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宗記。輔教編。以萬言書上進。宋仁宗嘉賞。令編次八藏。賜號明教大師。晚住佛日山中。作懷淨土詩云。
  耽閑戀綠潭  高超弄芳餌  何事卑王侯  其心越天地  皇皇古皇道  勞生自拘繫  不如歸去來  乘風拂衣袂
  金仙白玉京  去去何縹緲  樓臺十二層  玲瓏汎雲表  銀湟月為波  萬頃即池沼  芙蕖發異葩  佳音頻伽鳥  頓與人間遙  所思空杳杳
  空虗澄遠煙  霽色含秋景  思深每盤桓  駐目西峰頂  明月初團圞  可照佳人影  美人來不來  雲霞渺林嶺
  熙寧五年六月四日。晨興寫偈曰後夜月初明。吾今獨自行。不學大梅老。貪聞鼯鼠聲。至中夜而化。闍維不壞者五。頂耳舌童真。及常所持數珠。頂骨出舍利。紅白晶潔。狀如大菽。

  東京法雲法秀禪師(嗣天衣懷禪師)

  師。見李伯時善畫馬。呵曰。汝士大夫以畫名。矧又畫馬。期人誇妙。妙入馬腹中。亦足懼。伯時遂絕筆。師勸畫觀音贖過。黃魯直。工艶詞。師亦詆呵之。魯直笑曰。又當置我馬腹耶。師曰。汝以艶語。動天下人婬心。不止馬腹。正恐生泥犁耳。黃悚然悔謝。遂信心求道。
  示眾云。參學人。難得明心見性。猶須念佛。禮佛以作了事人活計何耶。蓋為了手的人持誦。則業障愈了。滯塞愈空。情識愈乾。心境愈寂。自性彌陀愈明。作用愈大。機輪愈活。說法愈無碍。惟心淨土愈顯。愈廣。愈受用究竟。若到佛果極頭田地也。只因圓滿。得個自性彌陀。惟心淨土。非別有所加也。

  東京法雲善本大通禪師(嗣慧林圓照本禪師)

  師。族董氏。漢仲舒之裔也。大父琪。父溫。皆官于潁。遂為潁人。母禱白衣大士。乃得師。及長博極羣書。清修無仕宦意。與弟善思。往京師地藏院。選經得度習毗尼。東遊至姑蘇。禮圓照於瑞光。照特顧之。于是契旨。經五稔益躋微奧。照令依圓通秀師。又盡其要。元豐間。被旨住法雲。賜號大通。僧問。寶塔元無縫。如何指示人。師曰。烟霞生背面。星月遶簷楹。曰如何是塔中人。師曰。竟日不知清世事。長年占斷白雲鄉。曰向上更有事也無。師曰。太無厭生。問若論此事。譬如兩家著碁。學人上來請師一著。師曰。早見輸了也。僧曰錯。師曰。是。僧曰。進前無路也。師卓拄杖一下曰。爭奈這個何。僧曰。秪如黑白未分時。又作麼生。師曰。且饒一著。問百尺竿頭如何進步。師曰。險。曰便怎麼去。又作麼生。師曰。百雜碎上堂。上不見天下不見地。逼塞虗空。無處迴避。為君明破即不中。且向南山看鼈鼻。擲拄杖下座。後歸杭州象塢。修淨業。定中見阿彌陀佛。示金色身。一旦告門人曰。止有三日在。至期趺坐念佛。西向而化。

  東京慧林懷深慈受禪師(嗣長蘆信禪師)

  師。壽春夏氏子。生而祥光現舍。文殊堅禪師。聞師始生。往訪之。師見堅輒笑。母許出家。十四割愛祝髮。後四年訪道方外。依淨照於嘉禾資聖。照舉良遂見麻谷因緣。問曰。如何是良遂知處。師若洞明。出住資福。履滿戶外。蔣山佛鑑懃禪師。行化至茶退。師引巡寮。到千人街坊。鑑問。既是千人坊為甚麼。秪有一人。師曰。多虗不如少實。鑑曰。恁麼那。師赧然請益。鑑曰。資福知是般事便休。師曰。某實未穩。望和尚不外。鑑舉倩女離魂話。反覆窮之。大豁疑礙。呈偈曰。秪是舊時行履處。等閑舉著便誵訛。夜來一陣狂風起。吹落桃花知幾多。鑑拊几曰。這底豈不是活祖意。未幾住焦山。師謂修行捷徑。無越淨土。建西方道場。苦口勸眾。甞著念佛頌。

  禮部楊傑無為居士(嗣天衣懷禪師)

  居士。字次公。歷參諸名宿。晚從天衣遊。衣每引老龐機語。令參究深造。後奉祠太山。一日雞初鳴。覩日如盤湧。忽大悟。乃別老龐偈曰。男大須婚。女大須嫁。討甚閑工夫。更說無生話。書寄衣。衣稱善。會芙容楷禪師。公曰。與師相別幾年。蓉曰。七年。公曰。學道來。參禪來。蓉曰。不打這皷笛。公曰。恁麼則空遊山水百無所能也。蓉曰。別來未久。善能高鑒。公大笑。甞有云。大凡學道之人。十二時中。甞須照顧。不見南泉道三十年。看一頭水牯牛。若犯人苗稼。擿鼻拽回。如今變成露地白牛。躶躶地。放他不肯去。諸人長須著精采。不可說禪道之時。便有個照帶的道理。洗菜作務之時。不可便無知也。如雞抱卵。若是拋離起去。暖氣不接。不成種子。如今萬境森羅。六根煩動。略失照顧。便致喪身失命。不是小事。公弘闡西方教觀。接引未來。多有法語。垂後。
  公。晚年繪彌陀丈六尊像。隨行觀念。將終之日。感佛來迎。端坐而化。辭世偈曰。生亦無可戀。死亦無可捨。太虗空中。之乎者也。或問公何往。公曰生西方去。或難之曰。若生西方。則又錯也。公曰。將錯就錯。西方極樂。
  雲棲大師贊曰。讀無為子頌。所謂參禪見性。而復以淨土為歸者也。至于將錯就錯一語。蘊籍不少。嗚呼。安得人間才士。咸就此一錯也。

  文正公范仲淹居士(嗣法宗道者)<