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聖之意。原為救末法之積弊。禁止放逸之妄情。塞人嗜慾之端。絕人邪僻之路。乃所以建立此規矩也△幸毋錯會古人意。教你依規矩。正是尊重自己之人品。古今陰受其賜者普矣。
  此篇教人責己恕人。當返觀而自知矣。
  佛眼謂高葊曰。見秋毫之末者。不自見其睫。舉千鈞之重者。不自舉其身。猶學者明於責人。昧於恕己者。不少異也(真牧集)。
  南康軍雲居高葊善悟禪師。泮州李氏子。嗣佛眼遠禪師。南嶽下十五世。秋毫者。莊子曰。秋獸生毛至微。孟子曰。明足以察秋毫之末。而不見輿薪。謂世人有眼力精明者。能見秋毫之微末。却不自見其眼上之睫。睫。眉毛也。又有壯力勇徤者。能舉千鈞之重。而不能自舉其身。三十斤為一鈞。比二者猶之乎學者責人最明。恕己便昧。恰似與不見睫。不舉身者。無異也△不自見。不自舉。是人說不到的地位。試看明昧在誰。知此。可以與言矣。
  此篇誨學者當具參學眼。識真正人品也。
  高菴悟和尚曰。予初遊祖山。見佛鑑小參。謂貪欲瞋恚。過於冤賊。當以智敵之。智猶水也。不用則滯。滯則不流。不流則智不行矣。其如貪欲瞋恚何。予是時雖年少。心知其為善知識也。遂求挂搭。
  謂予初行脚至祖山。見佛鑑和尚小參。曰。貪欲瞋恚。過于有冤之賊。其利害不小。當以智慧抵敵之。夫人之智猶如水也。不用則滯塞。滯則不流通。不流則智不行矣。爭奈得貪欲瞋恚何。予聞此開示。雖則年少。心中知其為真善知識也。遂求挂鉢搭衣而依止之△虎生三日。有食牛氣。纔出便具識人之眼。何其偉哉。
  此篇教人存心正大。為入道之根基也。
  高菴曰。學者所存中正。雖百折挫而浩然無憂。其或所向偏邪。朝夕區區為利是計。予恐堂堂之軀。將無措於天地之間矣(真牧集)。
  謂凡做學者。胸中所存的。必要中而不偏。正而不邪。設使一時遇諸難事。縱有百般折之挫之。要使浩然之志氣常存。絕無憂慮念頭。此方是衲僧體段。設或所向偏邪。朝夕之間。區區貪圖利養以為是計。區區。卑小之稱。猶碌碌也。我恐你者一表堂堂之身。將來無可安于天地之間矣△此是楊枝一滴水。甦人多矣。
  此篇教人當除妄去蔽。以全道德仁義也。
  高菴曰。道德仁義。不獨古人有之。今人亦有之。以其智識不明。學問不廣。根器不淨。志氣狹劣。行之不力。遂被聲色所移。使不自覺。葢因妄想情念。積習濃厚不能頓除。所以不到古人地位耳(與耿龍學書)。
  謂道德仁義。乃人生秉彞之良。不獨古人有之。今人亦未嘗不有之也。既皆有之。焉有古今之差別耶。由今人之智識不明白。學問不廣博。根器濁而不淨。志氣狹而卑劣。加之行持無有猛力。主宰不定。遂被外境聲色所移去。致使不自覺知。然則病在於何。葢因人之妄想多情念重。生平所積之習氣濃厚。不能頓然除去。所以不得到他古人地位耳△妙哉斯訓。可不一清心飲歟。
  此篇言比丘以清儉為貴。宜取法于古人也。
  高菴聞成枯木住金山。受用侈靡。歎息久之曰。比丘之法。所貴清儉。豈宜如此。徒與後生輩。習輕肥者。增無厭之求。得不愧古人乎。
  東京淨因枯木法成禪師。何朔人。嗣芙蓉道楷禪師。青原下十二世。生平好坐枯木禪。故以枯木稱之。高菴和尚聞住金山日。所受用者奢侈靡費。因歎息久之曰。比丘受用之法。所貴在清廉而儉約。豈宜作此奢華受用。若為主人者。如此華美。徒然與後生一輩。翫習輕肥者。返增無有厭足之心而遍求之。得不愧草衣木食之古人乎○輕肥者。謂乘肥馬衣輕裘也。古云。肥馬衣輕裘。佯佯過閭里。雖得市廛憐。還為識者鄙△多見後生輩。只要美衣美食。不知作何消受。消受不去。害亦深矣。
  此篇言住持為人模範。以法令為先也。
  高菴曰。住持大體。以叢林為家。區別得宜。付授當器。舉措係安危之理。得失關教化之源。為人模範。安可容易。
  此節明住持有體。謂為住持之大體。不可存私。當以叢林為家業。凡所作事。分別要得其宜。付授須當美器。一舉一止之間。即關安危之理。于得于失之中。總成教化之源。作人模範。豈可容易而能為耶。時中必須如臨深履薄可也。
  未見住持弛縱。而能使衲子服從。法度凌遲。而欲禁叢林暴慢。昔育王諶遣首座。仰山偉貶侍僧。載於典文。足為令範。
  此節教師法須嚴。世未見有為師者。弛廢放縱。而能教衲子欽服而相從也。法度既已凋喪。豈能禁止叢林之橫暴侮慢乎○昔慶元府育王寺無示介諶禪師。溫州張氏子。得法于長靈卓禪師。南嶽下十五世。其性剛毅。有鐵面之稱。一日因普請。首座告疾。眾去後座與侍僧茶友方外。知事見而詰之。座語逆抵知事。知事白諶。諶令擊鐘集眾責之欲擯出。眾求憐免。諶令去座職。守擇木堂侍官客。座佯佯不樂。一日郡守至。座不迎管。與舊結侍僧閑語。諶怒呼二人至。重責擯出○袁州邱山行偉禪師。何朔人。嗣黃龍南禪師。南嶽下十二世。為人性剛。蒞事有法度。使某人幹某事。莫敢違者。嘗將十二輩名付維那。使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