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民佛日。竄衡陽。貶九成為南康軍。妙喜紹興七年。住徑山。十一年五月內貶衡陽。著正法眼藏三帙。被人重譖。復貶梅陽。未幾。詔復形服。時四方虗席以邀。不就。紹興二十年十一月。詔住明州阿育王寺。二十八年。再詔住徑山。孝宗隆興元年八月初一日。示寂。宋時自秦檜專國。士大夫名望者。悉屏之遠方。齷齪委靡不振之徒。一言契合。即登正府。仍止除一廳。謂之伴拜。稍出一言。斥而去之。不異奴隷也。
  音首座謂萬菴曰。夫稱善知識。當洗濯其心。以至公至正接納四來。其間有抱道德仁義者。雖有讎隙必須進之。其或姦邪險薄者。雖有私恩必須遠之。使來者各知所守。一心同德。而叢林安矣(與妙喜書)。
  又曰。凡住持者。孰不欲建立叢林。而鮮能克振者。以其忘道德。廢仁義。捨法度。任私情。而致然也。誠念法門凋喪。當正己以下人。選賢以佐佑。推獎宿德。疎遠小人。節儉修於身。德惠及於人。然後所用執侍之人。稍近老成者存之。便佞者疎之。貴無醜惡之謗。偏黨之亂也。如此則馬祖百丈可侔。臨濟德山可逮(智林集)。


  齊也。

臨濟
  鎮州臨濟院義玄禪師。曹州南華邢氏子。嗣黃檗希運禪師。南嶽下四世。

德山
  鼎州德山宣鑑禪師。簡州周氏子。嗣龍潭崇信禪師。南嶽下四世也。
  音首座曰。古之聖人。以無災為懼。乃曰。天豈弃不糓乎。范文子曰。惟聖人能內外無患。自非聖人。外寧必內憂。古今賢達。知其不能免。甞謹其始。為之自防。是故人生稍有憂勞。未必不為終身之福。葢禍患謗辱。雖堯舜不可逃。況其他乎(與妙喜書)。

古之聖人
  司馬光曰。楚莊以無災為懼。曰。天豈棄不糓乎。

不糓
  不善人也。亦是謙詞。

謗辱
  堯有不慈之心。舜有不孝之過。

堯舜
  翊善傳聖。曰堯。仁盛聖明。曰。
  萬菴顏和尚曰。比見叢林。絕無老成之士。所至三百五百。一人為主。多人為伴。據法王位。拈槌豎拂。互相欺誑。縱有談說。不涉典章。宜其無老成人也。夫出世利生。代佛揚化。非明心達本。行解相應。詎敢為之。譬如有人。妄號帝王。自取誅滅。況復法王。如何妄竊。烏乎。去聖逾遠。水潦鶴之屬。又復縱橫。使先聖化門。日就淪溺。吾欲無言可乎。屬菴居無事。條陳傷風敗教為害甚者一二。流布叢林。俾後生晚進。知前輩兢兢業業。以荷負大法為心。如氷凌上行。劍刃上走。非苟名利也。知我罪我。吾無辭焉(智林集)。

不涉典章
  孟浪之談。取笑傍觀也。作事輕率。曰孟浪。

妄號帝王
  楞嚴經云。譬如有人。妄號帝王。自取誅滅。況復法王。如何妄竊也。今謂。未得謂得。未證謂證。妄稱有道。欺罔聾俗。切取聲利。以自斷送。詎可救乎。葢聖賢貴真正難聞。豈凡夫而可妄稱哉。

水潦鶴
  阿難至竹林中。聞有比丘。誦法偈曰。若人生百歲。不見水潦鶴。不如生一日。而得覩見之。阿難聞已。慘然歎曰。世間眼滅。何其速乎。煩惱諸惡。如何便起。違返聖教。自生妄滅。無有慧明。常處癡暗。永當流轉生死。便語比丘。此非佛語。不可修行。汝今當知。二人謗佛。一雖多聞。而生邪見。二解深義。顛倒妄說。有此二法。為自毀傷。不能令人離三惡道。汝今當聽。我演佛偈。若人生百歲。不解生滅法。不如生一日。而得解了知。爾時比丘。即向其師而告之。師曰。阿難老朽。言多錯謬。不可信矣。汝今當依前偈而誦。阿難後聞。比丘復誦前偈。問其故。答言。吾師告我。阿難老朽。言多虗妄。汝可依前而誦。阿難思惟。彼輕我言。或受餘教。即入三昧。推求勝德。不見有能回挽彼意。作是念言。異哉異哉。不復正也。當墮三塗。文出阿育王傳。

屬菴
  上音祝。值遇也。

條陳
  上。目也。下。設也。謂布列條章。陳設法度。以救末法之弊也。

兢業
  兢競。戒謹也。履薄氷而懼陷。業業。恐懼也。蹈劍刃而恐傷。

知我
  孔子作春秋。以寓王法。其大要皆天子之事。知孔子者。謂此書之作。遏人欲於橫流。存天理於既滅。為後世慮至深遠也。

罪我
  罪孔子者。以謂無其位。而托二百四十二年南面之權。使亂臣賊子禁其欲。而不敢肆。則慽矣。
  萬菴曰。古人上堂。先提大法綱要。審問大眾。學者出來請益。遂形問答。今人杜撰四句落韻詩。喚作釣話。一人突出眾前。高吟古詩一聯。喚作罵陣。俗惡俗惡。可悲可痛。前輩念生死事大。對眾決疑。既以發明未起生滅心也。

杜撰
  上。塞也。下。造也。述也。言不通古法。而自造也。如杜光庭。假佛經而作道經也。
  萬菴曰。夫名行尊宿至院。主人陞座。當謙恭敘謝。屈尊就卑。增重之語。下座同首座大眾。請陞于座。庶聞法要。多見近時相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