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以之出,故人之生有貴賤賢愚之不等,唯得道者能逃甲子之數。甲子者,天地之總目,聖功陶焉,神明鑄焉。次為萬物之靈,使君臣、父子、夫婦、萬物盡歸於倫序,謂一千年而生聖,五百年而生賢,豈不係神聖之陶鑄乎?《苟子》謂:天地生君子,君子治天地。如論道經邦、燮理陰陽者,非人能之,是聖與功、神與明之所為也。
  其盜機也,天下莫能見,莫能知。君子得之固躬,小人得之輕命。
  機者,得失之變。使天地萬物人理為之否泰、興亡、損益、可否、盛衰,皆機之變也。故盜機者,是奪造化於胸臆,拈宇宙在掌中,故人不測其由而成其功業者,機使之然也。上為衮職,中為臣道,下為家節,施之於三才,無不濟矣。大與天地同表,細與毫髮分形,不湛不寂,不濁不皎,所謂磨而不磷,涅而不緇,乃機之妙也。如此,世之物有象而可觀,人得而見之。盜之機無映,兆人莫得而知之,故機事不密則害成。君子得之固躬者,得其機也;小人得之輕命者,失其機也。世之人鄙俚蔽性,而不知盜機之用也,所以固躬、輕命在君子、小人而顯之。
  彊兵戰勝演術章
  兵者,固國之本,可使彊,不可使弱。以戰則勝,是彊敵者也。主有三軍之威,不施以安天下。立太平之基,在兵之彊。兵之能遇敵則勝,此國之兵也。人之兵者,則不然。老氏以人之兵謂佳兵者,不祥之器。非君子之器,不得已而用之,恬淡為上。用兵之機,要在勝而不美。而美之者,是樂殺人者,不可得志於天下,是人兵之輕敵也。輕敵者幾喪吾寶,不善戰者而失其真源,大軍之後必有凶年者也。《黃庭內景》云:長生至慎房中急,如何死却令神泣?此道是賊命之術,惟黃帝、老彭為善得也。身兵臨陣,恐帥易動,故言以喪禮,處之以道,言之可制。治于未亂,保邦於未危。戰罷陰魔,珠珍滿室,故曰:金玉滿堂,莫之能守。體道之者,人兵在身,可宜知也。
  瞽者善聽,聾者善視。絕利一源,用師十倍;三返晝夜,用師萬倍。
  聾瞽之輩,雖偏失耳目之不全,而致於無聽之以聲,非視之以目,惟內聽之於心,神專一也。故云:絕利一源,而致十倍;若更三思,可敵萬倍。今人六根具,十相足,以視聽,終莫能全其耳目,而弗若聾瞽之用心真矣。師者,眾也。眾人雖備耳目,而皆外失於視聽。彼之人不足於耳目而聾瞽乎?彼人以內得之於心,是忘耳目而視聽乎?故至人甩心若鑑,瑩然而外塵不私,容物而無私也。
  心生於物,死於物,機在目。
  居中虛以治五官者,心也。惟心者為萬法之源,有生之時不若未生之時,何哉?有生者因心之所役,以致於見利而動,觀名而念,為財而競,睹色而思,皆物之役人心,使不得盡其天算而中道至於夭亡。由此觀之,是人因心而有生死,未生則无有此也。老氏謂:為腹不為目,使內觀无外視,免景動於心也。至乎達法成聖,悟道成真,捨此心,又何達悟乎?機在目,蓋人之心居內以應物於外也。
  天之無恩而大恩生。
  璇璣斡運,大道元虛,无一物而加於恩,自以恩矣。故萬物職職,皆從无為。植而恩者,化物之功。物之有功,以成於大道之序,天何言哉?四時行焉,萬物生焉,是矣。
  迅雷烈風,莫不蠢焉。
  雷風迅烈,天地之剛炁使其然也。夫風雷者,天神之威以震動驚乎妄作,使之其令以行乎上,亂不敢作于下。且夫作德心逸,日休作偽,心勞日拙,使其聞雷霆之聲,而偽者未嘗不介臆焉,休者坦然而無慮,是雷風之動人莫不懼焉。發聲之初,蠢動含靈,皆蘇變化矣。
  至樂性餘,至靜則廉。
  性者心之生,性餘則至樂;靜者性之本,至靜則行廉。放之而不執者,則無著物於動靜以害其生。人之所貴,在於至廉,而不在於至樂。故至樂則神;清而且靜,以為受道之本,故清靜為天下正道之用矣。
  天之至私,用之至公。
  天道遠而至私,物可容也;人道近而至公,物無逃也。可容者惟天之所為,不可逃者是公之所理。統而言之,至私至公在反掌之間乎?放之於道,則天之可違;使之於人,惟公不可庇。何哉?道以善而用之,故成其私;公以冊而理之,故不可避。使至公不加於民,則人道闕矣;至私不容於天,則物理闕矣。道之以公私之用,是善惡之教化也。故君得之而盡君道,臣得之而盡臣道,然後可以移風易俗。治道之士得之,私可以運于心者,是謂曲則全也。
  禽之制在炁。
  二足而羽謂之禽。禽者,心為朱雀也。人之有炁,則喜怒哀樂取捨使之也,皆是心之不能善制。至乎毗於陽則喜,毗於陰則怒。嘗試論之,炁果可制乎?炁者所適,善惡之馬也,或人曰意馬也,是皆無之用。唯其心之運,故善炁之士,既調伏心可知也。是治炁養心之道得矣。故喜怒不變其容,榮枯不易其操,乃主宰已定矣。又誰毀誰譽乎?不逐其物遷,是制情之至也。
  生者,死之根;死者,生之根。
  生死在人,如晝夜不息。此生者死之本,有生必死;死者又為生之本,死既去矣,必又生焉。如是出沒,溺於六道,何有不生生不死死乎?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