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與一喝。不然掀倒禪牀拂袖而去。恁麼見解有甚共語處。山僧不逢別者終不開拳。適值大道師兄遠臨。要使現前一眾與他古人兩得相見。還委悉麼。青山不鎻長飛勢。滄海合知來處高。
  靈隱禮云。興化據寰中正令。展肘後神符。直得盡大地人一時喫棒。其奈令行太嚴。未免傷鋒犯手。要知者僧納敗處麼。當斷不斷反招其亂。縱饒不顧危亡掀倒禪牀喝散大眾。也只是個有頭無尾客作擔板漢。
  白巖符云。者僧若是個識休咎辨機宜底漢子。待興化近前拈棒。便好退身三步云住住。今日若是別人。怪和尚去在。他若眼目定動。却好與一喝。拂袖而出。不獨見向來同參契誼。而臨濟正法眼藏在掌握矣。
  興化因僧問四方八面來時如何。化曰打中間底。僧便禮拜。化曰。我昨日赴個村齋。中途遇一陣卒風暴雨。却向古廟裏軃避得過。
  福嚴容云。者僧雖解單刀直入。怎奈興化有百匝千重。所以將在謀而不在勇。興化雖運籌帷幄決勝千里。未免旁觀者哂。若問山僧四方八面來時如何。未是作家。他若擬議。劈脊便棒。
  棲霞成云。者僧禮拜不是好心。若非興化頂門有眼。幾幾乎被伊揭却腦葢。
  資國秀云。者僧有擒王射馬之才。怎奈龍頭蛇尾。興化有破壁更旗之術。猶虧末後一槌。當時若是見他禮拜。劈脊便打。何故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。雖然。祗如興化末上與麼道。又作麼生。
  蟠龍長云。為人須為徹。殺人須見血。興化恁麼猶欠穩在。若當時就其旗鼓未動氣力未衰。便能活捉生擒。非但與者僧浣腸換骨。亦且免慕羶之流向卒風暴雨處軃跟。
  興化因後唐莊宗車駕幸河北回至魏府行宮。詔問曰。朕收中原獲得一寶。未曾有人酬價。化曰請陛下寶看。帝以兩手舒幞頭脚。化曰君王之寶誰敢酬價。
  報慈遂徵云。且道興化肯莊宗不肯莊宗。若肯莊宗。興化眼在什麼處。若不肯莊宗。過在什麼處。
  雪竇顯云。至尊所得只可旁觀。若非興化作家。往往高價酬却。
  雲峰悅云。真不掩偽。曲不藏直。有眼者辯取。
  翠巖芝云。興化當時下一著。可謂酩酊。如今作麼生斷。
  黃龍心云。興化一期見機而作。怎奈埋沒伊一朝天子。當時若但向道。蚌蛤之珠收得也無用處。教伊向後別有生涯。免得遞相鈍置。如今若有人問。又作麼生酬償。
  笑巖寶云。作家君王不妨做得出說得行。興化明眼宗師亦善能相席別償。然略且蒙昧當時。未必光輝後世。我若作興化。待帝舒幞頭脚。直云陛下何得說真方賣假藥。瞥令喜識見盡寶愛情忘。不獨致君王得大解脫。亦免使天下人承虗接響。只在光影門頭做活計。
  博山來云。徑寸之璧照乘之珠。望中原光影萬一不得。為比文殊寶冠隱晦不得。淨名方丈說示不來。興化畢竟酬價不可得。然雖如是。誰道黃金如糞土。
  天童忞云。雪竇興化不無顢頇放過。黃龍晦堂太煞傷觸風化。若是山僧。待他引幞頭脚。但云皇天無親惟德是輔。不惟使莊宗履安知危。亦顯衲僧家袖裏有金錘。以拂子畫一畫云。且道者寶作麼生酬價。良久云。可憐三尺龍鬚。喚作尋常破布。
  寶掌白云。莊宗是一朝天子。輕將中原之寶撒向人前。興化是天下宗師。且不能逆鱗擒角。當時待伊引幞頭脚。便道魚珠不勞拈出。縱使同光十倍施呈。也較三千里。何故。隨處等閒垂一釣。會須牽動碧潭龍。
  白巖符云。盡道興化只有順捋虎鬚的胸襟。且無逆披龍鱗的辣手。殊不知他興化舌頭是龍泉是石密。大有利害。若人委悉得。請為同光帝別代一轉語。
  興化到雲居問。權借一問以為影草時如何。居無對。化曰。想和尚答者話不得。不如禮拜了退。居後出住曰。我二十年前不曾對興化一語。為他致個問頭奇特。如今思量。當時不消道個何必。化聞廼曰。雲居老漢二十年祇道得個何必。若是興化即不然。怎如道個不必。
  徑山杲云。何必不必。綿綿密密。覿面當機。有人續得末後句。許伊親見二尊宿。
  天童忞云。雲居放憨。興化廝賴。雖則互相激揚。怎奈只作得個賓中主。作不得主中主。若是天童。如今有個衲僧恁麼問。但云好。纔擬議。劈脊打出。不惟使他差異禪和無開口處。且顯宗師家有三玄戈甲照用同時底手眼。
  興化示眾。我聞前廊下也喝。後架裏也喝。諸子。汝莫盲喝亂喝。直饒喝得興化向半天裏。却撲下來一點氣也無。待我欵欵地甦息起來向你道未在。何故。我未曾向紫羅帳裏撒珍珠與你諸人去在。胡喝亂喝作麼。
  天寧琦云。我當時若見。只向他道何必。待者老漢東西顧視。却與一喝。驚羣須是英靈漢。敵勝還他師子兒。
  興化曰。若立一塵。家國興盛野老顰蹙。不立一塵。家國喪亡野老安怗。
  雪竇顯舉若立一塵家國興盛。不立一塵家國喪亡。遂拈拄杖云。還有同生同死底衲僧麼。
  昭覺勤云。當時若有個漢出來。道得一句互為賓主。免得雪竇者老漢後面自點胸。
  鼓山賢云。且道立即是。不立即是。若道有時立有時不立。却似瘧病相似。若道雙照雙遮遮照同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