物有死生,萬物流轉遷迴者,為是物轉,為是道轉?答曰:皆得。萬物芸芸為流轉,待對待質變遷,是謂物轉。物動之變,起於情隔,就隔辯通,物無外轉,‘故曰體。而轉不外體,即體為轉,故日體轉。
  問曰:若體從物轉,焉得稱體?答曰:就事而辯,體逐物動,若通極忘隔,即轉寂俱融,轉寂既融,體稱亦滅,動何所寄。
  問曰:萬物元從道來,一本由乎道,而道始雖一,終有萬數。今芸芸之流,即是道非道?答曰:道物之際,孰可是非,孰可非是,即是即非,即非即是。
  問曰:即是時無非,即非時無是,何得云即是即非,即非即是?答曰:若無即非,何為問是,問是即非,論非即是。
  問曰:萬物本從道來,孰使為此是非?答曰:孰使其是非,孰使其不是非,言是非自化。
  問曰:若是非自化,皆由我矣,道有何功於我哉?答曰:汝得其由,即名為道。汝之得功,即是道功。
  問曰:我得其由即為道者,由我為善歸善於道,由我為惡復歸惡於道不乎?答曰:歸善於道,自得其善。歸惡於道,自得其惡。若能自取於惡,道豈逆哉。經云同於道者,道亦得之;同於失者,失亦得之。
  問曰:既言物即道也,歸惡何關於我,乃云自取惡也?答曰:汝即是道,取惡即是道家之惡,寧非自取惡乎。
  問曰:若我即是道者,何言能自取惡?道豈逆哉?答曰:汝自取惡,故歸惡於道,道即汝也,,豈能自逆。
  問曰:是非既由於我,我何為學道以去是非?答曰:學道者,即汝自學也。
  問曰:若我自學,何為平居自取惡乎?答曰:善哉,始可與言也。能知善自由己,則惡不可為。知惡由身,則善不可執。進無執善之勤,退無為惡之患,善惡復然無有執滯,不亦道乎。何為捨惡修善,封善惡,生轉迴,蕾然疲役,終身馳騁,不見其成哉?或者曰善。
  問曰:有而不有有者,有何等有?而不有者,不有何不有?答曰:解有三種。一就寂靜體而辯,有者有其妙有,生成之主。故經云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。論云:夫道有情有信,無為無形。非有者,非其穢累形質之有。一就混體而辯,有者其混體之有,而不有者,無物外之有。一解云:不有者,不有一物之有。
  問曰:無而不無者何?答曰:解有二種。一就寂體,無者無質狀可取,而不無者無狀之狀,不同空無。一就混體,無者無其物外之物,而不無者,混物為體,故日不無。
  問曰:道體可以無色論不?答曰:不可以有色論,不可以無色論。若就寂而言,質狀俱盡,故不可以有色論。若就混體而言,體混萬物,物既有色,即物是色,何以可無色論。一解云,玄元妙氣,顯質度關,豈非色乎。
  問曰:顯為色者,同彼即物為色以不?答曰:同不同。所以然者,論其即色,可得言同,無色之色,故同不同。
  問曰:所言顯色,為體有色故顯質,為無色故顯質?答曰:皆得。體無色者,即體虛寂,豈日有色,故日無色。有色者,體既妙實,即有妙實之色。
  問曰:妙氣無色,隨機顯色者,即為妙氣為質,為妙氣之外別有顯質?答曰:皆得。盡是者,質無別質,即氣為質。譬如水積為凍,氣結為質,豈可水外別起於凍也,故日不異。非者,氣以虛寂為稱,質因形礙,自立質時非氣,凍時非水,故言是異。
  問曰:凍因寒結,質從何起?答日.,.凍因寒結,質從機顯。
  問曰:凍因寒結,得熱方散,未審顯質因何而遣?答曰:水從寒結,寒去則散,質從機起,機亡則遣。是故應機而作,機忘則息。
  問曰:玄一之理為是可言,為是不可古。?答曰:皆得。一本不一,一從言起。今欲統差,非一不收,寄一收差,故曰可言。收差之一,本自無一,無一之一,為差故有,其差既亡,一亦無寄。故無一可一。論云既謂之一,豈得言乎?既謂之一,豈得不言乎?
  問曰:所言一者,為對物而辯,為不對物而辯?答曰:皆得。對物而辯者,就義用立名。不對物而辯者,據體實彰稱。言對待名,顯體實,未名恆一
  問曰:一本不一,一從言起,今欲統差,非一一不收,故寄一以收差,其差既遣,則無一可一。復道言對.待名一,顯體實,未名怛一。既言差遣無一可一,復云未名恆一,首尾相示其可?答曰:但一據未言有統,言一則就辯彰取,辯取既遣,默統亦亡,言默變泯,一何一哉。論云:非言非默,義有所極,雖復言默不辯,一何無哉?問曰:何故云即理常玄?答曰:對物事隔理處日玄。
  問曰:玄之又玄者何?答曰:前玄對隔以彰稱,未若不彰而自玄。前言玄之者,對事以立名,後言又玄之者,不對未辯而常玄。故日玄之又玄。
  問曰:不彰自玄者,據何而辯?答曰:寄言而辯。
  問曰:既云寄言而辯,言即是對,何故不可彰而自玄?答曰:前對言者言,寄言對以彰玄;今言寄者言,寄無對以辯玄。雖可言對是一,有對是二,故日又玄是異。
  問曰:此玄之又玄者,可為修之所得不?答曰:此玄德解有二種。一者體玄德,二者行玄德。體玄德解有二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