:“凌晷飙飞,暂少忽老。迅速之甚,喻之无物。百年之寿,三万余日耳。幼弱则未有所知,衰迈则欢乐并废。童蒙、昏耄,除数十年,而险隘忧病相寻,代有居世之年,略消其半。计定得百年者,喜笑和平,不过五六十年。咄嗟灭尽,哀优昏髦,六七千日耳,顾盼已尽矣。况于全百年者,万未有一乎。谛而念之,亦无以笑彼夏虫、朝菌也。语有之,人在人间,日失一日,如牵牛羊以诣屠所,每进一步,去死转近。达人所以不愁死者,非不欲求,不知所以免死之术,而空白焦愁无益于事,故云‘乐天、如命、不忧’耳,岂真不欲久生哉?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夫圆首含气,孰不乐生而畏死哉?然荣华势利诱其意,素颜玉肤惑其目,清商流征乱其耳,爱欲利害搅其神,功名声誉束其体,此皆不召而自来,不学而且成。自非劳理独见,识变通于常事之外,运清鉴于玄漠之域,悟声名之亲疏,悼过隙之电速者,岂能弃交修赊,抑遣嗜好,割目下之近欲,修难成之远功哉?夫有因无而生,形须神而立。有者无之宫也,形者神之宅也。譬之于堤,堤坏则水不留矣。方之于烛,烛糜则火不居矣。形劳则神散,气竭则命终。根竭枝繁,则青青去木矣。气疲欲胜,则精灵离身矣。夫逝者无返期,既朽无生理。达道之士,良可悲矣!轻璧重阴,岂不有以哉?以故比崇高于赘疣,方万物乎蝉翼,非苟为大言,而强薄世事,诚其所见者了,故弃之如忘耳。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丹成则举家皆仙,不但一身耳。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知此道者,何用王侯?神丹既成,不但长生,并可以作黄金。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此道一成,即可长生。长生之道,道之至也。故古人重之也。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玄秘之方,孰能悉解?及得其要,则复不烦圣贤大才而后作也,凡人可为耳。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虽久视不死,而旧身不改。苟有其道,无以为难也。”

  《抱朴子》曰:“余师尝告门人曰,夫人求道,如忧家之贫,如愁位之卑,岂有不得耶?但患志之不笃,务近忘远,闻之则悦,倔倔前席,未久则忽然若遗。毫厘之木固益,而丘山之损不已,亦安得穷至言之微妙,成罔极之峻崇乎?

  张紫阳《悟真篇自序》:‘嗟乎!人身难得,光景易迁。罔测修短,安逃孽报?不自及早省悟,惟只甘分待终,若临期一念有差,堕入三途恶趣,则动经生劫,无有出期。当此之时,虽悔何及?故黄老以性命学开方便门,教人修种以逃生死。’”

  《三注悟真》道光祖曰:“辩论纵如悬河,不过是说禅谈道,兀坐孤修。饶经亿劫,终不能养命长生。

  “此道非人世间可得而闻者,要须大德大善,方许参求。”

  《三注》上阳子曰:“噫,件件是难的勾当,奚敢妄为?又安敢妄说?世有一等地狱种子,开口便去说禅谈道,赚到老死,犹不知悔。

  “又有一等小慧之人,不参仙圣所为,乃谤修行之事,谓有生必有死,安有久视之道?此乃地狱种子,甘分轮回。”

  《三注》陆子野曰:“内丹之道,与外药炉火之事颇同,大概汞非铅不能伏。知外事者,内亦易知。

  “始于有作,终于无为。无为境界,真仙所居。”(济一子曰:“世人兀坐孤修,妄希成就,可谓头上安脚,倒行逆施矣。”)

  《三注》道光祖曰:“愚者却谓我教禅宗,一言之下,顿悟成佛。此乃诳惑愚迷,安有是理哉?要知金丹,即我教中最上一乘之妙。”

  上阳子曰:“凡修此道者,须居五浊恶世,修出世法。”又曰:“修丹须要先积阴德。”

  朝元子曰:“死生尽道由天地,性命原来属汞铅。岂非我命在我,不由天耶?”

  《皇甫隆答魏武帝疏》曰:“臣闻天地之间,惟人为贵。人之所贵,莫贵于生。唐荒无始,劫运无穷,人生其间,忽如电过。每一思此,惘然心热。生不再来,逝不可追。何不逆情养性,以自保惜,万年无穷?当由修道,道甚易知?但莫能行。”

  邱长春曰:“道函天地,神统百形。生灭者形也,无生灭者神也、性也。有形者皆坏,天地亦属幻躯,元会尽而示终,只有一点阳光,超乎劫数之外,在人身中为性海,元神也。”

  石杏林曰:“万物生皆死,元神死复生。以神归气内,丹道自然成。”

  上阳子《参同契注》曰:“世人负其聪慧,执解不回,谓有生必有死,更有长生也哉?圣仙与佛皆天所生,师岂能授?人岂能为?是不审思,甘分守死。当念我身从何而有,若是父母阴阳之气所生,则阴阳之气,必可延命,必可成仙佛矣。

  “圣人之功,均沾后世。恐学者无大福德,无大智慧,不足承当,千般蔽固,无由了悟。”

  白紫清《指玄篇序》曰:“或有指余弃妻室而孤修者,或有指余入深山而求寂静者,或有指余戒荤酒而斋素者,杂径纷然,终难入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