矣。祥,妖也。
  心使氣曰強。
  氣惡妄作而又以心使之,則強梁甚矣。
  物壯則老,是謂不道,不道早已。
  益生使氣不能聽其自然,日入於剛強而老從之,則失赤子之性矣。
  知者不言章第五十六
  知者不言,言有不知。塞其兌,閉其門,挫其銳,解其忿,和其光,同其塵,是謂玄同。
  道非言說,亦不離言說,然能知者未必言,能言者未必知。唯塞兌閉門,挫銳解忿,和光同塵,以治其內者,默然不言而與道同矣。光曰:知者不言,言而不言,實在忘言。言者不知,目擊未當,況言議乎。體道絕待,不得所同之迹曰玄同。司馬曰:鋒角猛露,道所惡也;事為煩亂,道所鄙也;輝華顯赫,道所敗也;污辱卑下,道所貴也。
  故不可得而親,不可得而疏,不可得而利,不可得而害,不可得而貴,不可得而賤,故為天下貴。
  可得而親則可得而疏,可得而利則可得而害,可得而貴則可得而賤。體道者,均覆萬物,而孰為親疏?等視逆順,而孰為利害?不知榮辱,而孰為貴賤?情計之所不及,此所以為天下貴也。
  以正治國章第五十七
  以正治國,以奇用兵,以無事取天下。
  古之聖人柔遠能邇,無意於用兵,唯不得已,然後有征伐之事,故以治國為正,以用兵為奇。雖然,此亦未足以取天下,天下神器,不可為也。為者敗之,執者失之,唯體道者廓然無事,雖不足以取天下,而天下歸之矣。
  吾何以知天下之然哉?以此。天下多忌諱,而民彌貧。
  人主多忌諱,下情不上達,則民貧而無告矣。
  民多利器,國家滋昏。
  利器,權謀也。明君在上,常使民無知無欲。民多權謀,則其上眩而昏矣。
  人多伎巧,奇物滋起。
  人不敦本業而趨末伎,則非常無益之物作矣。
  法令滋彰,盜賊多有。
  患人之詐偽,而多為法令以勝之。民無所措手足,則日增於盜賊矣。
  故聖人云:我無為而民自化,我好靜而民自正,我無事而民自富,我無欲而民自樸。
  其正悶悶章第五十八
  其政悶悶,其民淳淳;其政察察,其民缺缺。禍兮福所倚,福兮禍所伏。孰知其極,其無正邪?正復為奇,善復為妖。民之迷。其日固久。
  天地之大,世俗之見,有所而不知也。蓋福倚於禍,禍伏於福,譬如晝夜寒暑之相代。正之為奇,善之為妖,譬如老稚生死之相繼。未始有正,而迷者不知也。夫惟聖人出於萬物之表,而覽其終始,得其大全而遺其小察,視之悶悶若無所明,而其民淳淳各全其性矣。若夫世之人不知道之全體,以耳目之所知為至矣。彼方且自以為福,而不知禍之伏於其後;方且自以為善,而不知妖之起於其中。區區以察為明,至於察甚傷物,而不悟其非也,可不哀哉。
  是以聖人方而不割,廉而不劌,直而不肆,光而不耀。
  知小察之不能盡物,是以雖能方能廉,能直能光,而不用其能,恐其陷於一偏而不反也,此則世俗所謂悶悶也。政和曰:方者介於辯物,廉者矜於自潔,直而肆則凌物之態生,光而耀則揚行之患至。知而不用其能者,其惟聖人乎。
  道德真經集解卷之三竟
  #1 開:原本作『聞』,據小萬本改。
  道德真經集解卷之四
  趙學士集解
  治人事天章第五十九
  治人事天,莫若嗇。夫惟嗇,是謂早服。早服謂之重積德。重積德則無不克,無不克則莫知其極,莫知其極可以有國。有國之母,可以長久。
  凡物方則割,廉則劌#1直則肆,光則耀。惟聖人方而不割,廉而不劌,直而不肆,光而不耀,此所謂嗇也。夫嗇者,有而不用者也。世患無以服人,苟誠有而能嗇,雖未嘗與物較,而物知其非不能也,則其服之早矣。物既以服,斂藏其用,而至於投身終不試,則德重積矣。德積既厚,雖天下之剛強無不能克,則物莫測與量矣,如此而後可以有國。彼世之小人,有尺寸之柄而輕用之,一試不服,天下測其深淺而争犯之,雖欲保其國家而不可得也。吾是以知嗇之可以有國,則有國之母也。
  是謂深根固帶,長生久視之道。
  孟子曰:盡其心,養其性,所以事天也。以嗇治人,則可以有國者是也。以嗇事天,則深根固帶者是也。古之聖人保其性命之常,不以外耗內,則根深而不可拔,蒂固而不可脫,雖以長生久視可也。蓋治人事天,雖有內外之異,而莫若音則一也。
  治大國章第六十
  治大國,若烹小鮮。
  烹小鮮者,不可撓,治大國者不可煩。煩則人勞,撓則魚爛。
  以道蒞天下,其鬼不神。
  聖人無為,使人各安其自然,外無所求,內無所畏,則物莫能侵,雖鬼無所用其神矣。陸曰:聖人以道蒞天下,天地之和應,寒暑變化,生成而已,當是之時,鬼無靈響,何神之有。
  非其鬼不神,其神不傷人。非其神不傷人,聖人亦不傷人。
  非其鬼之不神,亦有神而不傷人耳。非神之不傷人,聖人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