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損福祉。受三塗報。皆由不讀戒律故也。
  佛法自漢明初乘凡出家者。帝王待之上賓。宥於物外。後來出家者眾。不能槩其賢愚。故開試度之例。以利鈍不能盡攝。而我太祖於試度之外立例。納度上銀五兩。則終身免其差役。超然閒散。官府待以賓禮。今則不然。凡納度之後。有田當差。有人當丁。迎官接府祈晴請雨。集儀拜牌。過於亭長。夫欲遠累出家。而不知反增其累也。且俗人當里長子姓百十。皆止一戶。更無二役。僧家則不然。毋論一人二人。以及千百。皆要人人上納。似又不如俗人之安省也。又俗人納農民者。則以優免。終則就仕成家。而不知僧者何所圖而上銀納光頭役使耶。若遲緩不納。則星牌火急催迸。過於他役。則執事者當細推之。
  古人所謂方丈者。即住持之位也。後之住持者。不能說法。故別請法師。代主其席。今乃謬擇有世緣者。濫立方丈。而法師稱為法雲房。吾不知其所出也。古時並無抱本飯單之說。後時有等老宿。飽飫叢林。聽法無厭。座上之師。是其下輩。盖為堂中無位。故在外隨喜。若准古規。猶為不可。豈以新進晚學。敢效其尤。所謂盜法之滅。非此之謂乎。
  古之坐禪者。擔粮褁米。不遠千里。親近知識。盖欲參問故也。時輩自進堂來。曾不請問。只是亂闖。遣昏敵散。資為口實。老寔念佛。以為談柄。乃至十期二十期曾未發明以期多故。便稱首座。聾瞽後人。舉世皆然。莫之能敕其可哀歟。不可哀歟。
  公府之治人者。在於刑政。沙門之齊眾者。在乎禮樂。故凡有不如法者。必罰之跪香。或至罸齋。甚者出院。古之出院者。為眾所棄名同死罪。律制被棄比丘。不與同宿。犯波逸提。被棄者愧。不敢立於人前。今時沙門。視叢林為戲場。眇規矩為閑事。乍入乍出。不受約束。其猶世人[拚-ㄙ+ㄊ]一死罪。而刑政無所復施矣。嗚呼。
  古之施主。請僧齋醮者。必選名德預備香儀。叩請者三。而沙門必以三辭乃就。盖謂德不堪應供故。道不能度生故。今時沙門。或認門徒。或求薦帖。或用禮謀求。何處有三辭之說乎。
  古時叢林。凡有國士入寺。必上堂說法。以慰其遠來之意。如此風規。絕不聞矣。
  古時檀越人家有喪事。師僧往吊。必登座說法以資亡者。其次則遠棺念佛。並無跪拜之禮。今之沙門。不體古規。毋論男女老少。一往拜禮。吾不知於禮。是耶。夫沙門之體。君不得而臣。父不得而子。戒經有不拜父母之說。父母劬勞。尚云不拜。彼少年男女。有何恩德。一槩禮拜。可為一笑。
  古之沙門。帝皇之所重。如忠國師。天子扶輿自若之髏。有效其尤。多生傲慢。故有大士垂慈。行下劣行。或含垢忍耻。或敝衣惡食。或跪階就乞。欲使傲慢之徒。各知分耳。今時有等為法師者。不體古意。妄意效顰。嚴整法服。跪街乞錢。學者持樂吹打。人不以為耻。彼以為得志。吾謂不然。夫法王之位。人天所尊。循街跪乞。有辱大體。譬如朝士雖貧。豈有循乞之理。古所謂裨販如來。非此之謂乎。
  世稱焰口。即相應之法。所言相應者。乃三密嚴持之謂也。口密誦呪。手密結印。心密觀想。是以古師授受。必擇行解相應。堪紹灌頂者。方為傳授。如緣起文中所說。今所言行解相應者誰。只如觀想者必須坐禪集靜。靜功若就。則於一念靜心流出。所謂變大地作黃金。攪長河為酥酪。非偶然也。近來新學晚輩曾不坐禪。又不習觀。但學腔科。濫登此位。非唯生不可利。仍恐損己福祉耳。不可不知。
  古叢林之有書記。錄一時聞見善惡事實。及堂頭示眾法要。如朝廷史臣。名非浪得也。今但寫誦經疏文而已。當代賢否之事。善惡之跡。莫得而聞焉。嗚呼。
  經云不事餘天。又云鬼神不禮。盖擇所依也。佛恐新學沙門。不知所擇。擎事於彼。成其眷屬故也。所以乞食比丘。不許入外道屠膾之家。有其由矣。今之沙門。毋論神廟天祠乃至人家享堂。苟衣食可足。皆往住焉。是非不懼來生。為其徒黨眷屬。但云火燒眉毛。且圖眼下無事耳。
  大聖人以無緣慈。運平等化。故座下不減四眾。男女之所往來也。今時執政者。以為傷風敗俗。故不許入寺燒香。聽法。似不究其端矣。何則。傷風敗俗之事。多出於親鄰眷屬間。往來習熟。非朝夕之故。豈於稠人廣眾之中。而有是事乎。故書云。十目所視。十手所指。其嚴乎。又云十室之邑。必有忠信。凡講經處必以千百同居。豈千百人中。無一二忠信。而肯容其如是胡為耶。吾一生之內。所聞傷風敗俗之事。僧道十無其一。俗人十居其九。為復是俗人本分而不必禁耶。為復不為傷風敗俗耶。抑豈盡燒香聽經而然耶。舍此責彼。是不究其端矣。
  昔者大士捨全身而求半偈。常提賣心肝以酬般若。藥王然身謝法。輪王身當床座。其求法之誠。一至於此。子見京中學者聽經。希圖單布。意初不在經也。若法師有緣者。每人散布二三疋。少則一疋布。多者為勝。少者蔑如也。苗有緣法師出世。薦帖如符。除聖上不可致。其餘無處不求。故一人多有五六處討單者。寔可笑矣。
  昔者慧滿禪師。勅住弘濟寺時。證果寺尼。出入宮禁。僭行無度。滿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