世。住石門日。甞好積古人墨蹟。太守入寺見之。去後使借三次。師不允。太守怒使擎師重責。師既歸。眾僧迎於道側首座趨前問訊曰。太守無故屈辱和尚師以手指地曰。平地起骨堆。隨手湧一堆高三尺。太守聞知。令人削去三次。復湧如初。太守懼之。朝夕不悅。不月內全家喪于襄州○南康雲居曉舜禪師字老夫。瑞州胡氏子。嗣洞山聰禪師。青原下十世。住廬山棲賢寺。寺後多大樹。太守入山見之。意欲伐起公所。師弗之。後被人挾讐乘隙訐告。太守捉師苦責。令還俗。民其衣。大覺。昔曾入舜之室。故往京都訪之。大覺讓舜正寢。璉居側室。仁宗數詔入內問道。竟不言舜事。偶一日聖旨勅淨因飰僧。見大覺侍舜甚恭歸奏帝召見之。乃歎曰。道韻奇偉。真山林達士。遂於扇書曰。免咎為僧。復住棲賢。更賜紫衣金鉢。遣使送歸。舜罷棲賢日。有二力士。舁轎至羅漢寺前。二人相謂曰。今不是我院長老。不須遠送。棄轎而回。舜既再來。令人安撫曰。你當時做得是。但安心不必疑懼。入院上堂曰。無端被譖枉遭迍。半載有餘作俗人。今日再歸三峽寺。幾多歡喜幾多瞋。今大覺舉謂前輩有聰明之資。耳利為聰。眼利為明。無安不忘危之慮。如石門以不自防忍而罹襄州之辱。棲賢以不自調攝而有南康之追。二師豈不是天資粹美之人。且有斯失。誠可以為後人之戒。
  然則人生定業。固難明辯。細詳其原。安得不知其為忽慢不思之過歟。故曰。禍患藏於隱微。發於人之所忽。用是觀之。尤宜謹畏。
  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