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r>  群仙要語纂集下
  還初道人董□醇編
  虛靖天師心說
  夫心者萬法之宗,九竅之主,生死之本,善惡之源,與天地而並生,為神明之主宰。或曰真君以其師長於一體也。或曰真常以其越古今而不壞也。或曰真如以其寂然而不動也。用之則彌滿六虛,廢之則莫知其所。其大無外,則宇宙在其間;其細無內,則入秋毫之末,而不可以象求矣。此所謂我之本心,而空劫以前本來之自己也。然則果何物哉?杳兮冥兮,恍兮惚兮,不可以知知,不可以識識,強名曰道,強名曰神,強名曰性,強名曰心,如此而已。由是觀之,豈不大哉!豈不貴哉!然輸迴生死而不能自己者何也?蓋一念萌動於內,六識流轉於外,不趨乎善則趨乎惡。故有天堂地獄因果之報,六道輪迴無有出期,可不痛哉!可不悲哉!若夫達人,則不然也。故齋戒以誠明其德,一真澄湛,萬禍消除。《老子》曰:致虛極,守靜篤,萬物並作,吾以觀其復。夫物芸芸,各歸其根,歸根曰靜,靜曰復命。復命曰常,知常曰明。不知常妄作凶。所謂常者,越古今而不壞者是也。所謂妄者,一念纔起者是也。《莊子》曰:既以為物矣,欲復歸根,不亦難乎。在易也其為大人乎。自玆以往,謹言語,節飲食,除垢止念,靜心守一,虛無恬淡,寂寞無為,收視返聽,和光同塵。瞥起是病,不續是藥,不怕念起,惟恐覺遲。壁。如有髮,朝朝思理,有身有心,胡不如是。行住坐臥,勿使須臾離也。無何有之鄉,華胥氏之國,吾其游焉。
  大道歌
  道不遠,在身中,物即皆空性不空。性若不空和氣住,氣歸元海壽無窮。欲得身中神不出,莫向靈臺留一物。物在心中神不清,耗散真精損筋骨。神御氣,氣留形,不須雜術自長生。術則易知道難遇,縱然遇了不專行。所以千人萬人學,畢竟終無一二成。神若出,便收來,神返身中氣自回。如此朝朝還暮暮,自然赤子產真胎。
  重陽祖師〔立教十五論〕
  口論打坐
  凡打坐者,非形體端然,瞑目合眼,謂之打坐,此假打坐也。十二時辰,行住坐臥,一切動中,心似泰山,不搖不動,把斷四門,眼耳鼻舌口,不令內入外出者,此名真打坐也。能如此者,雖身處塵世,名已列於仙宮,不須遠參,便是肉身聖賢。三年行滿,脫殼登仙,一粒丹成,神遊八極矣。
  論降心
  凡降心之道,若湛然不動,昏昏默默,不見萬物,杳杳冥冥,不內不外,無絲毫念想,此是定心,不可降也。若隨境生心顛倒,尋頭覓尾,此名亂心,敗壞道德,損失性命,不可縱也。行住坐臥,常勤降心,聞見覺知,此為病矣。
  論鍊性
  理性如調琴,絃緊則有斷,慢則不應,緊慢得中,則琴可矣。又如鑄劍,鋼多則折,錫多則卷,鋼錫得中,則劍可矣。調鍊真性者,體此二法。
  論超三界
  欲界、色界、無色界,此三界也。心忘念慮,即超欲界侈心忘諸境,即超色界;心不著空,即超無色界。離此三界,神居仙聖之鄉,性在玉清之境矣。
  又詩云
  棄了惺惺學得癡,到無為處無不為。眼前世事只如此,耳畔風雷過不知。兩腳任從行處去,一靈常與氣相隨。有時四大醺醺醉,借問青天我是誰。
  坐忘銘
  常默元氣不傷,少思慧燭內光。不怒百脉和暢,不惱心地清凉。不求無諂無曲,不執可圓可方。不貪便是富貴,不苟何懼君王。味絕靈泉自降,氣定真息自長。觸則形斃神遊,想則夢離尸彊。氣漏形歸厚土,念漏神趨鬼鄉。心死方得神活,魄滅然後魂昌。轉物難窮妙理,應化不離真常。至精潛于恍惚,大象混於渺茫。造化若知規矩,鬼神莫測行藏。不飲不食不寐,是謂真人坐忘。
  文逸曹仙姑大道歌
  我為諸君說端的,命帶從來在真息。照體長生空不空,靈鑑涵天容萬物。太極布妙人得一,得一善持謹勿失。宮室虛閑神自居,靈府煎熬枯血液。一悲一喜一思慮,一縱一勞形蠹弊。朝傷暮損迷不知,喪亂精神無所據。細細消磨漸漸衰,用竭元和神乃去。只道行禪坐亦禪,聖可如斯凡不然。萌芽脆嫩須含蓄,根識昏迷易變遷。蹉跎不解去荊棘,未聞美稼出荒田。九年功滿火候足,應物無心神化速。無心心即是真心,動靜兩忘為離欲。神是性兮氣是命,神不外馳氣自定。本來二物更誰親,失卻將何為本柄。混合為一復忘一,可與元化同出沒。透金貫石不為難,坐脫立忘猶倏忽。此道易知不易行,行忘所行道乃畢。莫將閉息為真務,數息按圖俱未是。比來放下外塵勞,內有縈心兩何異。但看嬰兒處胎時,豈解有心潛筭計。專氣致柔神久留,往來真息自悠悠。綿延迤邐歸元命,不汲靈泉常自流。三萬六千為大功,陰陽節候在其中。蒸融關脉變筋骨,處處光明無不通。三彭走出陰尸宅,萬國來朝赤帝宮。借問真人何處來,從前元只在靈臺。昔年雲霧深遮蔽,今日相逢道跟開。此非一朝與一夕,是我本真不是術。歲寒堅確如金石,戰退陰魔加慧力。皆由虛淡復精專,便是華胥清靜國。初將何事立根基,到無為處無不為。念中境象須除撥,夢裹精神牢執持。不動不靜為大要,不方不圓為至道。元和內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