陽。推之萬物。又莫不皆然。亦塵塵剎剎。具在目前。可曰幽乎。連箇幽之一字。尚在陰陽甲裏。必得與顯為對。然後可以論陰陽。如論其象。則顯而在外者陽也。幽而在內者陰也。如論其根。則顯而昭著於外。有形之可指者陰也。幽而主運於內。無迹之可尋者陽也。何得云理最幽於陰陽。況乎天地亦不是物。陰陽亦不是理。即此二語。其於世典。亦是邪魔外道。何論禪宗。聖人之所以為聖人者。以其明人倫耳。孟子曰。聖人。人倫之至也。大學曰。為人君。止於仁。為人臣。止於敬。為人子。止於孝。為人父。止於慈。惟能以三達德。行五達道。故曰聖人。若夫迎日推策。畫卦考圖。而知天地日月之行度等類。乃是聖人之多能。聖不聖。於此全無交涉。若於此等處。謂是聖人之所以為聖。則是西洋回回之能曆法者。皆是聖人矣。況周孔之曆在春秋。堯舜之曆在尚書。以算術考之。竝皆疎濶而舛訛。不及今之時憲曆處甚多。若以此為聖。則是昔之南懷仁。今之戴進賢。勝於堯舜周孔矣。豈不是盲人觀象。妄生議論 謂世尊多子塔前。袈裟圍繞。別無義味。慮行者三鼓入室。仍是何處惹塵埃見地。固是顢頇。若如魔忍所說。又屬外道。學者既具正知正見。切須於此著精彩。
  魔忍曰。金剛舍利。建塔立廟。乃人天植福之田耳。結集法眼者。使真金剛。真舍利。照天照地。而光明種子。世世不絕。真續佛慧命者事也。今乃抹殺臨濟正法眼藏。謂之學解。觀尊者此語。寧不惕然。
  金剛舍利。建塔立廟。亦不得但作人天植福會。會得。則所為正法眼藏。即金剛舍利。建塔立廟。會不得。則所為結集法眼。續佛慧命。豈止不及人天植福之因。即是滅慧命而續魔命。豈得不以善因而招惡果。夫金剛舍利。即是法眼。如將金剛舍利。建塔立廟。與法眼慧命。話成兩橛。即屬脚跟不點地漢。況法眼豈由結集而成。如使可以結集。則尚安得謂之真金剛。真舍利。只結集二字。非止學解。直是魔外耳。魔忍自立為臨濟嫡宗。與其祖師密雲為難。思壓倒密雲。驅出祖席。全是好勝心。瞋恚意。尚何慧命。尚何法眼。不如樸樸實實。拜塔禮廟。熏此善種。以待來生。尚不錯過。何必託語言文字。橫造無窮之業。
  魔忍曰。古今以聰明睿智僨事者實多。而神堯神禹不礙為聖君。周公孔子。不礙為聖人。七十子之徒。俱不礙為賢人。未聞田舍翁。致君堯舜而垂範百世者也。吾道亦然。故如來稱一切智人。而華嚴菩薩。於百工技藝。星相圖緯之學。莫不精究。第觀其用心何如耳。闢書於三峰所說之法不可測。遂貶為旁出。稱瑞光頂兄為類己。頃見瑞光之錄又不可測。而闢書旋至。甚至以瑞光為假冐不識字之名。嗟乎。不識字者。所謂飽食終日。無所用心。有何佳名而假冐之耶。但瑞光不幸而墮此數中。又幸而得在先師鑪錘之下。發其覆。淘其滯。開其宿慧。使至於今日。輒前是而後非。法眼何嘗定歟。且西天諸祖說法如雲湧河決。至於馬鳴迦毗摩羅龍樹等。各著論百餘卷。亦呼為聰明旁出。可乎哉。
  亘古亘今。未聞以聰明睿智而僨事者也。論出世間法。無明本性即佛性。聰明睿智。又豈得不是佛性。謂之無心道人。亦謂之無事之人。尚不得說箇事。說什麼僨事不僨事。論世間法。聽而聖曰聰。視而聖曰明。思而聖曰睿。合而言之曰智。聰明睿智。便是聖人。安得僨事。今曰古今以聰明睿智僨事者實多。則不知其說為何等魔說也。趙州出院。路逢一婆子。問和尚住什麼處。師云。趙州東院西。婆子無語。師歸院。問眾僧。合使那箇西字。或言東西字。或言棲泊字。師云。汝等總作得鹽鐵判官。僧曰。和尚為什麼恁麼道。師曰。為汝總識字。觀此則密雲斥瑞光假冒不識字之名。豈無落處。且不識字人。又如何定是飽食終日。無所用心者。販夫賈豎。一字不識。其心日夜營營。豈能休去歇去。以世諦言。亦屬不解。況孔子所謂飽食終日。無所用心。難矣哉者。葢策勵下學之辭。若向上事。不又曰。飯蔬食飲水。曲肱而枕之。樂亦在其中矣乎。如使尚有心可用。安得樂在其中。至於宗門。終日喫飯。不曾晈著一粒米。然後到得飽食終日無所用心地位。此正是絕學無為閑道人也。魔忍乃曰有何佳名而假冒之。不特不曾證此實際。并不會聞此佳名矣。又譏密雲以魔藏所說之法不可測。遂貶為旁出。稱瑞光為類己。頃見瑞光之錄又不可測。而闢書旋至。夫佛祖語言。所為如語真語實語。不妄語不誑語。木頭即是木頭。碌磚即是碌磚。明明道得七花八裂。而聽者不悟。則依圓囫圇。所以說者。不由心意識。而聽者亦不得向心意識邊摸索。有什麼可測與不可測。魔藏魔光之不可測。正是密雲之所痛心疾首。不忍不闢。不得不闢者也。魔忍乃復賣弄伊父兄之不可測。正莊周所云。鴟鼠嗜糞。鵷鶵過之。鴟鼠仰而曰嚇者矣。且伊等之語。亦何不可測之有。凡不可測者。惟此正法眼藏。涅槃妙心。則惟證乃知難可測。葢以纔用測時。便落心意識。既落心意識。便如用墨染絹而求其白。其染愈深。其白愈黑故也。若伊等之所謂四法交加。雙頭獨結。勒成無文密印者。不過穿鑿傳會四字盡之。何不可測之有。極其微妙。總歸一○耳。亦既○之。則亦既測之矣。充其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