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又安靜無為貌。兆者,形狀之初。孩,笑貌。乘乘,運動貌。夫至人之心,寂然安靜,無為虛愴,莫知其形狀之迹,雖處乎囂塵之間,觀物之遷變,瞳然若嬰兒之不能分別笑耦也。既而隨世混迹,與物同波,乘衆人之所乘,行不崖異浩然都任,若無所歸趣也。又解乘乘,若虛舟之東西,而,無所歸止也。怕,一本作魄。王弼作廓。乘乘,王弼作儡儡,一本作魁魁。
  衆人皆有餘,而我獨若遺,我愚人之心也哉,沌沌兮。
  沌沌,不分貌。夫人心有所係,觸境如歸,饕餮於富貴之間,謂其心有餘樂矣。是以至人枇糠世務,纏繳紳修,知軒冕之去來,如寄故獨忽之若遺忘耳。此乃心宇沌沌而莫分,磅磚萬物以為一愚人之心,固欲辮其美惡矣。一本作純純者,質樸無欲貌。我愚人之心也哉,猶云我豈愚人之心也哉,言非愚人之心,實無分別,則至人之心險然若此也。
  俗人昭昭,我獨若昏。
  昭昭,光耀自街貌。夫世俗為學,而日益浮麗,自謂昭昭,光耀街常才藝,是以至人智周萬物,未嘗矜夸,如同昏闇也。
  俗人察察,我獨悶悶。忽兮若海,漂兮似無所止。
  察察,嚴明貌,又苛急貌,又矜持貌。悶悶,寬裕貌。或作惛惛者,昧昧貌。夫世俗因學為政,制度嚴明,立法苛急,矜持有為,故民不聊生,是以至人體天法道,因循任物,在宥天下寬裕昧昧,民乃全其真也。莊子曰:至道之極,昏昏默默,然雖昏默不分,晦冥難測,而萬物歸之,莫知其所往,百姓用之,不知其所竭,善下廣納,莫測其深,故曰若海。而又應變之道,莫定其方,若流波漂揚,無所止著。一本作忽若晦寂兮似無所止,言至人容儀忽然晦昧,尸居其心,寂靜無所擊縈,此壺丘子林之波流九變也。二義俱通,今從上說。
  衆人皆有以,我獨頑似鄙。我獨異於人,而貴食母。
  以,用也。世人崇尚學業,不能無為,而有所施用,故曰有以。至人行若曳槁木,居若聚死灰,不外飾其形,故獨似頑鄙爾。夫至人出處,語默非欲異於人,而自然與人異,何也,貴用其道爾。用道者,體與造化冥,故曰我獨異於人,而貴食母。食,用也。母,道也,本也。或說食,養也,母,神也。神能生身,故曰母。世人貴有欲以喪形,至人貴無欲以養神,故異於人。又曰:母,氣也。世人嗜好滋味,而至人貴食和氣,所以異於人也。或曰老氏以和光同塵為務,此篇何獨彼我之說云云,曰此豈至人之本意哉,蓋不得已而言也。夫至人所行,.何嘗有異,自是世俗動靜相反,因垂言立教,故有彼此云爾。
  失禮之憂因學而有沌沌若昏,德容光大,故次之以孔德之容。
  孔德之容,唯道是從。
  孔,甚也,大也。容,狀也。從,順也。至人冥於道者也。常道無名,唯德以顯之,至德無本,順道而成之,夫大德之人於諸相,豈可見邪,唯有順道之容,髡髴是其狀矣。
  道之為物,唯倪唯惚。
  夫道杳然難言,故紙聽不能聞見,何物之可謂邪。今言物者,蓋因強名以究妙理也。夫大德之人,能從順于道,道既無形,何從之有。既無其形,又不可名,當何以為從乎。唯叩其怳惚者,則可以影響,其象罔耳。怳似有也,在有非有,惚似無也,居無非無。居無非無,即空是色也。在有非有,即色是空也。有無不可測,復假借于象物,以明道也。
  惚兮怳,其中有象,怳兮惚,其中有物。
  象者,氣象。物者,神物,即莊子之所謂真君,今之所謂性者也。夫道,怳惚不定,謂其無邪,惚然自無形之中,悅爾變其氣象,將為萬物之朕兆也。謂其有邪,怳然自有象之初,惚爾而化歸於無有也。然而至無之中,有神物焉。神物者,陰陽不測,妙萬物以為言者也。千變萬化,無所窮極,經營天地,造化陰陽,因氣立質,而為萬類,治身治國,鍊粗入妙,未有不由神物者也。
  窈兮冥兮,其中有精。其精甚真,其中有信。
  窈,深遠貌。冥,寂墨貌。夫道,怳惚不能定,象物不能見,又窈兮深遠,冥兮寂墨,問者不知其體,應者不明其理,然而中蘊純粹之精,畜乎自然之信。其精非偽,故曰真。其化應時,故曰信。猶烏足之為躋螬,人血之為野火,朽瓜為魚,賢女為石,雖動植之類萬殊,未有不精感而變信至而不化者也。非至德,孰能通於此。
  自古及今,其名不去,以閱衆甫。吾何以知衆甫之然哉,以此。
  閱,度也,又披也。甫,本始也。夫道,上自往古,下及來今,湛然常存而不去形,雖不見名常在焉。以喻至人得道長年,故能閱度萬物之本,始知其皆始於道,故閱之以成其形質也。又設問我何以知萬物皆資稟於道,生死終始之然哉。答以道之怳惚窈冥,常在不去,故能應變為治,清靜無為,度閱萬物之遷移,未有不資稟于道者,以此也。
  大德之人,從順於道,順道則曲全,故次之以 曲則全。
  道德真經藏室慕微篇卷之三竟
  道德真經藏室纂微篇卷之四
  碧虛子陳景元纂
  道經
  則全,枉則直,窪則盈,弊則新,少則,多則惑。
  夫聖賢之