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尚為甚麼道不是。泉曰。章敬即是。是汝不是。此是風力所轉。終歸敗壞。
  長慶稜代谷於是是處云。和尚佛法身心何在。又代谷於章敬即是是汝不是處云。和尚是什麼心行。
  保福展別云。但振錫一下而出。又拈云。章敬南泉可謂一是一非。又云。麻谷依稀似曲纔堪聽。又被風吹別調中。
  雲居錫云。章敬未必道是。南泉未必道不是。又云。麻谷當初但持錫出去恰好。
  雪竇顯代麻谷於是不是兩處俱云。錯。
  溈山喆云。章敬道是。落在麻谷彀中。南泉道不是。亦落在麻谷彀中。大溈即不然。忽有人持錫繞禪牀三匝振錫一下卓然而立。但向伊道未到者裏好與三十棒。
  泐潭清云。章敬道是也好與三十拄杖。南泉道不是也好與三十拄杖。何故。是與不是全彰妙義。章敬南泉一場失利。
  勝默光云。是無可是。非無真非。是非無主。萬善同歸。梟鷄晝夜徒自支離。我無三寸。鱉得喚龜。迦葉不肯。一任攢眉。
  天寧琦云。繞禪牀振錫。參禮常儀。為什麼章敬道是。南泉道不是。苦瓠連根苦。甜瓜徹蒂甜。
  棲霞成云。不入虎穴怎得虎子。有者道麻谷被南泉換却眼光。殊不知南泉被麻谷一拶。幾乎打破蔡州。雪竇下兩錯。也只救得一半。
  博山來云。章敬道是。雪竇道錯。南泉道不是。有什麼語話分。惟麻谷錫杖頭較些子。
  麻谷一日在帳內坐。以手巾葢却頭。披雲和尚來。入見便作哭聲。良久出去法堂上。繞禪牀一匝却入。撥開帳見谷去却手巾坐。乃曰死中得活。萬中無一。谷便下牀就位抽坐具。雲近前把住曰。前死後活。你還甘麼。谷曰甘即甘。阿師堪作什麼。雲推向一邊曰。知道你前言不副後語。
  昭覺勤云。入寺看額。見表知裏。披雲慣作高賓。拈尾作頭拈頭作尾。麻谷孟甞門下看他詶對。不道他不知有。只為用意太深。當時待道死中得活萬中無一。好與云蒼天蒼天。何故。得人一牛。還人一馬。
  麻谷使扇次。僧問風性常住。無處不周。和尚為什麼却搖扇。谷曰。你只知風性常住。且不知無處不周。曰作麼生是無處不周的道理。谷却搖扇。僧作禮。谷曰無用處師僧。著得一千個有什麼益。
  昭覺勤云。者僧一期可觀。可惜有頭無尾。若不是麻谷作家。洎合放過。敢問諸人甚處是者僧落節處。撥開向上竅。能有幾人知。
  溈山果云。者僧只知腦門著地。不覺當面錯過。當時若據令而行。何處更討麻谷。

  潭州東寺如會禪師(南〔三〕馬祖一嗣)

  因仰山來參。問汝是甚處人。山曰廣南人。寺曰我聞廣南有鎮海明珠是否。山曰是。寺曰此珠如何。山曰。黑月即隱。白月即現。寺曰還將得來否。山曰將得來。寺曰何不呈似老僧。山叉手近前曰。昨到溈山亦被索此珠。直得無言可對無理可伸。寺曰。真獅子兒。善能哮吼。
  昭覺勤云。東寺只索一顆。仰山傾出一栲栳。
  天寧琦云。仰山雖是個獅子兒。怎奈把鎮海明珠作豌豆賣却。千古之下遭人檢點。山僧今日黨理不黨親。便是東寺到來也須勘過了打。
  洞山瑩云。仰山韞櫝於斯善賈沽諸。可惜東寺被他珠光一爍。直得龍頭蛇尾。山僧若作東寺。但喚侍者快將糞箕掃帚來。
  白巖符云。鎮海明珠仰山固然在握。然不免被他帶累遭人塗污。當時待問還將得來否。便好對道已擲在糞掃堆頭了也。他若更道真獅子兒善能哮吼。以手掩耳便出。管取東寺安排明牕不及。

  虔州西堂智藏禪師(南〔三〕馬祖一嗣)

  普請次乃曰。因果歷然。怎奈何怎奈何。時有僧出以手托地。堂曰作什麼。曰相救相救。堂曰。大眾。者個師僧猶較些子。僧拂袖便走。堂曰。獅子身中蟲。自食師子肉。
  昭覺勤云。西堂洞明綱要。始終正令全提。者僧異類中行。其奈龍頭蛇尾。敢問大眾。因果歷然一句作麼生道。是則龍女頓成佛。非則善星生陷墜。
  西堂因李翱尚書甞問僧。馬大師有甚麼言教。僧曰。大師或說即心即佛。或說非心非佛。李曰總過者邊。一日問堂。馬大師有甚麼言教。堂呼李翱。李應諾。堂曰皷角動也。
  如菴彰云。盡道李公勘驗者僧。殊不知李公在者僧面前納敗一上。又向西堂處討巴鼻。却被西堂一拶。直得轉身無路。即今還有為他轉得身者麼。出來與如菴拄杖子相見。僧纔出。彰遽云。不是弄潮人。休入洪波裏。便下座。
  西堂因僧問。有問有答賓主歷然。無問無答時如何。堂曰怕爛欲那。
  長慶稜因僧舉問云。有問有答賓主歷然。無問無答時如何。慶云。人人盡道休官去。林下何曾見一人。
  雪竇顯云。何不與本分草料。
  南堂欲云。二員古佛與麼答話。可使千古流芳。若要塞斷衲僧咽喉。猶未可在。今夜或有問靈巖。有問有答賓主歷然。無問無答時如何。向道冬至寒食一百五。上元定是正月半。
  白巖符云。此處無金十兩。俗人酤酒三升。二老其謂歟。雪竇云何不與本分草料。也是掩耳偷鈴。總未得勦絕。拈拄杖云。者裏或有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