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童忞云。邃老不昧洞上之宗。奯公無違德山之子。檢點將來。一人猶挂本來衣。一人尚行心處路。未出曹山四禁在。若是山僧。如何是和尚家風。似玉珍不御。如簧語帶悲。遂顧眎左右云。即今莫有傳語底麼。眾默然。乃云。血染杜鵑春又過。為君那惜損蛾眉。
  靈巖儲云。欽山祇圖賣弄風流。不顧魂消夢斷。巖頭雖然憲章國法。爭奈罪不重科。有問山僧。如何是和尚家風。向道。明知君不至。再上小樓頭。顧左右云。且道山僧恁麼告報意在於何。良久擊竹篦一下云。頻呼小玉元無事。祇要檀郎認得聲。
  欽山因德山侍者來參。纔禮拜遽把住曰。還甘欽山與麼也無。侍曰。某甲卻悔久住德山。今日無言可對。山乃放手曰一任祇對。侍撥開胸曰。且聽某甲通氣一上。山曰德山門下即得。者裏一點也用不着。侍曰久委欽山不通人情。山曰累他德山眼目。參堂去。
  徑山筞云。殺人不問。問人不殺。撥胸吐氣。彼此孟八。直饒有始有終。也是戽水相潑。要識欽山與者僧麼。李順王小破草鞋。方十三李師囊破襪。
  欽山與雪峰巖頭行脚時至一店喫茶次。山曰不會轉身通氣者不得茶喫。頭曰若恁麼我定不得茶喫。峰曰某甲亦然。欽曰者兩個漢話頭也不識。頭曰甚處去也。欽曰布袋裏老鴉雖活如死。頭退後曰看看。欽曰。奯公且致。存公作麼生。峰以手畫一圓相。欽曰不得不問。頭呵呵笑曰太遠生。欽曰有口不得茶喫者多。
  昭覺勤云。欽山雖解轉身吐氣。亦未有喫茶分。何也。話在。
  鵞湖心云。欽山大似忍辱仙人。節節支解面不改客。無它子當時若在。就初問處便與打破茶具。那有許多瑣碎。
  欽山因僧參。山豎起拳又伸掌曰。開即成掌。五指參差。復握拳云。如今為拳。必無高下。汝道欽山還通商量也無。僧近前卻豎起拳。山曰你恁麼只是個無開合漢。
  雪竇顯云。我即不然。乃豎起拳云。握則為拳。有高有下。復開云。開即成掌。無黨無偏。且道放開為人好。把定為人好。開也造車。握也合轍。若謂閉門造車出門合轍。我也知你向鬼窟裏作活計。
  昭覺勤云。掌亦是手。握亦是手。商量個什麼。乃舉一足云。展亦是脚。收亦是脚。無高無下。不許商量。且道與欽山是同是別。
  南堂欲云。展也不是掌。握也不是拳。兩頭俱坐斷。一劍倚天寒。且道還有為人處也無。喝。西風吹渭水。落葉滿長安。
  古南門云。差之毫釐失之千里。可惜個無開合漢被欽山熱瞞。當時纔見伊舉。何不云和尚莫寐語好。直令欽山倒戈而退。雪竇恁麼道。也是隨邪逐惡。
  白巖符云。欽山者漢慣會倚勢欺人。大似自家只管放火燒山。卻不許人點燈喫飯。

  宗門拈古彙集卷第三十一
  宗門拈古彙集卷第三十二

    古杭白巖嗣祖沙門 淨符 彙集

  △南六
  汝州南院寶應慧顒禪師(南六興化獎嗣)

  上堂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。僧問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。豈不是和尚道。院曰是。僧便掀倒禪牀。院曰者瞎驢亂做。僧擬議。院便打。
  徑山杲云。吾今為汝保任此事終不虗也。
  天童華云。也是勾賊破家。若非者僧敢捋虎鬚。怎見汗馬功高。雖然如是。山僧更資一路。赤肉團上壁立千仞。若有僧出劈脊便棒。何故。殺人刀活人劒。具眼者看。
  鼓山永云。電光影裏緇素區分。纖毫不犯總教滅門。
  天寧琦云。者僧敢向毒蛇頭上揩癢。蒼龍頷下披鱗。誰不賞他大膽。只是末上少了一着。自出洞來無敵手。得饒人處且饒人。
  雲居莊云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。
  磬山修云。者僧將成九仞之山。欠進一簣之土。
  寶壽方於僧擬議處代云。情知和尚龍頭蛇尾。
  黃檗琦云。南院門庭孤峻。者僧步驟亦奇。祇是不合龍頭蛇尾。致被點罰氣悶殺人。待他道瞎漢亂做。劈面便掌。管教壁立千仞。一時推倒。豈不俊哉。
  資國秀云。南院雖然縱奪可觀。但知盡法不管無民。者僧也是龍頭蛇尾。此間若有僧出掀倒禪牀。但分付明牕下安排。
  南院因僧問。祖意教意是同是別。院曰王尚書李僕射。曰意旨如何。院曰牛頭南馬頭北。
  徑山杲云。前頭答得著。後頭答不著。
  明因懷徵云。妙喜恁麼道。且道恰南院意不恰南院意。
  南院因僧問。從上諸聖向什麼處去。院曰不上天堂則入地獄。曰和尚又作麼生。院曰還知寶應老落處麼。僧擬議。院以拂子驀口打曰。你還知喫拂子底麼。曰不會。院曰令合是你行。又打一拂子。
  雪竇顯云。令既自行。且拂子不知來處。雪竇道個瞎。且要雪上加霜。
  黃龍心云。然則白珪之玷猶尚可磨。病在膏肓最難救療。者僧令既在手。為什麼不能行。過在甚處。
  徑山杲云。權衡臨濟三玄三要。須還他南院始得。雪竇為什麼道拂子不知來處。妙喜道個瞎。且要兩得相見。
  東禪觀云。令合是者僧行。為什麼却自行。懵懂底便道拂子在南院手裏。若與麼。非惟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