猶未離教家極則。畢竟作麼生。拈拄杖卓一卓。

  鎮州寶壽沼禪師(南五臨濟玄嗣)

  僧問訊次。壽曰百千諸聖盡不出此方丈內。僧曰。祇如古人道。大千沙界海中漚。未審此方丈向甚麼處著。壽曰千聖現在。僧曰阿誰證明。壽便擲下拂子。僧從西過東立。壽便打。僧曰若不久參焉知端的。壽曰三十年後此話大行。
  昭覺勤云。寶壽在方丈裏布網張羅。者僧釣餌邊擎頭截角。三度衝浪上來。三度被他籠罩。且道他得個什麼。還會麼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。
  寶壽因僧問。萬里無片雲時如何。壽曰青天也須喫棒。曰未審青天有什麼過。壽便打。
  天奇瑞云。大小寶壽可謂為人為徹。殺人見血。
  證果興云。寶壽者漢不妨說也說得到。用也用得到。只是遲了。若是山僧。待道萬里無片雲時如何。便與劈頭一棒。免得他向青天著倒。
  寶壽因胡釘鉸參。壽問莫是胡釘鉸麼。胡曰不敢。壽曰還釘得虗空麼。胡曰請和尚打破來。壽便打。胡曰和尚莫錯打某甲。壽曰向後有多口阿師與你點破在。胡後到趙州舉前話。州曰汝因甚麼被他打。胡曰不知某甲過在甚麼處。州曰祇者一縫尚不奈何。胡乃有省。
  雪竇顯云。我要打者三個漢。一打趙州不合瞎却胡釘鉸眼。二打寶壽不能塞斷趙州口。三打胡釘鉸不合放過寶壽。驀拈拄杖云。更有一個。大眾一時退。乃擊禪牀一下。
  溈山喆云。者漢雖然省去。可惜趙州放過。當時待問過在甚麼處。劈脊便棒。非但承他寶壽威光。亦乃與叢林為龜為鑑。
  徑山杲云。直饒釘得者一縫。檢點將來亦非好手。可憐兩個老禪翁。却對俗人說家醜。
  鼓山永云。寶壽雖具打破虗空底鉗錘。未免傷鋒犯手。胡公末後悟去。誰知眼尚[目*荅][強-弓+目]。
  天寧琦云。胡釘鉸原不知者一縫。當時趙州若不與賊過梯。便是踏破百二十緉草鞋也未瞥地在。雖然釘鉸明得。也較寶壽三千里。
  資福廣云。千鈞之弩不為鼷鼠發機。寶壽不得無過。趙州雖善挽轉。也是就地彈雀。
  雲溪挺云。寶壽雖則孫承祖業。未免依樣畵葫蘆。胡釘鉸終是死漢。若解知恩報恩。打趙州拳頭有分在。
  寶壽因西院來參問。踏倒化城來時如何。壽曰不斬死漢。院曰斬。壽便打。院連道斬斬。壽又隨聲打。少頃乃謂侍僧曰。適來者僧將赤肉抵他乾棒。著甚死急。次有一僧來白曰。某甲啟和尚。者問話底僧在大覺處來。兩人同參。在者裏見解總與麼。恐已後委悉和尚法道。須是趂出二人。若不趂出。已後難得人承嗣。壽即將陳白僧趂出。
  風穴喜云。西院踏破化城。要且脚跟未得點地。寶壽不斬死漢。早已血濺梵天。則且置。祇如趂出者僧。意作麼生。韜略雙全多意氣。安南塞北一齊收。
  寶壽問新到近離甚處。曰崔禪。壽曰還將得崔禪喝來麼。曰不將得來。壽曰與麼則不從崔禪來。僧便喝。壽拈棒。僧擬議。壽便打。
  雲居舜云。寶壽與麼問也險。者僧食到口邊被人奪却。
  白巖符云。者僧不妨頑軟。怎奈有始無終。若是個漢。當時待拈棒。好更與一喝。拂袖便出。管取寶壽另眼相看。

  鎮州三聖慧然禪師(南五臨濟玄嗣)

  到德山纔展具。山曰不用展炊巾。者裏無殘羹餿飯。聖曰。賴遇無。設有向甚處著。山便打。聖接棒推倒向繩牀上。山大笑。聖哭曰蒼天蒼天。便下參堂。
  瑯琊覺云。若無欒布作。怎得見韓光。
  溈山行云。三聖撥草瞻風有舒有卷。德山勘凡驗聖有放有收。德山笑去即且置。三聖哭蒼天便出。意作麼生。不貪香餌味。可謂碧潭龍。
  雲巖游云。三聖便展坐具。作賊人心虗。山云不用展炊巾。尾巴露也。聖云設有向什處著。口是禍門。山便打。裂破古今。聖接棒推山向繩牀上。老鼠入牛角。更有一轉語。待無舌人忌口却向汝道。
  清化嶾云。赤眼火金剛。伎倆恰相當。好手逢好手。何更哭蒼蒼。洞中春色幾人知。門外秋紅風落了。
  三聖到仰山。山問汝名甚麼。聖曰慧寂。山曰慧寂是我名。聖曰我名慧然。山大笑而已。
  昭覺勤舉雪竇頌畢云。者個笑。千古萬古清風凜凜地。為甚麼。雪竇却道只應千古動悲風。也是死而不弔。
  徑山杲云。兩個藏身露影漢。殊不顧旁觀者哂。
  愚菴盂云。仰山向虗空裏穵縫。三聖煉石補天。陳希夷一覺睡千年。至今不知。直是好笑。
  鳳山啟云。同聲相應。同氣相求。出沒卷舒隨機自在。自是衲僧巴鼻。若只對泥神土地而壁立萬仞。又安知雲龍之變化。霧豹之文蔚哉。雖然。且道仰山一笑是何節拍。擲拄杖歸方丈。
  三聖上堂曰。我逢人即出。出即不為人。便下座。興化獎云。我即不然。逢人即不出。出即便為人。
  保寧勇云。此二尊宿恁麼為人。猶在半途。保寧今日路見不平。拈拄杖下座。大眾一時走散。擲杖歸方丈。
  寶峰文云。者兩個老古錐。竊得臨濟些子活計。各自分疆列界氣衝宇宙。使明眼衲僧見。只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