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曾夢見先師在。師兄參禪雖多。而不玅悟。誠可謂躭枯守寂之癡禪矣。宗鏡云。背教而唯成暗證。只為己眼不明。守默而單坐癡禪。所以慧燈不朗△而今木不識丁者。也要如是亂做。讀此。置身於何地也。
  此篇言道在人弘。要教之至行之力也。
  白雲曰。道之隆替豈常耶。在人弘之耳。故曰。操則存捨則亡。然非道去人。而人去道也。
  此節明道本不易。謂道之或時興隆。或時衰替。豈一定之常法耶。在人真操實踐而弘揚之耳。故子輿有云。人能時時操守之。則此道自存。或放逸捨置之。則道自喪亡。且不是道欲遠人。而人自遠於道也。
  古之人處山林隱朝市。不牽於名利。不惑於聲色。遂能清振一時。美流萬世。豈古之可為。今之不可為也。由教之未至。行之不力耳。
  此節明行之在人。試看上古之士。或深隱於山林。不為名利所牽引。或獨處於朝市。不為聲色所惑亂。斯其任道真而立志穩。遂能清譽振於一時。美名流於萬世。然此事豈獨古人可為。而今人不可為耶。非也。殆由人之教化未到。而我行之不猛力耳。
  或謂。古人淳朴故可教。今人浮薄故不可教。斯實鼓惑之言。誠不足稽也(答功輔書)。
  此節轉謂無知。或言古人淳厚朴素故可教。今人囂浮輕薄。所以不可教。此等說話。實是鼓動人心惑亂人志。不見之于典籍。無所稽考之言。誡不足信。△操存捨亡的。是箇甚麼。教人去學。正學時以千斤猛力尚難把捉。如何聽其日去。如是者。蘄其道成。無有是處。
  此篇明言行乃立身之大本。不可不謹而擇之也。
  白雲謂無為子曰。可言不可行。不若勿言。可行不可言。不若勿行。發言必慮其所終。立行必稽其所蔽。於是先哲。謹於言擇於行。
  此節明言行必不可妄發。無為子。姓楊名傑字初公。號無為居士。無為州人。官至禮部。嗣天衣懷禪師。先引馬氏曰。夫可言不可行。君子弗言也。則言顧行而言不違行也。可行不可言。君子弗行也。則行顧言而行不違言也。大凡發言。必先思慮可能行否。即能行亦須慮其始終。凡立行。必要稽考能為法否。即能法更須防其遮蔽。葢先聖之常謹於言而擇於行也。
  發言非苟顯其理。將啟學者之未悟。立行非獨善其身。將訓學者之未成。所以發言有類。立行有禮。遂能言不集禍。行不招辱。言則為經。行則為法。故曰。言行乃君子之樞機。治身之大本。動天地。感鬼神。得不敬乎(白雲廣錄)。
  此節謂言行乃經世大本。發言非苟能顯其道理。實欲將此言啟廸學者之未悟。必使之而悟也。立行非苟且獨善吾身。實欲以此行訓誨學者之未成。必使之而成也。所以發言必要使人可類。類者。法也。立行必要成其禮體。遂能言滿天下無口過。行滿天下無怨惡。言則可以為人之常準。行則可以為人之法式。故易曰。言行乃君子之樞機。樞。門臼也。機。弩牙也。樞機之發。榮辱之主也。治身之大本也。所以能動乎天地。能感致鬼神者。唯言行而已。得不慎乎○昔商湯王。有七年之旱。太史占之曰。當以人禱之。王曰。吾所為請雨者。民也。若以人禱。返害其民。吾當自禱。遂齋戒翦髮斷爪。素車白馬。身穿白苧。以身為犧。禱于桑林之野。遂以六事自責曰。政不節歟。民失職歟。女謁盛歟。宮室崇歟。苞苴行歟。讒夫昌歟。言訖。忽大雨數千里。所以謂言行之能動天地也○世語載魯嶺先生隱山修道。忽失報曉鷄。以偈禱社神曰。吾家住在山谿間。養個鷄兒當鳳看。昨被狐狸拖將去。家無惡犬去追還。盤陀石上毛猶在。紫竹林中血未乾。本欲修表申上帝。先來說與社公壇。明日見一狸死於社前。自是狸代報曉。晝則不見。所以見言行之能感鬼神也△言行乃撑天柱地之主宰。入聖超凡之要關。失此如朽木無用矣。
  此篇訓人專志於道宜絕念於未萌也。
  白雲謂演祖曰。禪者智能。多見於已然。不能見於未然。止觀定慧。防於未然之前。作止任滅。覺於已然之後。故作止任滅。所用易見。止觀定慧。所為難知。
  此節明未然當覺。謂習禪者有智有能。只見得有形有相之已然。而不能見於無動無迹之未然。止者。停息諸念也。觀者。如理思惟也。定。是內心不動。慧。是隨緣照了。然此四法。正是隄防於一念未然之前者也。遇善則作。逢惡則止。真理即任。煩惱即滅。此四者。乃覺察於諸法已然之後者也。故作善止惡任真滅過。所用有形。故易見也。止念觀理定心慧照。所為無迹。故難知也。
  惟古人志在於道。絕念於未萌。雖有止觀定慧。作止任滅。皆為本末之論也。所以云。若有毫端許。言於本末者。皆為自欺。此古人見徹處。而不自欺也(實錄)。
  此節明智照無餘。惟是古人之志。專切于道。念念在定。絕諸想念于未萌。雖有止觀定慧。作止任滅。俱無所用。止觀定慧。對治于未然始也。作止任滅。對治于已然末也。此八種。皆剿賊之器具也。若有毛頭許。舉到此八種本末之上。則知此心不寧。是自欺也。大學曰。所謂誠其意者。毋自欺也。說著一毛頭。便不是了。此正是古人見得透徹處。而不自欺△不自欺三字。好生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