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節明同不同之故。然則展布多人之腹心。囑託眾人之耳目者。或亦有之。但賢達之士。假此聞見。託借腹心。專求己之過失。與眾人同其所欲。無所偏私。故眾人莫不歸心。所以住持之道德仁義流布於遐方者。宜其所然也。而愚者之意惟囑託人之腹心耳目。務求他人之過失。則與眾人違其所欲。墮于偏私。故眾人莫不離心。使住持之惡名險行傳播於遐方者。亦宜其所當然也。
  是知住持人。與眾同欲。謂之賢哲。與眾違欲。謂之庸流。大率布腹心託耳目之意有殊。而善惡成敗相返如此。得非求過之情有異。任人之道不同者哉。
  此節顯同不同之騐。是知為住持者。與眾人同欲者。即賢哲也。與眾人違欲者。乃庸流耳。大槩布腹心託耳目之意。有求人過求己過之不同。而善惡成敗相返之利害。實有如此。豈得不是求過之情。有人己之異。而任人之道。有公私之不同者哉△此章貴在自求己過。始不與凡夫為匹偶。若然。是世間第一種英烈丈夫。
  此篇謂凡為道人者。輕財重德。可以為攝化之緣也。
  靈源曰。近世作長老涉二種緣。多見智識不明。為二風所觸。喪於法體。一應逆緣。多觸衰風。二應順緣。多觸利風。既為二風所觸。則喜怒之氣交於心。鬱勃之色浮於面。是致取辱法門。譏誚賢達。
  此節謂應緣當以智照。近世作長老者。所經涉有二種因緣。多見人之智識不明白。為此二種境風所觸動。竟爾喪失自家持法之體段。其二種者何。一者應不如意逆緣。多乎觸發者衰風。乃煩惱忿恨之氣。二者應如意的順緣。多乎觸發者利風。乃貪愛忻喜之氣。既為二風之所觸。則有喜怒之氣交攻于心。鬱勃之色浮見于面也。鬱。喜貌。勃。色變貌。吃吃窮年。得之則喜。失之則怒。必為具眼之賢達譏誚隨之。是致取辱于法門也。
  惟智者善能轉為攝化之方。美導後來。如瑯琊和尚。往蘇州看范希文。因受信施及千餘緡。遂遣人陰計在城諸寺僧數。皆密送錢。同日為眾檀設齋。其即預辭范公。是日侵蚤發船。逮天明眾知已去。有追至常州而得見者。受法利而迴。觀此老一舉。使姑蘇道俗悉起信心。增深道種。此所謂轉為攝化之方。與夫竊法位苟利養。為一身之謀者。實霄壤也(與德和尚書)。
  此節明起信惟在疎財。惟獨有大智慧者。遇此境緣。善能轉作攝受教化之方便。以此美聲。引導于後來。如瑯琊和尚即[泳-永+徐]州廣照慧覺禪師。嗣汾陽昭禪師。南嶽下十世。往蘇州看范希文。姓范名仲淹字希文。汝南人。宋仁宗慶曆間為參政。諡文正公。問道于瑯琊。瑯琊和尚因訪之。得受信施及千餘緡。緡錢串也。遂遣人陰隱中籌計在城諸寺僧眾。皆密送錢。同日為眾檀越設齋。和尚即預先辭范公。是同為設齋之日。侵早發船。人皆不知。逮天明眾知已去。有念師之切者。追至常州而得見師。如法開導。皆受法施利益而迴。靈源和尚謂。觀此老者一番舉作。使姑蘇道俗悉起信心。增將來甚深之道種。如此真所謂轉為攝化之方也。與夫那一種冐竊法位。苟求利養。為一身之謀者。實天地懸隔矣△我不知竊位求財者。閱此當作何面目。
  此篇教人修德力行。不求聞知於人。自為人之所敬也。
  文正公謂瑯琊曰。去年到此。思得林下人可語者。甞問一吏。諸山有好僧否。吏稱北寺瑞光希茂二僧為佳。
  此節謂德存而名顯。謂去年到此蘇州蒞任已來。思得箇林下道人可相語者。甞問一吏。本城內外及諸山。有好道德僧否。吏稱北寺瑞光。希茂二僧為佳。瑞光寺名。有四瑞。鐘皷自鳴。寶墖放光。瑞竹交加。白龜聽法。故稱瑞光。即今之臥佛寺也。希未詳氏族嗣法。茂即茂月禪師。嗣大愚守芝禪師。南嶽下十一世。
  予曰。此外諸禪律中別無耶。吏對予曰。儒尊士行。僧論德業。如希茂二人者。三十年蹈不越閫。衣惟布素。聲名利養。了無所滯。故邦人高其操履而師敬之。若其登座說法。代佛揚化。機辯自在。稱善知識者。非頑吏能曉。
  此節證名實而行真。予曰。此二人外。諸禪師律師中別無耶。吏對曰。儒者獨重士行。僧家多尊德業。如希茂二人者。三十年履蹈不越門閫。衣服惟以布素。聲名利養。了無所滯于胸中。故我此郡人。皆高尚此二師之操守行履。而以師敬之也。若論他登座說法。代佛弘揚教化。以機鋒辯才自在。稱為善知識者。此則非頑吏所能曉也。
  逮暇日訪希茂二上人。視其素行。一如吏言。予退思舊稱蘇秀好風俗。今觀老吏。尚能分君子小人優劣。況其識者耶。
  此節顯目擊而道存。逮閒暇日。訪尋希茂二上人。上人者。內有智德。外有勝行。在人之上者也。觀他所行事實。一一皆如吏言。予退而思之。從來稱蘇秀好風俗。蘇。即蘇州。秀。即嘉興。今觀此老吏。尚能分君子小人之優劣。何況其有識者耶。
  瑯琊曰。若吏所言。誠為高議。請記之以曉未聞(瑯琊別錄)。
  此節紀其事以曉眾。瑯琊和尚聞而喜曰。若此吏言。誠為高上之議論。請筆記之。以遍曉于未聞者。△黃金白玉。本質自珍。何患無有識者。學者讀此。自知好人當做。
  此篇要人深蓄厚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