菴盂云。桐峰不用棒所以妙。者僧不用喝所以妙。桐峰大笑。者僧亦大笑。梁山泊裏稱豪傑。看來都是不良人。

  雲山和尚(南五臨濟玄嗣)

  問僧甚處來。曰西京來。山曰還將得西京主人書來否。曰不敢妄通消息。山曰作家師僧天然有在。曰殘羹餿飯誰喫。山曰獨有闍黎不甘喫。僧便作吐勢。山喚侍者曰扶出者病僧著。僧便出去。
  昭覺勤云。一往觀來二俱作家。節節勘證二俱落草。當時若有人截斷葛藤。不妨光前絕後。還委悉麼。多虗不如少實。

  定上座(南五臨濟玄嗣)

  鎮府齋回。到橋上坐。次有三座主至。一座主問。如何是禪河深處須窮到底。定擒住擬拋向橋下。其二座主遽前勸曰。休休。莫怪觸忤上座。且望慈悲。定曰。若不是者兩個座主。直教他窮到底。
  南澗問云。定上座性命在二座主手裏。

  睦州尚書陳操居士(南五睦州陳嗣)

  一日偕僚屬登樓次。遙見數僧來。有一官人曰來者總是行脚僧。公曰不是。曰焉知不是。公曰待來驗看。須臾僧至樓前。公驀喚曰上座。僧皆舉首。公謂眾官曰不信道。
  溈山喆云。陳尚書可謂手擎仲尼日月。腰佩毗盧金印。非惟儒士驚懾。亦乃衲僧罔措。不見道。當機如電拂。方免病棲蘆。
  天童覺云。陳操尚書白拈賊。瞞長蘆一點不得。
  鼓山永云。者僧有理難伸。死而不弔。尚書按劍當門。誰敢正眼覰著。
  通玄奇云。尚書可謂善識休咎。閙裏換人眼睛。者僧雖則舉首稱奇。可惜還同受屈。
  天井新云。諸官施陷虎機。尚書具透關眼。山僧只得眼橫鼻直。檢點將來。溈山不惟塗汙尚書。亦乃埋沒自己。且作麼生是行脚僧汗臭氣。當言不避截舌。
  髻珠昰云。眾官人被尚書當面熱瞞。情猶可恕。帶累他數員禪客平白受屈。其可恕乎。
  尚書齋次拈餬餅問僧曰。江西湖南還有者個麼。曰尚書適來喫個什麼。書曰敲鐘謝響。
  灜山誾云。者僧俊鶻冲霄。到也快便。怎奈末上遭他網子。祇如道敲鐘謝響。者裏合作麼生對他。何不道草賊大敗。

  △青五
  瑞州九峰道虔禪師(青五石霜諸嗣)

  在石霜典侍司。會霜遷化。眾欲舉首座繼席。峰白眾曰。須明得先師意始可住。座曰先師有什麼意。峰遂問。先師道休去歇去冷湫湫地去。一念萬年去。寒灰枯木去。古廟香爐去。一條白練去。其餘則不問。一條白練去。首座作麼生會。座曰者個祇是明一色邊事。峰曰元來未會先師意在。座曰你不肯我那。但裝香來。香烟斷處若去不得。即不會先師意。遂焚香。香烟纔起。座便脫去。峰拊其背曰。坐脫立亡即不無。先師意未夢見在。
  雲居舜曰。侍者平生只具一隻眼。
  開福寧徵云。且道首座是會先師意不會先師意。若道會。虔侍者為甚道坐脫立亡即不無。先師意未夢見在。若道不會。其奈首座良哉快便撒手便行。且道利害在什麼處。會麼。路遠夜長休把火。大家吹滅暗中行。
  南華昺云。透生死關。高超物表。秉殺活劒。獨據寰中。若非智眼洞明。未免扶籬摸壁。要會麼。春蘭與秋菊。各自一時榮。
  薦福行云。大凡本分法席肘臂欲其重。非重不能權衡佛祖。爪牙欲其利。非利無以開拓人天。看他石霜遷化。首座侍者各出一隻手扶持石霜宗旨。直是光前絕後今古罕聞。諸人要辨來端。各請抝折弓箭踏翻射垛來與老僧相見。
  徑山杲云。兩個無孔鐵錘。就中一個最重。
  天寧琦云。首座坐脫立亡。侍者說黃道黑。先師意在鈎頭。須信曲中有直。若在臨濟門下。三十棒教誰喫。纔說是非者。便是是非人。
  報恩秀云。首座擔板只得一橛。當時見道恁麼則未會先師意在。只消道吾不如汝。管教九峰無地容身。不見道爭之不足讓則有餘。
  雲門澄云。諸方盡謂首座未會先師意。以徑山檢點將來。恰是九峰未會。何也。置枯木堂。做死工夫。豈不是石霜意。承言者喪。滯句者迷。豈不是洞上宗。見首座恁麼便謂不會先師意。蹉過了也。首座見他不會。便乃盡令而行。正恁麼時。還是一色耶。非一色耶。九峰到者裏。渾身是眼鑑不及。滿身是口辨不得。只得強作主宰道。坐脫立亡則不無。先師意未夢見在。當時雖得便宜。爭奈後來有個徑山澄長老冷眼難瞞。要與首座雪屈。大眾。是他一賓一主共作一番廣大佛事了也。你諸人徒向他舌頭底覓是非分得失便覺遠矣。山僧如此批判。大眾還甘麼。良久云。莫將閒學解。埋沒祖師心。
  博山來云。善建者不拔。善辨者若訥。首座損其華填其實。潔其操楷其式。住持事業豈其然乎。九峰太煞勁挺不近人情。還會石霜意也未。總好與三十笤帚。
  福嚴容云。首座坐斷十方。不能密移一步。若是山僧見道作麼生會。好向云吹毛寶劒逼人寒。他若擬議。便與一喝云莫埋沒先師好。管取九峰結舌。且贏得一代住持。
  清化嶾云。者兩個漢好似吳越搖船各使一邊。吾想石霜老祖決未肯點頭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