溪。園中坐次。溪曰。畢竟如何是無字意。師曰。贜賊分明。溪曰。賊即且置。還我贜來。師曰。六六三十六。溪曰。未在更道。師曰。夜短睡不足。日長饑有餘。溪曰。牛過牕櫺。頭體四足都過了。因甚尾巴過不得。師曰。了無一法當情。瞥爾通身露地。溪曰。你即今在甚處。安身立命。師曰。何處不稱尊。後辭溪。遊浙中。掩關天目之萬峰菴。月溪亦蒙旨欽錫歸金陵太岡。遣書詔師付囑。師適因事他出。溪臨委息。命送衣拂畀之。師住山凡四十餘年。天順間。建西湖之三塔。洎天目之招明。吳山之寶蓮。南山之甘露。成化初。掩關石屋。後住天真。僧問。如何是和尚家風。師曰。前江潮急魚行澀。後嶺風高鳥泊難。壬寅示寂。塔於本山。
  代州五臺孤月淨澄禪師。天順改元。返清凉。代王請詣內掖問道。感光明庭煥。王心大悅。以師禮為。遂斥俸金建寺華嚴谷。額曰普濟。山居偈曰。寰中獨許五臺高。無位真人伴寂寥。一任諸方風浩浩。常空兩眼視雲霄。

  壞空成禪師法嗣

  光澤道惠禪師。僧問。浩浩靈源。如何證得。師乃叉手當胸。僧參。師曰。道得轉身句。與你烏藤三十。道不得。籮裏飯。桶裏羹。一任受用。其僧無對。
  建寧斗峰德章淨滿禪師。作務次。見朗禪人有喜色。呼近前曰。公案作麼生。朗曰。不會。師大笑歸方丈。

  玅峰玄禪師法嗣

  汝州風穴福緣廣禪師。上堂。一毛現神變。一切佛同說。卓拄杖。喝一喝。下座。

  天池一禪師法嗣

  神鼎寶藏淨玉禪師。上堂。古德道。毫釐有差。天地懸隔。師曰哂。又曰。青蘿夤緣。直上寒松之頂。白雲淡佇。出沒太虗之中。以拄杖。卓一卓。下座。

  伏牛鑒禪師法嗣

  仰山無隱正道禪師。上堂。者著子混沌已前。現現成成。惡辣捺諸人。隱隱地似覺有箇物。舌尖有利劍。吐得却。自然蕩蕩地。與麼省事。諸人自作艱難。
  大溈獨潭海昌禪師。在伏牛。受以鬼神覰不破。參究累日。聞僧舉眉間挂劍有省。後住溈山。凡見僧參。乃曰。看劍。
  洪州西山古岩從定禪師。上堂。道不用修。但莫染汙。如寡敵眾。念念在生死上著脚。自然河清海晏。
  杭州天竺行一秀禪師。參伏牛。看龐居士參馬祖機緣有省。住後雲水不絕。一日謂侍僧曰。風稍不禁。便坐化。
  龍牙鐵牛勒禪師。僧問。如何是諸佛出身處。師曰。水向石邊流出冷。風從花裏過來香。問作麼生是玄之又玄。師曰。死猫頭。

  古庭堅禪師法嗣

  五臺山顯通大巍淨倫禪師。雲南康氏子。生於宣德丁未。正統間。從無極泰芟染。古庭住浮山。師往叩。室中機契。後住顯通。上堂。無孔鐵鎚當面擲。黑漆崑崙攔路坐。莫有挨拶得入拈弄得出底。出來道看。僧問。如何是臺山境。師曰。不是天晴。便是下雨。曰如何是境中人。師曰。金剛窟裏萬菩薩。曰未審尋常所說何法。師曰。清風吹幽松。近聽聲愈好。問如何是佛法的的大意。師曰。今年調雨水。農家好春麥。問如何是祖師西來意。師曰。待飯僊山轉身。即向汝道。乃曰。拈砒霜作醍醐。亦曾有也。撒珍珠於瓦礫。誰箇不然。開眼上樹。特地喪全身。夢昇兜率。也是揚家醜。未動情思。轉魔女盡成菩提寶器。不勞腕力。指娑婆便為玅喜淨邦。長水濬岳積而來。瑯琊覺冰消而去。信脚踏翻琉璃穽。等閒擊碎珊瑚枝。
  上堂。三聖震威一喝。正法眼裏撒沙。南泉白刃高揮。古佛家風埽土。何必不必探竿。豈在人手。湘南潭北塔樣。脫體持來。不萌枝上放春回。烈燄堆中飛片雪。有斯作略。可謂其人。誰家井底無天。到處波心有月。
  上堂。體相用三大齊彰。塵塵攝入。因果智五周頓證。法法圓融。百城烟水。不出一毫。十世古今。非移當念。紅藕花開。水香觸著蟭螟蟲半邊鼻。青山低處闊。展開瘦蚊子一莖眉。百川競注。而水體不流。萬竅共號。而風本自寂。金獅子不勞踞地。水牯牛隨分納些。動容滿目家山。依然青天白日。
  冬至示眾。五頂瓊瑤堆千松珠玉枝。盡臺山泉石烟雲。飛樓擁殿。總是文殊一隻智眼真光。是汝諸人。常在于其中。經行及坐臥。還知從不曾動著他一莖眉毛麼。若也與麼見得。便爾攝大千於毫端。廣塵沙於法界。其或未然。切忌東卜西卜。老僧為汝諸人。真實告報。今朝冬至一陽生。珍重。
  示眾。山高水濶。月朗風清。松蒼石白。夏暑冬寒。如是歷歷分明。一一成現。且道。衲僧分上。成得箇甚麼邊事。莫有道得者麼。不妨出來道看。若無。老僧自道去也。拈拄杖。便下座。
  示眾。演祖道。有則奇特因緣。舉似諸人。欲說又被說礙。不說又被不說礙。大小演祖。大似靈龜曳尾。一言既落人耳。如何諱得。老僧也有一則奇特因緣。索性舉似大方。令你倚門傍戶者。一箇箇壁立千仞。便下座。
  示眾。老僧者裏。也不說東村李大郎太儉。也不說西社王二姊太奢。也不會安角呼兔。也不會添足畫蛇。早起一盂白粥。午後一盌清茶。誰管他陳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