愚如痴,如枯木石头。把自己形骸,如四足相似,要在万物之下始得。把自已光明,只可深藏不露,若于万缘境上,散了一分无一分也。

  “修行人学憨学痴,休开世情眼,莫作快心事,但有疑心莫为,稍有违心勿做。须要情识两忘,渐归于道。识是生死种子,修行人日用上有功处,一分也要争做。有过处丝毫即改,慢慢地换得孽少福多。”又曰:“九天之上圣贤无一个无福,在地众生无一个无孽。”

  邱长春真人曰:“修真慕道须凭积行累功,若不苦志虔心,难以超凡入圣。或于教门用力大起尘劳,或于心地用功全抛世事,但克已行心于道,皆为致福之基。然道包天地,其大难言,小善小功卒难见效,所以云刹那悟道,须凭长劫炼魔;顿悟一心,必假圆修万朽。今世之悟道,皆宿世之有功也。人不知宿世之因,只见年深苦志,不见成功,以为尘劳虚设,即生退意,甚可惜也。殊不知坐卧住行,心存于道,虽然心地未开,时刻之间,皆有积累。功之未足,则道之不入。如人有大宝明珠,价值百万,我欲买之,而钱数未及,须日夜经营,勤求俭用,积聚钱财,虽三千、五千、三万、五万,钱数未足,而宝珠未得。其所积之钱,应急且得使用,比于贫寥之家,云泥有隔,积功累行者亦然。虽未得道,其善根深重,今世后世,圣贤提挈,方之无宿根者,不亦远哉!

  “十二时中,只要内搜已过,方得神气内安。神气安,为真功。不见他人过,为真行。许祖云:‘暗行阴骘万神安。’”

  郝太古真人曰:“日用者,静处炼炁,闹处炼神,行住坐卧,皆是道也。昼夜现前,须要不昧。若睡了一时,死了一时。日日有功,无睡千日,功夫了也,勿信他人言有夙骨。

  “凡人成则忻忻,败则戚戚。若此两者,觑若平等,便是了心地人也。”

  栖云先生曰:“三千功易得,八百行难全。澄心定意是真功,苦己饶人是真行。”

  《西山志》疏:“以清净为基,以无为气体,以存诚为用,以柔弱为守,以坚忍为行,以精进为心,以决烈为志,以广大为规。视天地万物,无一不在我心性之中。视天地万物,又无一事可为我心性之碍。以我心之真净,化天下之贪染。以吾心之克明,化天下之蒙昧。以吾愿之必忠,化天下之迷惘。以我力之无怠,扬吾教之无边。不希心于阳福,不或志于阴愆,不萦情于物累,不畏刺于人言。冥默有自然之宰,荣枯有一定之衡,诚不可为,不可致,不可测,不可分之理也。世人罔识玄微,偏欲以妄胜天,以贪争命,此无往而不获其咎者。

  “炎炎者勿直任其气,滔滔者勿遇溺其情。且我之炁,养之周流万物。我之情,藏之茂对群生。岂可以先天之真性,受制于物?岂可以未凿之良心,受制于情?心之所至,气即从之。形之所寓,情即引之。人能置此身于太虚,化万物于无有,过而不留,动而能定,与物往来,无萦无扰,何有于忿?何有于欲哉?”

  庄子曰:“至人潜行不窒,蹈火不热,行乎万物之上而不傈,请问何以至此?”关尹子曰:“是纯气之守也。”

  《唱道真言》曰:“炼丹必先炼心,心灵则神清,神清则气凝,气凝则精固。丹经所谓筑基、药材,炉鼎、铅汞、龙虎、日月、坎离,皆从炼心上立名。至于配合之道,交济之功,升降之法,烹炼之术,此其余事。若心源未能澄澈,情欲缠绕,则筑基虽固必复倾,药材虽具必多缺。炉残鼎败,龙战虎哮,日蚀月晦,坎虚离实。配合则阴阳不和,交济则水火不睦,欲升而反降,三尸害之,六贼扰之,一杯之水,难救车薪之火,故炼心为成仙彻始彻终之要道也。”

卷五  炼己筑基

  上阳子曰:“金丹之道,先须炼己,使神全气盛也,七情不动,五贼不乱,六根天定,精难动摇,方可从事丹道之言。五贼者,即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,为天之五贼。色、声、香、味、触,为世之五贼。爱、欲、贪、嗔、痴,为内之五贼。天之五贼不谨于内,则内之五贼蜂起。世之五贼不除于外,则天之五贼豺生。是以眼见色,则爱起而贼精。耳听声,则欲起而摇精。鼻闻香,则贪起而耗精。口尝味,则嗔起而走精。身意遇触,则痴起而损精。五者日夜戕贼于身,其精能有几何?精去则神气随之,身则丧矣。修行人以身为国,以精气为民。精不动摇,谓之民安。神气充足,谓之国富。以求丹为战敌,必如此然后可以战胜,而得先天之炁矣。”

  《天仙正理》曰:“炼己奢,所谓苦行其当行之事曰炼,熟行其当行之事曰炼,禁绝其不当为之事曰炼,精进励志而求必成曰炼,割绝贪爱而不留余爱曰炼,禁止旧习而全不染习曰炼。已者即我静中之真性,动中之真意,为元神之别名也。古云:‘未炼还丹先炼性,未修大药且修心。’”

  《脉望》曰:“炼丹必先于炼已,而炼己与养己有分。宝精裕气,养己也。对境忘情,炼己也。自有动静之分。而炼己又莫先于养已,第法性虽一,教有顿渐。六祖《坛经》曰:‘若起正其般若观照,一刹那间,妄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